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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先生你刚刚也看到了, 她腰间的伤口早就愈合了。rdquo;
只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我建议您带柳小姐去看心理医生。rdquo;她很中肯的给出了建议,看样子那伤已经有些年头了。rdquo;
还会感觉到痛, 只能是心理原因了。
外伤好起来是快的, 但心上的伤可就没那么容易愈合了。
而被强硬着带来医院的柳池隐和林早早站在一边, 大气都不敢喘。
当听到医生说的话时,柳池隐半揽着林早早的手僵了僵,脸上明显有些怔愣, 不、不是她装的吗?rdquo;
刚刚蒋云峥抱着她,她捂着腰喊疼,他还以为hellip;hellip;是装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柳早灿腰上那道疤痕是怎么来的了hellip;hellip;
恰好医生说完了话, 而蒋云峥又一言不发,安静的病房里,柳池隐这一小声的低喃,让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医生略一皱眉,看向了他,语气说不上好,还没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装病的。rdquo;
再说了,他是瞎了吗?人都痛的晕厥过去了,浑身冷汗,还能是装出来的?
当然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说出这些话,她也不了解这几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就腹诽几句了。
蒋云峥仿佛这才想起这两个人,眼睛危险的眯起,但没有正眼看他们,语气森寒,黎医生也帮这位小姐看看她手上的烫伤。rdquo;
烫伤rdquo;二字咬的格外的重。
林早早缩了缩手,目光有些闪烁,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不用了。rdquo;
黎桐挑了挑眉,走上前直接把她藏着的那只手扯出来,上面红了一片,但她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挑眉,放下林早早的手,烫伤?rdquo;
这位小姐对自己真是狠得下心呢,都这么久了掐出来的红痕还没消。rdquo;
掐、掐出来的?rdquo;柳池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早早,早早,你为什么hellip;hellip;?rdquo;
林早早知道事情败露,心思百转,再抬起头已经满面泪水,哭的那叫个梨花带雨,对、对不起hellip;hellip;哥哥hellip;hellip;rdquo;
好歹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见她这样,柳池隐责怪的话就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可他怎么不想想,刚刚他对着柳早灿的时候,可是什么恶言恶语都能说的顺溜,一点也没有负罪感。
柳池隐抱着林早早,目光落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人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
既然是被冤枉的,她为什么要承认呢?为什么不解释呢?
有些狼狈的闭上眼,柳池隐不愿意去想这些问题的答案,有些事情,不能深想,一旦深想,有许多东西就遮掩不住了hellip;hellip;
哥hellip;hellip;rdquo;脸上还带着泪水,林早早不安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柳池隐,从刚刚那个可怕的男人叫他们滚之后他就一言不发,沉默的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柳池隐没有发动车子,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满脑子都是刚刚柳早灿在别人怀里喊着疼的样子。
因为母亲生柳早灿的时候不太顺利,连带着她的身体也不好,小时候家庭医生都是长住在他们家的,所以她小时候娇气的很,是个爱哭包,稍有不顺她的意的事情她就哭。
但偏偏又不是那种吵闹的嚎啕大哭,是委委屈屈的抽泣,小肩膀一抖一抖的,任谁看了也没法硬下心肠。
后来hellip;hellip;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哭了。
柳池隐仰着头靠在座椅靠背上,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遮去了其中那些复杂的情绪。
那时候她是不是也在没有人的小巷子里,喊着疼?
那件事发生后,学校只跟他们说是别的学生不小心玩工具刀的时候把她的手划破了,他们以为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父亲那几天特别忙,但还要因为这点小事rdquo;赶到医院,本来就不喜她,心情就更糟糕了。
于是,在门口鬼使神差的说了那么一句的话,却不想被站在门后的柳早灿听到了,也被急匆匆赶来的虞家夫妇听见了。
当他们看见她脸上红肿一片,腰间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时,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学校跟他们说的那样简单。
可父亲那时候被虞家夫妇指着鼻子骂,一向爱面子的他就更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了。
明明应该不记得,他却能够清楚的回想起,那天病房里虞家夫妇跟父亲爆发了史无前例的争吵,而她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背影说不出的孤寂,仿佛在另一个世界,下一刻就会离开。
那几年她格外沉默,但那时候她沉默的格外让他感到心惊。
但年纪尚小,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看着虞家夫妇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们回虞家的时候,她看也没看她的父亲rdquo;和哥哥rdquo;,轻轻的点了点头。
掌心有些湿润,眨了眨眼把那股酸涩的感觉压下去,没看一边的林早早,柳池隐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有些自嘲的笑了,早早,她已经付出了代价,你还想怎么样呢?rdquo;
这么多年,你就跟柳家正牌的小姐没什么两样,能给你的,我和父亲什么没有给你?你就hellip;hellip;你就那么恨她吗?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