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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下一刻。
伴着棺材外传来的动静,一道阳光洒入他清冽的双眼中。那光,亮的有些灼眼。
……
待秋靖睁眼醒来,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林子里。
繁叶剪碎阳光,洒下点点金光。微风飒飒,拂送一片凉意。
“醒了?”正这时,李景行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偏头看过去,就见李景行怀里抱着个西瓜朝他缓步走来。
秋靖怔怔看了他半晌,才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我救了你。”李景行抱着西瓜坐在秋靖身旁,朝他笑道,“玉衡可还记得,当初我曾对你说过,日后你若有难处,我也能帮得上你忙的话,必当鼎力相助。”
“记得。”秋靖道。你所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你那时候明显敷衍我,觉得我帮不上你忙吧?”李景行笑问道。
“嗯。”秋靖也不找借口。
“你看,我这不是帮上了吗?小瞧我后悔了吧?”李景行脸上笑意更胜,他拍拍怀里的西瓜,“来,吃瓜。”
“哪儿来的?”秋靖问。
“摘的。”李景行从腰间拿出匕首,把西瓜一分为二,给了秋靖一半,“诺,请你的。”
“多谢。”秋靖接过西瓜道谢。
“给你。”李景行递给他一个勺子。
秋靖接过勺子,好奇道:“你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拿钱买的呗。”李景行挖了一勺西瓜塞进嘴里,“又不会有人白送我。”
“你平常都带着?”秋靖也挖了勺塞嘴里。
“怎么可能?”李景行白他一眼,吐掉西瓜籽:“从卖瓜老伯那儿买的,拿勺子挖着吃比切成牙吃更带劲儿。”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把手里的西瓜解决了。
“接下来怎么打算?”李景行丢掉手里的瓜皮,拿帕子擦擦手,“回桓阳城吗?”
“暂时不回去。”秋靖道,“来个将计就计。”
“诈死吗?”李景行道,“没想你原来这么狡诈。”
“这话不全对。”秋靖把瓜皮放在身旁,对他道,“要是没你相救,我可就是真死了。”
“不问我怎么救你的?”李景行随手扯来草根衔在嘴里嚼着。
“你要想说,那我就问。”
李景行看他:“我不说。”
“那我不问。”
“和你说话真好。”李景行吐掉嘴里的草根,看向远处,“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也不担心其他的。戏班里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不能什么都说。要是遇到了难处,也只能打碎牙齿往嘴里吞,找不到一个能商量的。”
李景行话语稍顿,偏头看向秋靖轻笑一声:“但是你不一样,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我感觉在你面前什么事都能说。不管是好的、不好的、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不过,一个大男人对你诉苦,你肯定觉得有些别扭吧。”
“没。”秋靖立马回道,“不别扭。”
“是吗?那以后我对你倒苦水你可别嫌我烦啊。”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钱钱:_(:з」∠)_大家好,我是不配拥有背景板的小钱钱
第10章 谁说戏子薄情
两人坐在原地休息了会儿,商量接下来的事。秋靖不能回林府,将军府自然也不能回,所以李景行决定带他回戏班。至少戏班吃住不愁,秋靖现在身无分文也没去处,怪可怜的。
等这事告一段落后,他还能靠秋靖这层关系和世子套近乎。李景行出钱给秋靖买了衣服和黑纱斗笠,乔装打扮回到了戏班。
李景行独自住一个院子,正好剩了间空房,便打扫出来给秋靖住。戏班里的人没见过秋靖,李景行便对其他人说这是他新买回来的。秋靖身材高大,相貌隽逸,只是怎么看也不像个会唱戏的。
不过,李景行既然说是买回来的,那就是买回来的,他们也不会多嘴。这戏班能死而复生也是靠了李景行。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说李景行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也不足为过。
要不是李景行把他们从人贩手里买下,估计现在要么进了窑子,要么就沦为有钱人的玩物。
戏班按部就班,每天不多不少只有一场。若换做其他的戏班,巴不得多开几场戏,然而李景行想着戏班的人学唱戏不久,要是表演场次太多对嗓子伤害挺大。这般急功近利的话,弊大于利没必要。
再且说,世子的葬礼也是请他的戏班,在桓阳城或多或少也刷了下存在感。提起世子葬礼,肯定少不了唱戏的。而说起唱戏的,自然是他家的戏班。
李景行这般想,可戏班里的某些人却不这么想。世子葬礼虽然带给戏班一些名气,但过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忘的,所以应该在这种时候多开几场戏,抓紧时间赚钱。
尤其是被他提拔成副班主的许寇。许寇是戏班的老人,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虽然认同李景行有些本事,但还是觉得他太过年轻,并不懂怎么抓机会。他向李景行提议了好几次,却被李景行给敷衍过去。
说不动李景行,他只好去对戏班其他人说说。毕竟赚钱的机会并不多,等这股热气散了,没谁能保证他们的戏依旧受欢迎。在许寇的怂恿下,其他人也点头同意许寇的建议。
李景行近日与秋靖走得近,秋靖碍于身份不好出门,李景行便陪他在院子里陶冶情操,喝茶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