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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夜未睡的郑凌打起了哈欠,倦意袭来的他回到屋关了门,刚坐到床上蹬掉鞋,准备躺下时,听到有人开口说话。
“既然你知道是捡的,而且失主会很着急,那你怎么不想着去主动报警呢?兴许你这一报警,失主很快就会失而复得了,你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啊。”
乍然听到这一句话,郑凌吓得傻坐在床上半天没动作,眼珠子也一直定在某处,呆呆地有些无神。
“怎么不说话了?”
再次听到问话,郑凌惊得不敢四处乱动,战战兢兢地说道:“你……是……是是谁?”
难道他这破屋子也进贼了?
“甭管我是谁,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来人的声音很近,近得就像是贴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郑凌悄悄抬眼环看身旁,发现什么也没有,之后又壮着胆子回过头,只看到一堵斑驳的墙,再无旁的。屋里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一览无余,那人究竟能藏到哪儿呢?
“别找了,快回答我的话。”
一想到来人居然知道自己在暗中找他,郑凌莫名地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回答你什么话?”
“你为什么不主动报警?”
郑凌眼珠子转悠,道:“家里没电话。”
“那你可以亲自去警局报警啊。”
郑凌却回答:“离那路太远,有好几里。”
“我看你是不想吧?”
被人给一语道破,就算郑凌脸皮再厚,也不由得低下头。
那人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次选中的居然会是你这种贪婪的人。”
郑凌低着头,手指在床上划来划去,皱眉不悦地轻声反驳道:“说得好像你一点都不贪财似的。”这么大的金鸡,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捡回家好吧。
“你贪婪你还光荣了?”
听出对方话里隐忍的怒气,郑凌识趣地闭嘴不言。
“哼。”
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郑凌的眼皮已经耷拉着,快支撑不住了。瞌睡再次凶猛地涌来,此时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躺在床上,掀开被子呼呼大睡,而那只金鸡,他却是未再看一眼。
对于那个仍不肯露面的人,如果对方想要拿走那只金鸡,就拿去吧。他也想通了,反正这东西迟早会被失主找回去的,搁在他这儿还闹心,不如就让那人取走得了。
至于其他的,他就是一穷小子,他也不怕那人顺走他家什么东西。
不过从刚才那人的几句话里,他倒是听出这人有几分正义感。如果是这样,那正好。若是那人善心大发,说不定还会再留点钱给他。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郑凌很快就睡着了。
这时,被丢弃在一旁的金鸡,哦不,是金凤凰,正一脸郁闷地盯着郑凌的背脊,低声说道:“居然敢就这么地忽视我的存在,这人的神经得有多大条啊!”
半晌,从睡梦中的郑凌嘴里冒出一句:“老板……你家的拉面可真好吃啊……真好吃。”说着,嘴里还不断发出吃东西的声音。
旁边的金凤凰在清楚地瞧见了郑凌嘴边流出来的口水后,立马嫌弃地飞离此地,落到桌子上,然后抬起一只翅膀在空中挥舞了一下:“马赛克。”
之后,它的视野里,出现的是郑凌的嘴被打上马赛克的画面。
金凤凰点头满意道:“这样美好多了。”
第2章
趁着郑凌睡觉的时候,金凤凰四下打量这间破旧的砖瓦房子。
房梁上布满了蜘蛛网,墙面胡了一层黄泥巴,地面并不是常见的水泥地,而是原汁原味的土地。屋里杂乱地堆放了一些锅碗瓢勺等少量的生活用品。这屋就一盏白炽灯,灯泡很脏,且已变黑。
金凤凰又扫了眼墙角,发现那里摆放了一大一小两口水缸,其中一个特地用盖子盖着。它好奇地飞过去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装得是小半缸米。
盖上盖子后,金凤凰摇摇头,吐出一个字:“穷。”
再次环看一圈,它发现屋里并没有值钱的东西,电视、电话等这些日常生活必备的电器,这里一样也没有。
金凤凰再次吐槽道:“穷,真穷。”
唯一令它眼前一亮的就要数西面的墙上贴着的六七张奖状,纸张都已经褪色了,上面用毛笔写的姓名也已经模糊得不怎么清楚了,隐约只能瞧见一点痕迹。
金凤凰侧目看着床上睡觉的郑凌,托腮道:“真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三好学生啊!”随即又想到他的人品,金凤凰又打消了那一点点刚升起的好感:“有才无德是危险品。”说着,它就对着郑凌的方向冷哼一声。
床上的郑凌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得香沉。
想到这就是自己以后的宿主,金凤凰不由得就是一阵头疼。这时的它无比地怀念起以往的那些宿主们。
之前的宿主们虽然不能说各个都是出人头地的社会精英,但好歹他们的人品是好的,最起码在捡到它这只金凤凰后,第一时间是想着要物归原主,而不是据为己有。
而且这个人之前居然敢咬它,一点都不注重卫生。
想到这里,金凤凰施展了一下法术,把自己从头到尾彻底地清洗一遍。
待洗干净后,金凤凰抖擞精神打开门,站在门槛上,遥望远处一层浅过一层的蓝色山峦,像海浪一样一直延绵到了天的尽头,熹微的霞光在海浪中漫步。山色氤氲,天地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