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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成想,这个看似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大小姐比自家女儿还不如,女红绣工一样不会,每天还闲不住,上窜下跳的,比个半大小子还能折腾,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这可怎么办啊!这娃子和她家大妮差不多的年纪,要是家人一直找不到,那不就耽误了孩子的人生大事吗?这要是将来年纪大了,嫁不出去了该怎么办啊!胖大婶深深地忧虑着。
被胖大婶暗含着担忧与心疼的眼神全方位洗礼着,夏润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只得觍着脸撒娇,连哄带骗,并信誓旦旦的保证明天一定好好学女红,这才把絮絮叨叨的胖大婶哄回去继续睡觉。
将胖大婶送回屋,夏润才回房关了门,还没等他松口气,就听见床上的小祖宗撕心裂肺的哭嚎了起来,他连忙又是喂营养液,又是换兜裤的,等忙活完,准备休息一下,但这小祖宗不干了,一落床就哭,非得叫夏润抱着才能安静下来,为了不吵到隔壁的胖大婶一家,夏润只得抱着她。
“你这是想要搞事?”夏润面色不善的瞪着襁褓里的小婴儿。
小家伙倒是一点都不怕,依旧用她那双浸着泪水的大眼睛默默与他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忽然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无齿的纯真笑容。
夏润顿时晕晕乎乎败下阵来,眉眼弯弯露出老父亲的微笑:哎呀,我家宝贝的笑容好萌好可爱啊!瞧这小脸蛋,瞧这小嘴巴,瞧这大眼睛~真是那那都好!
就这样,夏·老父亲附身·润抱着小家伙在屋里转悠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小家伙才又沉沉睡去。
将襁褓轻轻放回床上,夏润准备也跟着补觉,还没睡着,就睡眼朦胧的被胖大婶拎起来,塞进大妮的房间里,责令两人好好学女红。
夏润笨手笨脚地捏着一根绣花针,危襟正坐,一脸死鱼眼地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气运越来越低,先是被人类自己的老祖宗威胁着托孤养孩子;然后出来摆个摊准备养家糊口,结果被偷了;原本以为能除暴安良,痛扁小毛贼一场发泄一下苦闷的情绪,结果情绪没发泄不说,还为治疗一个妖怪搭上了不少稀有材料;而现在呢,又被迫捏着绣花针学女红……
嘶,怎么什么破事都能被他碰上呢!夏润吸了口冷气,觉得后牙槽隐隐作痛,难道这是来自大佬的怨念?
不可能啊,他已经很久都没调戏他家大佬了好吧!
在第N次怼弯绣花针后,夏润偷偷抬眼,隐晦地看看对面正认真绣花的大妮,趁着对方不注意,两指一捏,又把绣花针捋直了。
奶奶个腿,他一个大男人学个P的女红啊,真当他是闺中待嫁的黄花大闺女吗?!
上午学绣工,下午学裁衣,夏润硬着头皮,好不容易把这一天熬了过去,深刻体会到何谓“度日如年”。
等胖大婶收摊回到家,饭也没吃就先去检查大妮和夏润的绣品。
大妮绣的是一朵水莲,是照着与夏润做交易得来的那件粉色衣服上的图案绣的,模样看着倒是还不错,就是略显呆板,不够灵动。
等轮到夏润的时候,胖大婶看着绣布上一团乌漆麻黑的线坨坨,满脸黑线地抖了抖:“这东西是啥玩意?”
“呃……那是一只鸭子。”夏润摸摸鼻梁,他本来想绣天鹅来着,可惜脖子比例没掌握好,于是绣成了鸭子。
看着小女娃水汪汪的桃花眼巴巴望着自己,胖大婶只得又将眼睛转回画布上,努力理了理,指着一个突起猜道:“这个是鸭子头吗?”
“呃,不是,那是屁股……”
“那这是爪子?”
“……不是,那是水草……”
看着这粗犷的抽象派灵魂绣品,胖大婶抽了抽嘴角,实在猜不下去,只得一闭眼,捏着鼻子表扬道:“还不错……吧,毕竟是第一次绣嘛,这样就可以了,以后再加再励啊!”
鼓励还是要给的,要不然灰了心,冷了意,撂担子不干了那该怎么办!
“啊?还有以后啊!”夏润一脸惊悚,老天爷,饶了他吧!他真不是那块料啊!
“那可不,你这离出师还早着呢,要多练练!”胖大婶笑眯眯道,“正好我这几天都不用出摊了,就留在家里监督你和大妮了。”
“千万不要!!”夏润苦着脸哀嚎道,“我是说,您要以生意为主啊,几天不出摊,得少赚多少钱呢!”
胖大婶垂下头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是今天一早镇里的气氛就不太对,听说镇东头一连病倒了好几家,弄得人心惶惶的;而且听镇里的大夫说看着像是时疫,让大家这两天呆在家里,尽量别出门。”
竟然是时疫,夏润心中一凛,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着高烧快要死掉的鸟怪,暗暗思索,难道这病和帐篷里的那些妖怪有关?要不晚上再去问问吧,也许他们能有什么线索……
夏润有些担忧,这种大型瘟疫,对身娇体柔的婴儿可是相当不友好,如果真的是时疫,那他还得尽早防范才行!
这么想着,夏润习惯性在思维频道里问了一句:‘M,这事你怎么看?’
问完才忽然反应过来,他家大佬的作息时间又有了新变化,最近两天天一黑,M就会陷入了昏睡,直到天亮才能醒来。
夏润垂下眸子,默默盯着地面上的一颗小草,半晌后,他抬起头,面色如常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照顾小家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