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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带着这一群人到了图书馆中时,易姑娘看着还有点害怕,不想和他说什么,牧云闲就也没难为她,让她一个人先呆着。看起来这姑娘性格倒还不错,只是这一小会的功夫就缓过来了。
牧云闲出了自己的居所,重明却没带着他去开始时安排那易姑娘住的地方,而是一路走向了关着韩崇的那个小院里。他溜达着过去,远远就听见韩崇在那里高声叫骂:“韩轻!你放肆!我是你哥哥!看父亲来了怎么收拾你!”
在外头,那易姑娘捏着拳头,恨恨的看着关紧的门。
牧云闲走过来,道:“我与你弟弟商量了许久,对怎么让你出气,定了个章程。不过这事你是苦主,还是得以你的意愿为先,你觉得怎么解决的好?”
“我弟弟?”易珠儿听他提自己弟弟,先愣了下,然后突然又反应过来,眼前这人究竟是谁,看他这表情,竟分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易珠儿知道,眼前这人是韩轻,是里面那人的亲兄弟,可他口口声声说着要给自己出气,还说的真切,实在让她不知要怎么是好。
于是她恨恨道:“我要扒他皮抽他筋呢?”
“不可。”牧云闲微笑:“他罪不至此。”
“那你说要怎么办?”易珠儿语气也冲了:“你这不是还说要你说的算么?”
“你跟我来。”牧云闲带着她出了院子,拐了个弯,走进一栋不起眼的小房子里。易珠儿一进去就看见,铺天盖地的全是书。
“这屋里,多是法律相关的典籍,最是公道不过,可以供你参考。”牧云闲柔声道:“你慢慢看就是了,要是想好了,就告诉我。你若是懒得看,我也有个主意。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几个字,放哪都不过时。他强抢了你做妾,我掉个个,让他做你的妾,你觉得怎么样?”
易珠儿:“……”
谁听了他这话,第一反应都是觉得他疯了。牧云闲也不恼,笑道:“你弟弟也在这,不如你过去,先和他见上一面?”
易珠儿性格虽然泼辣,却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被牧云闲这样一闹,恍惚间没了方向,听牧云闲说她弟弟也在,就赶紧同意了。
这姑娘许久没见弟弟,一见他就赶紧拉着拉着手,问他过得怎么样,姐弟俩说话说了半天,提起那事,易珠儿道:“你说他究竟要干什么?”
她弟弟这回反而向着牧云闲了:“我倒觉得不错……”
易珠儿又拍了他一巴掌:“你说什么呢。”过后又想了想道:“其实我又想了想,也觉得不错。我要出这口气,怎么出还是个问题,不如把他放在自己手上,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痛快。”
“就是,我姐说的对!”易良吹道。
旁边的老者只能干瞪眼,看着这姐弟两个一唱一和,对人生产生了怀疑,他究竟是为什么,才收了易良这么个奇葩的徒弟。
那边,他们聊着,牧云闲去找了韩崇。
韩崇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只是被打晕前听了半耳朵,这会咂摸着那话,心里多出了几分惶恐。从十几年前,他这弟弟回来后,性子就大不如往常了。
他还记得自己在牧云闲这边跪了三天的那件事。还是牧云闲初初晋升族中长老的时候,他修为高,族中就多分了些资源给他。当时韩崇还觉得这个弟弟是以前那个,无论他如何对待,都念着自己是他的兄长,便是闹腾也闹腾不出花来。
正巧牧云闲新得的份例里有他需要的东西,他就一起拿走了。后来他打听了下,他那弟弟听了这件事后,什么都没说,就也放心了。没成想,过了两三天,他那弟弟当众往他嘴里塞了个药。
“兄长不是想要我的东西么?我这还有一个,你落下了。”他就这样微微笑着,给他下了毒,他当晚就疼得死去活来,最后实在忍不住,父母要去他弟弟那求情,又见不着人,他只能忍着疼,自己跪在门前赔礼道歉。
提起那事,韩崇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正想着,牧云闲这次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忽然听见门一声响,牧云闲推门进来了。
他颤了下,想要躲又觉得丢人,只好尴尬的站在一边。
牧云闲进来,说道:“坐。”
韩崇有些畏惧,没敢坐在牧云闲所坐的圆桌边上,恨不得躲得远远地。
“你怕什么?你要真的这么怕,还敢借着我的名声仗势欺人么?”牧云闲道。
“我怕你再让我跪着去。”韩崇道:“再说我仗的是韩家的名声,又不是你韩轻,这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关我?”
牧云闲对他笑道:“当年你跪着那事,纯粹是我看书看得忘了外头还有个人,你何至于在外头跪上三天?你在床上躺三天也好了。”
韩崇冷哼了一声。
“至于为什么管着事,纯粹的觉得……你欠教育。”牧云闲收了笑容,说:“我曾以为,你们一家的本性就是如此,欺软怕硬,见利忘义……只是没惹到我头上,我懒得理你罢了。”
牧云闲所说的是前世的雇主。他开始时打算的是等他们惹到了他头上,再动手收拾他们,只是时间长了,听说这事之后,牧云闲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们一家人本性就是如此,雇主要看的,也不过是一个小人遭报应的故事。既然他们一直没有改变,便也没有必要非得苛求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