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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此言差矣。rdquo;程宥竖着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永州您已经汲汲营营近二十年,就这么拱手于人,您真的甘心?rdquo;
    不甘心,怎么能甘心!
    那又有什么办法。rdquo;永州郡守回想二十年的汲汲营营,眼泪流得更盛了。
    程宥心道机会终于来了,他正色道:此次至渡崖,我观那山大王有枭雄之相,手下雄兵声势骇人,不若投归到他麾下,护得永州平安。rdquo;
    可没想到,永州郡守立马驳斥了他这个念头:此事不可,休得再提!rdquo;
    郡守夫人眼睛倒是亮亮的,她就知道她这个弟弟生来是要做大事的,她哭道:夫君,你不为自己也要替我们娘俩考虑考虑。rdquo;
    横头也是死,竖头也是死,不如豁出去赚一个破天富贵,成了就是从龙功臣!rdquo;
    永州郡守: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他现在知道他小舅子随谁了。
    他啐了一口:你们好不晓事,你们当那玄衣少年是谁?rdquo;
    谁?rdquo;
    程宥竖起了耳朵,大王并未和他交底,他也想知道自(未)己(来)的主公是哪路豪雄,莫不是宁世子吧?可年龄也对不上啊。
    永安郡主。rdquo;
    永州郡守此言一出,程宥几乎被呛住了,郡守夫人忙帮他拍一拍顺气。
    永州郡守见他们的反应颇有几分自得,这也是他忽然间相通的,甘冒大不韪救下微生羽的,除了他的相好永安还会是谁?
    那少年虽生得高挑,但身材单薄,五官俊美,只是她身上的冷冽之气太浓,浓到让人忽视她是女子的这种可能。
    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行李!rdquo;
    永州郡守爬下床:再晚就逃不出去了!rdquo;
    姐夫。rdquo;
    忽然,程宥抬起了头,眼里的神采熠熠生辉,让人无法忽视:谁说女人就不能称帝?rdquo;
    权宦汪铎勾结八王,谋害帝后,构陷成王,灭宁王满门,郡主身为太后侄女,天子表妹,宁世子遗孀。rdquo;
    理当清、君、侧。rdquo;
    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渡崖,倒是个好地方。rdquo;
    帐篷中,季川翻看着舆图,淡淡一笑:易守难攻,可也不好出呐。rdquo;
    大人!rdquo;
    怎么了。rdquo;季川皱了皱眉,慌慌张张,成何体统。rdquo;
    褚渊、褚渊他反了!rdquo;
    一向冷静的季川手里的舆图啪嗒一声也掉在了地上,以他对褚渊的了解,任何一个人反,他都不可能反。
    mdash;mdash;因为他太怕死了。
    谁能相信一个怕死的人在他带了三万大军来永州的情况下,他居然反了?!
    他凭什么反?
    季川脑子里迅速归纳着各种可能性,可是哪一种都不能解释褚渊这几乎是送死的行为。
    他索性先不想了,沉声问道:将士们伤亡如何?rdquo;
    未有伤亡。rdquo;
    季川松了口气,但他捡起舆图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永州一反,对局势的影响太大了,直接切断了燕京与青州的往来。
    如今七王围在燕京外虎视眈眈,就等卫姬腹中的胎儿降世,他们不是想等,而是不得不等。
    mdash;mdash;光是青州就屯兵三万。
    可一旦永州陷落,燕京的力量就衰微了,将会打破这诡异的和平。
    那就意味着乱世的来临。
    但,粮草全烧没了。rdquo;
    亲兵跪在地上:大人,是去是留?rdquo;
    季川惊愕地望着他,声音颤抖:全hellip;hellip;没了吗?rdquo;
    是,大人。rdquo;
    听到亲卫的回答,他推开了桌上散落的书册舆图,纸页漫天飞舞,纸页中他的脸看得并不真切。
    三万大军,断了粮草。
    若是走,分毫无损,若是留,如果不能五日内拿下永州,三万将士就会活活饿死在永州府外,那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将士啊。
    有的甚至不到十二岁。
    可他要选择走,他就亲手开启了一场乱世。
    我季川一生俯仰于天地,无愧于心。 rdquo;他的面容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从此刻开始,不再是了。rdquo;
    他选择用三万人的性命做一个赌博。
    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郡主,永州反了!rdquo;
    一个侍人急匆匆地跑进马车,谢蘅正在编写《初等物理》和《初等化学》,她放下手中的笔,季川死了吗?rdquo;
    没。rdquo;
    侍人重新看了眼手上的书信说道。
    那就按兵不动。rdquo;
    谢蘅摇了摇头,只有程宥砍下季川的人头,她才会相信永州真的反了。
    哪怕是汪铎,也舍不得季川死。
    人挑好了吗?rdquo;
    忽然,她转头问向玉露。
    回郡主,挑好了。rdquo;
    玉露恭敬地回道。
    谢蘅微微颔首。
    玉露带着她走到渡崖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周围每隔五米就有一个人把守。
    就是他。rdquo;
    一个人跪在了谢蘅面前,他已经四十岁了,换作寻常人是可以抱孙子的年纪,可他是个阉人,哥哥为了怕他争家产把他送进了宫,说是给他谋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