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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警察脸色倒反而柔和上许多,温柔地仿佛是在哄一个孩子:唐小姐,我们也只是公事公办,你看你老是什么都不说,我们才一直把你关在这里的,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如实告诉我们,我们立刻放你走。rdquo;
正所谓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唐婧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专注地看着对面的男警察,缓缓往前靠近,目若秋波,含情脉脉:警官,我真的什么都说了,已经把我能说的都说了个遍,而且我说的句句属实,包括三围,一厘米都不差噢!rdquo;说着她还抛了个媚眼,勾起唇角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闻言,男警察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不是很敢与对面这个妖艳的女人对视。
女警察显然忍受不了她的这幅做派,碰rdquo;地拍了一把桌子,额头青筋凸起:那DNA呢?为什么插在死者心口的刀上有你的指纹、牙印和DNA?为,什,么?rdquo;她一字一顿地问。
又问到了这个问题,唐婧实在是被问得很不耐烦:你要我说几遍?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我根本没见过那把hellip;hellip;rdquo;
咔!rdquo;
一个看起来年过四十但依然打扮精致的妇人站在舞台前方的角落,一手拿着麦,一手拿着卷成筒状的台本,此时正气势汹汹地往舞台上走来,刚刚就是她喊的咔。
完全不行,完全不行!对不起各位,我必须打断一下,黎茵演的是在太糟糕了,我必须说两句。rdquo;她细致的妆容上满是气结的模样,却僵硬得几乎没有什么大的褶皱,语气十分地怒不可遏。
黎茵台词都没喊完,硬生生被掐断了,喊咔的还不是导演组,当下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
她认识那个正往台上走来的妇人,是这个节目的表演指导,郑慧琼,负责指导每一组演员的表演内容,为人十分严格苛刻,原主还在的时候参加上次节目的排练,就好几次差点被她训哭。
别看郑慧琼她外表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其实已经六十多岁了,是这个节目组请来的所有嘉宾中辈分上rdquo;最大的咖,她年轻那会儿在国际上的各大电影节拿奖的时候,这个棚里大多数的人都还没入圈呢。
所以她虽然只是嘉宾,但她说的话做的事在整个节目组都是很有分量的,现在她贸然打断了彩排,也没人敢指责她什么。
郑慧琼在黎茵面前站定,厉声说道:你上一次参加节目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能力太差,凭自己的感觉演只会演得一塌糊涂,为什么又不听我的多去看看原片里别人是怎么演的?为什么不去模仿原片里角色的形象呢?你看看你现在演成了什么样?加那么多花里胡哨但是毫无用处的小动作,有意义吗?rdquo;
你到底有看过原作吗?看过完整的剧本吗?你觉得你的表演放进完整的电影里合适吗?虽然你只需要演两个片段,但角色是属于完整的作品的啊,你难道不明白吗?rdquo;
黎茵哪里会没看原作?她不但看了,还反复琢磨了很多遍,但是她始终坚定地认为表演是用自己的肢体和语言去把一个人物塑造表现出来,绝不是一味地模仿别人。
表演是一门艺术,在任何一门艺术中,单纯的模仿都是没有前途的。
虽然没有正式地参加过排练,但是自从受到剧本后的一周以来黎茵也丝毫没有闲着。
收到剧本的第一时间黎茵就打印了三份。
按照她以往的习惯,她会在其中一份剧本的空白处编纂上她所饰演的角色的人物小传,根据剧本中的对白和自己的理解给角色编写出详细的经历。一个角色的性格形成离不开她过去的经历,黎茵一直都是用这种方式去细细体会和剖析角色的性格,以便自己能够更好地诠释一个本只立于文字之上的人物。
第二份她一般会用于仔细分析与自己对戏的角色的性格,去揣摩对方的思维逻辑,对方说这句话的方式、动机等等。
往往两份剧本都会被她写上密密麻麻的笔记,有时某一段写太多了甚至会导致她看不太出原本的台词,所以她需要第三份相对空白的剧本,来对照着阅读。
此外,因为电影《猩红》是已经有完整的作品的,所以她这些天来把原作完完整整地看了五遍,又把她要表现的那两段单独拎出来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
她即使是在医院卫生间,也已经对着镜子演绎过无数遍。
黎茵一向喜欢这种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的感觉,这几乎成为了她的强迫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够一直如此出色mdash;mdash;那种不论做什么都能尽全力做到不比任何人差的出色。
这次为了表演好《猩红》里夜场舞女这个角色,黎茵可以说是做足了准备莽足了劲,她所要做的每一个动作,所要说的每一句台词的语气语调,所有展现出来的每一个神情细节,都是她精心设计过的。
她有信心,她饰演的唐婧rdquo;,不仅完全可以放进完整的剧本里立足,而且单独拿出来欣赏也非常具有戏剧张力。
郑慧琼虽然是前辈,但是像她这样没等台上的演员说几句台词就匆匆打断别人的表演,全盘否定,是很无礼和过分的。
毕竟这是舞台表演,不是剧组拍摄,更何况她也不是什么导演。
唐婧这个角色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舞女,她是控制着整个华冬地区毒品市场的贩毒团伙的头目之一,勾引男警察也只是存心捣乱想给人添堵,她聪明且高傲,你怎么把她演得好像一个最hellip;hellip;低级的舞女?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