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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郑凌打了个哈欠,侧过身闭上眼睛,良久,金凤凰才道:“晚安,郑凌。”
其实,郑凌还是挺高兴的,打心里为岑庄主感到高兴,能这么快就找到接班人,而不必像老庄主那样苦等了数十年。他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远在他乡的项濯缨,以后,你的江湖行会更加生动吧。
又过了几天,见郑凌忙里偷闲地坐在门前晒太阳,金凤凰问他:“郑凌,你有想过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吗?”没了奋斗目标,这无名山庄,郑凌怕是呆不下去了,而它,亦不想郑凌继续留在这里。
郑凌翘着二郎腿,眯着眼,悠悠道:“我早想好了,等我契约到期,我就离开山庄。”
金凤凰小心翼翼问道:“去行走江湖吗?”
郑凌摇摇头,睁眼望向远方:“不是,我要去找何远的父母。”
金凤凰看着郑凌的眼睛,问道:“天大地大,你去哪里找他们?”
郑凌没回答,默然片晌,才道:“总会找到的。”
第141章
这日郑凌来到山庄后院的花田处,见有一六旬老伯躬着身挑着担子,一前一后挂着两个水桶,由于腿脚不灵便,走路十分缓慢,桶里的水也洒了不少出来。郑凌忙跑过去接过老伯身上的担子,搭在自己肩上,大声道:“褚伯,我来帮你。”
老伯肩头一轻,扭头看向郑凌,口齿不清地笑道:“何远啊,又帮别人送东西啊!”说着抬手锤锤自己的肩膀。
“嗯”郑凌点点头,挑着担子熟门熟路地沿着田埂,走进花田,又解开桶边系着的水瓢,自发地舀水浇花。
褚伯笑得眯了眯眼,拿起剪刀开始修剪枝叶。
直到夕阳西下,郑凌这才忙完,褚伯早已凉好一壶茶,倒进碗里,递给郑凌。
郑凌接过一口喝干,褚伯拎起水壶又给他添了一碗,郑凌这次只是捧着碗,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啜饮着。
褚伯见此,也坐在一旁,道:“你都坚持练了八年武,不应该就这么半途而废。”
郑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笑道:“没师父肯教我,光我自己瞎练,也练不出什么名堂。”
“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前些日子,你定是遇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才突然转变了对习武的态度。”
郑凌憨憨一笑:“还是褚伯了解我,其实,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一个黑衣人。”后半句说的很小声,生怕有第三人听见。
褚伯一听,忙关心道:“没伤着吧?”说着上下打量。
郑凌忙道:“当时那黑衣人紧紧掐着我的脖子,问我可否知晓山庄内有一位脸方面白、姓赵之人。”
褚伯对这不感兴趣,道:“那后来你是怎么逃脱的?护卫山庄的高手知不知道有人闯了进来?”
郑凌点点头:“他们知道,那位高手只一招就吓跑了那个黑衣人。”
褚伯这才松了口气,道:“没想到竟有人胆子大到敢夜闯无名山庄。”
“谁说不是呢”郑凌也挺佩服那人的胆量。
不知不觉,郑凌第二碗茶也喝完了,又见褚伯再次举起水壶,郑凌忙擦了擦嘴,起身道:“褚伯,够了,我还得空着肚子去吃晚饭。”
褚伯闻言,放下水壶,跟着站起身,催促道:“那你快回去吧,别又没的吃了。”
郑凌“哎”了一声,放下碗,冲他挥了挥手,然后一溜烟地迅速跑开。
褚伯站在原地摇头失笑,过了片晌,一手拿碗,一手拎水壶,步履蹒跚地走进屋内。
第二天下午,郑凌忙完自个儿的活,得空又跑去花田帮褚伯浇花,傍晚临走前,又跟褚伯约好明日再来。
第三天,郑凌来了。往日里他每次来,褚伯不是在挑水浇花,就是在修剪枝叶,可这一次,郑凌来来回回找遍了花田,却不见褚伯的身影。
于是郑凌便来到小木屋外,朝屋里喊了数声,许久也不见人答话,郑凌皱了皱眉,抬手敲门:“褚伯,你在吗?我进来了。”话落,郑凌推开门,木门发出吱呀声。
郑凌站在门口,一眼便看尽屋内所有摆设,木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也不见一丝褶皱。郑凌迟疑片晌,走向左手旁靠窗的桌子,碰了碰上面的水壶,没有丝毫温度。
难道褚伯临时有事被人叫走了?想罢,郑凌走出屋子,打来两桶水挑起,去花田浇花,解开水瓢时,郑凌发现上面有字,看不太清,郑凌仔细辨认了好半晌,这才认出个大概:“水壶有书?”
金凤凰问道:“这上面说的水壶难不成就是你刚才碰的那个水壶?”
郑凌仔细回想,褚伯这里应该没有第二个水壶,于是便按照提示,重又走进屋,打开水壶盖子,见里面果然放了一样东西,用蓝色粗布包裹着的很严实。
郑凌又看了看桌子,这才取出,打开,书籍的封面上用楷书写了两个字——剑谱,书里还夹着一封信,郑凌抽出信件:“何远亲启?”
“写给我的?”郑凌边嘀咕,边拆开信封展开,在心里默念道:承蒙你多年来的照顾,此《剑谱》作为谢礼,还请笑纳——褚伯。
金凤凰欢喜道:“郑凌,这本书其实是江湖上闻名已久的吕家剑谱,是顶尖的武功秘籍。”
郑凌低头看着这本不起眼的书,没想到竟大有来头。
不多时,郑凌听到远处有些动静,忙把信件与《剑谱》用布包好塞进怀里,捋平衣服后,又把水壶的盖子盖好,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