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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一口伏特加,辛辣的酒液滚过喉咙,疼得他流出了眼泪来,但被酒精侵蚀了的身体却渴求着更多一些。
他索性喝尽了一瓶五百毫升的五十四度的伏特加,然后,他竟然生出了飘飘欲仙的快感。
是的,他只要有酒就足够了,别的他什么都不需要,不需要舞台,也不需要观众,更不需要闻燃的关心。
就让他醉死吧。
他摇摇晃晃地向着他的床走去,想要在酒精的作用下好好地睡上一觉,但耳蜗中却有敲门声刺了进来。
“是谁……”他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又摇摇晃晃地去开门,门一开,他的双眼告诉他是闻燃来了。
但闻燃不是赶去看付导了么?
所以,不会是闻燃,是他的幻觉才对吧。
他被幻觉抱住了,是很温柔很暖和的怀抱。
“嗯……闻燃……”他想自己可能醉得厉害了,居然想要与幻觉中的闻燃上床。
酒后乱性便是如此吧。
他胡乱地扯落闻燃的衣服,闻燃暴露出来的身体拥有让人非常有安全感的肌肉,每一块肌肉都有着流畅的线条,与他在电影中看过的一样,同他孱弱的身体全然不同。
他没有亲眼看见过别人不着片缕的身体,因而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但没关系,没关系的,反正是在幻觉中。
他伸过手去,却被闻燃避开了,而后闻燃一手捧住他的后脑勺,一手挑起他的下颌,覆上了他的唇瓣。
他被闻燃所蛊惑,继而踮起脚尖来,大胆地抬手勾住了闻燃的后颈,大胆地回吻闻燃。
接吻间,他觉察到了自己陡生的异样,登时又急切又难受,被逼得细细呜咽了一声,连眼尾都红透了,仿若上了桃色的眼影一般。
紧接着,闻燃结束了这个吻,他不满足地想要闻燃再吻他,却旋即被灼热颠覆了他的神志。
低下了头去的闻燃依然是那副俊美的眉眼,即使是眼前的情态都优雅得无可挑剔。
陌生的欢愉不断地侵袭上来,使得他沉迷其中,出不去,也不想出去。
这是幻觉,就让这个幻觉持续得久一些吧。
孟眠冬在被他定义为幻觉的余韵中,昏睡了过去,却没料到,闻燃正端详着他的睡脸,轻轻地叹了口气。
闻燃之前告别孟眠冬,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赶去看望付导。
幸好付导已经被抢救过来了,虽然还在危险期,但由于他实在放心不下孟眠冬,便又坐飞机赶了回去。
他站在孟眠冬家门口时,时间已经是凌晨的四点半了,如果是夏天该天亮了吧?
他本来是不想敲门的,但门缝里却隐约传来了酒精味。
他登时有些失望,却又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不负责任地将所有的高度酒都带走了,却没有照顾好孟眠冬,孟眠冬就算出去买酒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门被打开后,他看见了醉醺醺的孟眠冬,孟眠冬一直冲他笑,是天真无邪的,不带有一丝阴霾的笑,他心中悸动,伸手拥住了孟眠冬。
他听见孟眠冬唤他“闻燃”,下一瞬,孟眠冬竟然伸手来扯他的衣服。
醉酒的孟眠冬格外缠人,在他关上门后,没多久,便将他一身的衣服扯了干净。
又可能是他压根没有在抵抗的缘故吧?
他是想同孟眠冬亲热的。
身无寸缕后,孟眠冬盯了他一会儿,被醺红的眉眼又添上了一层羞怯,但动作却很大胆。
他没有忘记孟眠冬受伤了,伤口刚刚痊愈,因而,他避开了孟眠冬的手,仅将孟眠冬拥在怀中亲吻。
孟眠冬热情地承受着他的亲吻,又大胆地回应着他。
他觉察到孟眠冬的异样,毫不犹豫地低下了头去。
很甜,孟眠冬的很甜。
他心生动摇,但没有再进一步,而是起身去卫生间自己解决了,才回来抱住已然睡过去了的孟眠冬。
孟眠冬的睡姿仿若婴儿,蜷缩着,被他轻轻地拍着背脊,才稍稍舒展。
这个世界的孟眠冬是孤儿——同现实世界的孟眠冬一样,除夕深夜,孟眠冬被亲生母亲扔在了孤儿院门口。
由于亲生母亲过于惊慌失措,连孤儿院的门铃都忘了按,以致于直到第二天早上,早起的孤儿院院长才发现了小小的裹着襁褓的孟眠冬。
幸好除夕夜没有下雪,不然孟眠冬可能已经被冻死了。
院长见孟眠冬呼吸微弱,马上将孟眠冬送到了医院,经过抢救,孟眠冬才活了过来。
孟眠冬从小就聪明而乖巧,小学三年级时便能自学初中的全部课程,还帮孤儿院里其他的孩子补课。
十七岁时,孟眠冬被韩丞发掘,成了模特,努力地买了一套二手房。
十八岁时,孟眠冬的第一张唱片风靡全国,主打歌便是那首《独》,这张唱片使他拿遍了国内所有音乐类奖项的最佳新人奖。
如果没有突发性耳聋,孟眠冬依旧会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吧?而不是他怀中被酒精控制了的行尸走肉。
我的眠冬……
快点好起来吧。
他吻着孟眠冬的发顶,又将孟眠冬抱紧了些,才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他是被孟眠冬的动静惊醒的,他睁开双眼望向孟眠冬,映入眼帘的孟眠冬又变作了一只刺猬,一把推开了他,并竖起了细小的刺,讥讽地道:“你不是赶去看望付导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这么舍不得我的身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