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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榛忍不住想起余弯的父亲,死的时候也是这个岁数。
她继续向下看去,方恒的效率极高,很快反向追踪出了发信的ip。
但很可惜,犯人的电脑技术很强,他利用偏僻网吧的电脑远程操控发送,而网吧的监控视频三天后自动覆盖,所以现在很难调出信息。
至于那辆大巴,据他们的调查结果显示,昨天正是大巴公司例行检修的日子,为了方便会聘用临时工做体力活。
修车带手套是很正常的,因为是临时工,也不会留个人信息,犯人更有可能变装后前去,这条线索显然也行不通。
这么看下来,顾榛反而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毕竟,犯人这么煞费苦心,就是为了遮盖自己的身份,犯人既然那么怕暴露,十二年前这句话就提的太早了,绍启会很容易被怀疑上。
所以绍启,应该是这场阴谋的□□罢了。
*
陈安霖从温度较高的车尾开始向前搜查,仔细检查后,他来到车头处。
还差.....司机的座位底下没有检查了。
陈安霖握紧拳头。
如果犯人真的放在这里,那他的目的...简直其心可诛!
车里的温度不高,甚至充满了初冬的寒气,但司机却紧张的满头大汗。
陈安霖尽量用安抚的语气说:师傅,请您先平稳住情绪,如果....炸.弹在您座位下,请您千万不要因为害怕离开座位。rdquo;
听完他这番话,司机的眼睛依旧紧密的关注着路况,手也稳当的操着方向盘,但战栗的声音出卖了他紧张的内心:知,知道了。rdquo;说完他手指紧扣在一起,关节有些发白。
陈安霖弯下腰,把头伸进座位底,微弱的红色荧光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定睛细看,那荧光正是炸.弹上闪烁的计时器!
陈安霖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咬紧了牙关。
他抬起头,神情略显愤怒:多亏了师傅您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否则,一个多小时前,我们就玩完了。rdquo;
司机终于将视线转向陈安霖:什,什么意思?rdquo;
陈安霖咬牙切齿的望向座位下方:放在座位底下的炸弹.,一般会因为受压变化而爆炸,也就是说,炸.弹启动的那一刻,你就不能离开座位了。犯人当时写[保持行驶],就是隐晦的提示了这个。rdquo;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沉重:如果当时您听了我的起身,我们或许当场就没命了。rdquo;
说着说着,陈安霖露出一丝哂笑:那个时候,犯人就会暗地讽刺警方无能,正合了他的心意。rdquo;
司机背上因后怕出了一身冷汗,但看陈安霖依旧镇定的神态,他的情绪也稍稍平静了些。
而陈安霖还是想不明白,犯人怎么知道司机是不是保持20km/h以上的速度行驶的?
暂且放下这个疑问,他拿出手机,准备联系爆破组辅助拆弹。
再次弯下腰查看后,他才发现,炸.弹侧面还粘了张纸条。
*
车上的信息显示屏突然进来新消息,爆破组的成员一看,是陈安霖成功找到了炸.弹,并发送了多张炸.弹的图片。
陈燃观察了发来的图片,倒吸一口凉气:从大小来看,除了能炸毁这辆大巴外,估计周围的警车也会摧毁。rdquo;
这样吗....
顾榛的心高悬在喉口,堵得她呼吸困难。
陈燃立刻联系上陈安霖:小霍,这个炸.弹并不是很复杂,你别担心,我们立刻派拆弹人员前去支援。rdquo;
不用派人上来了,直接递给我工具包吧,我按您的指导拆除就好。rdquo;陈安霖坐在椅子上,手中攥紧那张纸条,笑容略显苦涩,另外,让方队把周围的警车都撤除吧。rdquo;
什么?rdquo;陈燃诧异的捏紧麦克风支架。
陈安霖语气坚决:请您照我说的做。rdquo;不给陈燃任何说服的机会,他立即挂断电话。
陈燃情绪激动:那小子到底想干嘛?!rdquo;
当然是,和十二年前一样啊hellip;hellip;rdquo;
顾榛回答到。
她埋着的头突然抬起,眼神看不到任何波澜:犯人逼着他做出选择罢了。就像预告说的,谁生谁死在我们的掌控之中。rdquo;
她嘴角勾起,笑容里感受到的却是无奈:所以,他选择了牺牲自己。rdquo;
没人看到她深陷在掌心的指甲,以及内心的一丝愤怒。
这游戏,故意的吗?
如果临阵逃脱,陈安霖就因为毁人设而出局,如果牺牲自己,陈安霖更是直接出局。
所以,还是只剩她一个人吗?!
顾榛咬牙切齿,恨恨的看向手机。
说好的一起到最后呢!?
她想再看看现在几点,却发现祸不单行,手机居然没电关机了。
没办法,她只能问旁边的周晁:还有多久到六点?rdquo;
周晁看了看手表:还有两个小时四十多分。rdquo;
顾榛双手交叉握成拳状。
不行,她一定要赶紧找出嫌犯!
*
陈安霖展开手中的纸条,阳光的笼罩下,白色的纸张越发刺眼。
[勇敢的警察同志,最后两根线可要小心剪了。
白色的那根象征着你的死亡,黑色的那根象征着另一群无辜人民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