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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权君脸色拉的老长,脸色一块青一块白好不热闹。
顾清泽看了这对师徒的笑话,心中却惊讶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他们闹成这样。他问段云:“师弟,要到哪里去?”
段云哈哈一笑:“师兄别忙着问,我有话想和师兄说。知道你在一心居,所以就直接来找你来了。”
顾清泽和段云找了个僻静的房间坐下。
段云是个急性子,直接开门见山,既然是多年的师兄弟,那也不用多绕弯子。“师兄,师父曾经告诫过我,占卜之术,卜算之法只可用于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就算是不相干不认识,也要少算,不然会遭到天谴。”
“可是,我不信这个邪。”
顾清泽记得,上次他就是来找段师弟问齐子木的安危,知道他会遇到危险,段师弟就直接告诉他齐子木和苏和一行人在什么方位,精确到了那片林子……这就是……占卜的神奇?
“可……”
“师兄,我把你和苏师兄还有小师弟的命运都算了一遍。冥冥之中,我感觉自己窥探到了一丝天机。”他露出疑惑的神情并不是一贯的机智,“或许我不该这么做,提早知道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段云并不给顾清泽说话的机会,好像一股脑的想把凌乱的思绪说给他听。
“师兄,你和师弟的命运早就注定了。甚至你们之间的相遇都是冥冥注定,还有和我和苏师兄和师父之间的相遇。这桩桩件件的事情早早分布在你我的命运线里面,只等你兜兜转转的一头扎进上天安排好的命运里。
你知道,师兄,我虽然修习的是卜算,但我通常把占卜当做一种占卜的手段——我不相信所谓的命运,我相信路是人走出来,我相信人定胜天。
但是最近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无一不证实着上天他就在高高的俯视着渺小的人类和愚蠢的梦想着有朝一日飞升上天的修士。他冷眼旁观,不管我们怎么挣扎——我们都会照着预定的轨迹行进。”
顾清泽想扯出一个笑来,“也不用如此悲观,”
段云点头,又恢复了顾清泽经常看到的眼神,自信又狡黠。“所以,师兄,我想告诉你,告诉小师弟和苏师兄,请永远都不要屈从于命运。来证明上天证明命运摆布不了人类,哪怕只是一点点,让上天知道人类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永远不要放弃。永远不要放弃。永远……”
这一次的交谈之后,段云就从金福山上消失了。顾清泽才明白段师弟带着行李是真的要离开,所以天权君才如此生气说那样的话。
他和师伯讨教过段师弟所说的问题,天权君似乎为他高兴,但嘴里还是在斥责这小子。天权君告诉他,他很高兴段云能想到这些问题,但是如果争取了以为自己所突破的“命运”只是命运设计好的一步呢?
“别多想,这小子估计又往花楼里跑去了。
那就是为什么祖师爷定下过规矩为什么不让他们自己卜算自己卜算亲近之人的原因,那样他们就总想着做些什么来改变,但通常没有用。那还不知道的好。
天权君送走了顾清泽,心下释然了,或许段云离开是最好的方式。
远离纷争,远离他。
山门之下,有一个少年局促的和守门的童子交谈。
童子问这十七八岁样貌的少年他要找谁。
少年支支吾吾的回答:“子木,我找子木哥哥……”他拉拉自己的衣袖,还不是适应现在自己的这幅样子。
小童儿看着少年的身量也有十八岁,却叫齐子木为哥哥,压下心中的奇怪,他便往一心居去了。
到了药香味十足的院子。
顾清泽认识这个守门的道童,从他口中得知,有一个少年找小师弟。
他跟着到了山门,看到了和前几日完全不同的少年。现在叫他少年已经有点不合适了,叫青年更合适。“长生?”他试探着问,毕竟他的身形长的似乎太大了些。
“清泽哥哥,是我。”
没有问为什么,他就把这个满身都透露着诡异的青年带回了山上,留下道童在山门口上疑惑。
“长生哥哥……还好吗?”
“他现在已经醒了,但身体还有些虚弱。”
“哦。”
顾清泽心里装着事,长生不善和他人交流,二人就如此沉默的上了山。
顾清泽先把长生带去了掌门玉清真人那里,给他带了招呼。这只白泽就可以正式在金福山上住着了。
“要去见见子木哥哥吗?”
“不……不,我等等也可以,等子木好起来。”
顾清泽在别人这称得上君子典范,只要长生不说,他永远不会开口问为什么长生这么关心齐子木却不离开去看他,
顾清泽最近没少在一心居里转悠,齐子木总是恹恹的样子精神总是不济,他想问的事情总是话到了嘴边又问不出来。久而久之,齐子木也有意的不见他了。
但是会这只白泽不一样,他怀着的是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这种情绪在胸腔里憋久了,他却只能继续憋,因为这事情并不能说出口。
因为他对不起齐子木。在他的印象里,岑林对他并不坏,甚至给他吃好吃的讲好听的故事。岑林和他说,他是因为和子木早就在机缘巧合之中认识,喜欢上了子木哥哥。所以就用尽一切手段,把齐子木弄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