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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需自证,”容悯断然拒绝。
“那师兄就别怪我了,”容争一挥手,上瀛诸峰之间却似有所牵连,无数冷光朝着容悯侵袭了过来。
容悯身形微动,却能一一躲过,甚至抱着林曜在怀,一剑在手,不过一招,那阵法之外的容争便被击落在地,剑尖所向。
“师兄本领,容争今日也算是领受了,”容争躺在地上,直视他道,“你要杀便杀,只是我要提醒你,绝情剑道动情的后果,你若再不放手,必将身死道消。”
他说完闭上了眼睛,却觉那冷芒离开,开口对着容悯要离开的背影道:“你若要跟他在一起,便不得再回上瀛剑宗。”
容悯脚步微顿,并没转身,只是似乎蕴足了真气,只淡淡开口,声音却仿佛绵延了万里:“我容悯今日在此立誓,离开上瀛剑宗,永不再回。”
他拉着林曜离开,高空之中,林曜看着他道:“师父,你……”
“如今便是四海为家了,”容悯揽了他的肩膀,“你可愿意?”
“自然,有师父在,哪里都是徒儿的家,”林曜将头埋在了他的胸膛。
眼前的男人,已经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后盾,虽然他或许并不需要。
声传万里,他们前脚刚刚踏出上瀛剑宗,就在高空之中被几人包夹。
一人青衣飘然,手抚胡须,厉声开口:“绝情真人容悯,师徒悖逆,残害同门,为正道所不耻,今日我等,就要替天行道。”
他们纷纷祭出了武器,容悯怀抱着林曜,感觉到那些若有似无的觊觎视线,并非愤怒,而觉可悲。
堂堂名门正道,竟全是一群伪君子,他也不辩解,只是取出了剑道:“战罢。”
剑光纷飞,从地上看,天空仿佛雷声轰鸣,不少修士纷纷赶来,可化神期以下,却无人敢靠近,若被那绝情剑道入了体,想要驱逐,经脉必定受损。
天空之中,不到半刻,落下一人,再过片刻,另外一人同样落下,包夹者六人,不过片刻,又去其二。
林曜趴在他的怀中,心中着实震撼,这样的人,若是直接对上,只怕今生今世,都很难报仇。
剩下两人,当空冽冽,却还哪里有之前包夹的气势,相形见绌之下,一人挥剑指向了容悯怀中的林曜,在见到容悯下意识去护之时,开口喊道:“攻击天玉体质!”
此时,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正道修士,倒像是哪里来的魔道宵小。
若正面对敌,容悯自然不输,可所有的攻击都朝着怀中之人来时,便只能躲闪避让,偏生他越是紧张怀中之人,那丹田内的灵气就越是在此时作祟。
丹田凝结,灵气凝滞,容悯动作微顿,一道攻击朝着林曜攻击而来,林曜眼睛睁大,却只能看着容悯转身相护,硬生生扛了那一击,鲜血喷出。
林曜惊恐的叫道:“师父!!!”
“别怕,无事,”容悯开口安抚,他何时都能倒下,只有此时不能,若他倒下,谁人来护着他怀里这个人。
便是受伤,他仍强行催动灵气,不再因同是正道修士而留手,血色从天空喷洒而下,最后两个人落下的时候,容悯已然抱着林曜离开。
“容悯已然受伤,快追!”这是掉落之人的原话,顿时刚才还惊恐的人顿时士气重整,追了上去。
一处山洞设了禁制,容悯盘腿而坐,身后的衣襟被撕开,一道巨大的伤口从左肩贯穿到了右腰处,血肉翻卷的可怕。
系统嘤嘤嘤个不停:[师父好可怜……]
[闭嘴!]林曜的口气冷淡到了极致。
刚才被这个人舍命相护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了后悔和后怕,就像是曾几何时,也有人以这样的姿态保护着他。
可胸膛之中,曾经被烧死的记忆翻涌,那一寸又一寸糜烂的血肉提醒着他,眼前的这个人,是任务对象,是仇人,不能留情。
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林曜小心的用干净的布帛碰着那伤口道:“师父疼么?都怪我,这剑本来应该我来受的,若我再强大一些就好了。”
“不怪你,”容悯背对而坐,淡淡开口,“若这一剑落在你身上,我必比现在疼上百倍,用药吧,那些人不会就此罢手。”
尤其是在得知他受伤的情况下。
“是,”林曜只能忍了心疼,替他清理伤口,抹上了上好的药。
偏偏眼泪掉个不停,根本不听主人的话。
容悯拢好衣衫,纵使后背伤势未愈,也将他搂入了怀中,擦着眼泪道:“我都不哭,你哭什么?”
“我……”林曜摸着他的侧脸,正要说话,却听外面传来了声音。
“容悯,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便是今天逃过,你还能逃一辈子不成!”
“交出天玉体质!”
“为容德掌门偿命!”
“师父,现在怎么办?”林曜紧张的看着外面,容悯此时正受着伤,根本不能出去应战。
“不怕,信我,”容悯起身,却并未出去,而是拉住了林曜的手,挥手将那地面的血迹痕迹烧了干净,朝着山洞深处走去,对着林曜的忐忑不安解释道,“此处名为阴罗山,那一面通往魔界,我们可先前往那处,暂避风头。”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连带着林曜的心仿佛也跟着沉稳了下来。
魔界之内,魔气四溢,就像是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到处都是枯萎的树枝和黑漆漆的烟雾,让人看着就能心生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