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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他要是在这三年像前面的十八年一样努力,而不是逃避的话,他就不用闻燃为他担心了,也不会由于觉得自己配不上闻燃而惴惴不安。
在被浪费的三年中,他的左耳虽然稍有好转,他的身体却为酒精所麻痹,他的精神更是几乎残废了。
倘若没有闻燃,他迟早会溺死在酒精里吧?
闻燃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子,深情地道:“也谢谢你向我撒娇,我们回家吧。”
回家,自己小小的不过五十平方的二手单身公寓被闻燃称作了家,每次回去,闻燃都会说“回家”,闻燃是真的喜欢他的吧?不然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蜗居在那里?
“嗯,我们回家。”他听见自己这么回答着,又觉察到自己的眼眶发热了。
回到家后,闻燃将出门前就炖在炖锅里的胡萝卜玉米排骨汤端了出来,又盛了一碗给孟眠冬。
孟眠冬一边吃着胡萝卜玉米排骨汤,一边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闻燃,闻燃穿着白棕色格子的围裙,整个人与在电视、电影、杂志、广告等媒体上看到的截然不同,满满都是生活气息。
他忍不住放下碗,凑到闻燃身边,蹭了蹭闻燃的面颊:“胡萝卜玉米排骨汤很好喝。”
闻燃打趣道:“我这么贤惠,你要把我娶回家么?”
“要。”孟眠冬迫不及待地道,“你要多少聘礼我都给你。”
闻燃将切好的西蓝花放入盘子,在上面盖上培根,撒上了马苏里拉芝士,又放进了烤箱里,才回过身去,挑起孟眠冬的下颌,嗓子暗哑地道:“我要的聘礼可是很昂贵的。”
孟眠冬听着闻燃溢出男性荷尔蒙的嗓音,迎上闻燃的视线,问道:“你要多昂贵的聘礼?”
闻燃以指尖磨蹭着孟眠冬的唇瓣,又添上一根手指,钻入孟眠冬的唇缝,揉捏着藏在其中的柔软的口腔内里,才慢慢地道:“你本身就是最昂贵的聘礼。”
明明闻燃的指尖仅仅揉捏着牙齿外面的软肉,但孟眠冬口中竟然不禁津液泛滥,一双耳根更是红得仿佛熟透了的樱桃。
闻燃转而剐蹭着孟眠冬湿润的牙齿,没多久,他却是收回了手,一本正经地道:“眠冬,吃饭了。”
孟眠冬伸手搭上闻燃的双肩,呜咽着道:“我不要吃饭,你先吻我一下。”
闻燃狭促地笑道:“在山上的时候,我不是吻过你了么?”
“不够……还不够……”孟眠冬见闻燃故意为难他,干脆踮起脚尖来,覆住了闻燃的唇瓣。
只是单纯地四片唇瓣相贴当然并不能让他满足,他的舌尖当即从唇齿中探了出来,舔上闻燃的唇缝。
闻燃松开唇齿放孟眠冬进来,又扣住了孟眠冬的腰身,以免孟眠冬身体发软。
孟眠冬不懂技巧,胡乱地以舌尖摩挲着闻燃的口腔,被闻燃引导着,才顺利地尝到了接吻的美妙滋味。
闻燃收回主动权,细细地亲吻着孟眠冬,直到孟眠冬软在他身上,才松开了孟眠冬。
孟眠冬被闻燃按着后脑勺,下颌因此抵上了闻燃的左肩。
等孟眠冬缓过了气,闻燃便推开了孟眠冬,道:“吃饭吧。”
“嗯。”孟眠冬去拿了碗筷,又走到电饭煲前。
米饭是闻燃出门前设定好时间的,已经熟了,一打开电饭煲,米饭的清香立即充满了狭小的厨房。
闻燃将已经焗好的芝士西蓝花培根从烤箱里拿了出来,端到餐桌上,两个人便开饭了。
吃过饭后,孟眠冬睡午觉去了,而闻燃则在客厅里打了电话给编剧,让编剧暂停手上的剧本,等一等孟眠冬。
自从孟眠冬开始治疗之后,他为了不给孟眠冬过多的压力,没有再提过主题曲的事。
这部电影是他献给孟眠冬的电影,并不着急,他连演员都还在物色,没有定下来,定下来的角色只有一个也就是他的角色——给予主角帮助的老师。
主角的原形是孟眠冬,如果孟眠冬不愿意出演,他就只能去找具有孟眠冬特质的少年,但恐怕并不容易。
他想了想,又一一打了电话给导演、制作人以及其他投资人,告诉他们电影可能今年不会开拍。
现在是早春,他希望能孟眠冬能在明年的春天痊愈,倘若不能的话,也不要紧,反正他有足够的耐心。
他挂下电话,正要去陪孟眠冬睡午觉,韩丞的电话却是进来了:“付导知道自己在短时间内不能康复,又不想耽误了进度,就把补拍的工作交给副导演了,闻燃,你能在这两天回剧组补拍么?”
从孟眠冬身边去剧组要坐两个小时的飞机,他本能地想要拒绝,但他不能因为个人问题而耽误了剧组的进度,剧组只要一天不开工,就是白白地烧钱,一天最起码得烧掉数十万。
既然韩丞打了电话给他,便说明其他的演员都已经协调好了,只剩下他。
因而,他不得不答应了:“好,我明天一早就赶回去。”
尽早赶回去,尽早完成拍摄,才能尽早回到孟眠冬身边。
但当他在晚上散步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孟眠冬,看见孟眠冬依依不舍,又说着“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神情时,他却只想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地留在孟眠冬身边。
散完步,回到家,孟眠冬便洗澡去了,洗过澡又身无寸缕地抱住了他,含着些哭腔道:“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