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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安静的似乎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微尘在阳光下缓缓流淌翩翩舞动,仿佛除了他们二人再无其他人在了。
穿过走廊,就看到金色的栏杆,上面雕着、缠绕着不知名的藤蔓植物,旁边是回旋的铺着米白色地毯的旋转楼梯,凭栏下望,就是一楼的大厅,大门敞开,整个大厅金色辉煌,闪耀的令人无法直视。
可见这城堡的主人,非富即贵。
牧九月的视线从楼下收回,回头往拐角探了一下,那里有一扇紧闭的门,朱红色的,暗沉的颜色像是干涸的血迹,沉睡在黑暗中。
画风与这富丽堂皇的城堡格格不入。
站在沙汨远身后,牧九月抬头堪堪能看见他的肩膀,才发现男人的高大,肩宽腰窄,是略微宽松的衬衫也挡不住的好身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腹肌hellip;hellip;
系统:讲真,它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随时随地不顾场合思维发散并且还有点颜控的宿主?总觉得她要被买了还高高兴兴的帮忙数钱。
沙汨远转头就发现身后的小姑娘盯着自己的腰在发呆,神色莫名,怎么了?rdquo;
脑中的各种画面被打散,牧九月在脸边用手扇着风,眼神忽闪,躲避着他的目光,那个,那边好像有扇门,有些奇怪。rdquo;小手指了指。
沙汨远的目光顺着她的指尖看去,余光瞥见她红的要滴血的耳尖,上面的柔软绒毛轻轻摇晃,心似乎也被轻轻地挠着,一种奇异的感觉顿时而生,涌向四肢。
忽的,从走廊那边传来了一阵声音,似乎是有人在高声交谈,内容听得不清楚,但由声调来看,应该是不太愉快的。
牧九月与沙汨远对视一眼,当即都决定先放弃那扇小门而去声音发出的地方看看。
他们刚刚不急着去开其他房间的门,也是想先看看这座房子的构造。
离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越近,声音就越清晰。
最终,牧九月和沙汨远的脚步停在了紧靠着窗户的那扇门前。
你这简直就是卸磨杀驴!他昨晚为了保护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到头来你竟然还要害他!rdquo;
这充满了愤怒指责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接着就是一道尖锐的女声mdash;mdash;
我有什么错,他现在这个样子,对我们来说都是拖累!已经有这么多累赘了,加他一个我们更难活下去!rdquo;
我觉得阿冉说的很对,你做圣母是你的事情,我们可犯不着,依我看,不只是受伤的人,这些老幼,我们都没必要护着,能丢的趁早丢了。你看我们能够活下来这么多人,就是因为没有这些拖累。rdquo;
这声音就有些陌生了,吊儿郎当的男声,说话的口音有些奇怪。
你这是什么话!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东西,是说丢就丢的吗?既然我们能尽力活下来,那么也应该尽力保护他们。rdquo;
既然想要活下来,就不能带着这么多的累赘。我们多少人是因为这些老幼病残而死了的!不早点做出决定,我们迟早全死光!rdquo;
这些老人和小孩,绝不能比我们更早有事!你们爱怎么想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我们怎么做你们也管不着。rdquo;
里面开始又一轮的争吵。
沙汨远询问的看了一眼牧九月。
牧九月颔首,抬起手在门上敲了三下。
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半天,传来一道警惕的询问,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意,谁?rdquo;
是我,牧九月。rdquo;
门应声打开,门内是满脸疲惫的马蔚岚,见到她时双眼放光,走上前一步,看见自己浑身的血污,又顿了顿,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声音低沉沙哑,我还以为你已经hellip;hellip;还活着就好!rdquo;
这位是?rdquo;
这是我偶然碰见的,沙汨远,这是我的同伴之一,马蔚岚。rdquo;
有些不满她先介绍的是自己,沙汨远眸光一沉,笑着对马蔚岚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真令人作呕。
不着痕迹的靠近牧九月,深吸一口气,才觉得胸腔里舒服了些。
马蔚岚只淡淡的打量了一眼沙汨远,目光就转到牧九月身上,触及她的脖子时一愣,脸色变得有些奇怪,hellip;hellip;你们先进来说话。rdquo;
这间房间比起之前他们所在的要大上不少,中央有一张很宽敞的床,上面坐了几个老人家和小孩子,比起之前在草原上的样子要狼狈不少,挤在一起拢成一团,怯怯的看着进来的牧九月。
地上坐了几个伤员,其中还有早在草原上就跛了腿的肖霖,他捂着自己被血染的黑红的空荡荡的袖子,脸上是无法遮掩的痛色,之前见过的中年大叔和另外几个看着眼熟的人在照顾着他们。
另一拨人与他们呈对立的姿态,站在他们对面,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高大男人,寸头,面容凶狠,五官深邃,一双蓝色的眼睛阴鹫。
男人的一双手放在贴着他的赵萧冉的腰间,暧昧的摩挲,那双眼在牧九月进来之后又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小白兔一眼的亚洲姑娘,与身旁这个完全不同的类型。
舔了舔嘴唇。
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呢?
走在牧九月身后的沙汨远,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压了压嘴角,长睫下的眼眸被暗色淹没,放在身侧的手紧握,周身陡然充满了森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