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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纤细的小手一把抓在手心里。本就想逗逗她,可真正触碰到她指尖的时候hellip;hellip;一股难言的酥麻忽然窜上脊背,叫他浑身都蠢蠢欲动起来。
软软的女孩子。
他忽然想到关斯哲说起某个女生很可爱时,眉飞色舞的那种表情。现在他也有种抓住他大吼一声的冲动mdash;mdash;他终于也体会到,被人钻进心坎的感觉了。
干嘛呀hellip;hellip;rdquo;顾言惜赶紧把手抽了回去,心脏怦怦直跳,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虽抽走了小手,可那种细腻、滑嫩的触感却仍停留在他手心里。他捻了捻指尖,却再无法重现刚刚那种感觉。
吃饭。rdquo;他把手里的大袋子往她怀里一丢,拉着她的胳膊,带着她下楼。
一股饭香窜入鼻腔,顾言惜也的确有些饿了,从善如流地跟在他身后,一路来到昨天那个凉亭。
凉亭里本来有几个女孩子,可见到贺霖,她们都一副见到活阎王的样子,赶紧退避三舍。
贺霖理所当然地拉着她走进去,坐在正中,朝她扬了扬下巴:多吃点。rdquo;
顾言惜打开袋子,里面放着好几个盒子,装着各式各样的菜色。她把盒子一一拿出来打开,摆到两人中间。可里面只有一双筷子、一份米饭。她抬头问他:你吃过吗?rdquo;
他放肆地盯着她:我踢完球去吃。rdquo;
顾言惜抿了抿唇,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喂到他嘴边:先吃点?rdquo;
他并没张口,反而往后仰了仰身子:我用过的筷子,你还用?rdquo;
顾言惜依旧保持着这个动作,未置可否。
他弯了唇角,半晌,才凑过来,咬住牛肉的一角,把它吃进嘴里mdash;mdash;丝毫没有碰到筷子。
顾言惜又夹起一些米饭递给他。他把她的手推到她自己嘴边:你快点吃,一会儿又迟到了。rdquo;
顾言惜点点头,不客气地享用起来:你下午不考试了?rdquo;
有什么好考的。rdquo;他坏坏地笑,把饮料拿出来,扎好吸管放在她身边。
她拿起来喝了一口,是抹茶味儿的奶茶。
她抬起头,小声说了一句谢谢rdquo;。
贺霖不屑地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耳机,一只给她:昨儿你请我听牡丹亭,今天请你听歌。rdquo;
顾言惜接过来塞进耳朵,耳机里有柔柔的女声传来。
不许嫌老。rdquo;他放的刚好是十几年前的老歌,放到现在,早就过时了。
顾言惜哪里知道老不老?她仔细地听着,好似并没有听到他的警告一样,过了会儿,才抬起眼帘,眼睛里闪着光:很好听啊。rdquo;
若是别人这样说,贺霖定会认为自己被耍了。可她的神情认真得可以,尤其是那副被惊艳到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假的。
他有些意外:《愁绪纷纷》,你没听过啊?rdquo;
顾言惜摇摇头。
一曲唱罢,又从头开始循环同一首。顾言惜听到第二遍时,已经对这个旋律非常熟悉了。她忍不住哼唱了出来。
她的声音珠圆玉润,唱起歌更如同天籁。他凝眸望着她,好像望着天使。
刚哼了两句,她一怔,才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唱出了声,赶紧闭了嘴。
他蹙眉:怎么不唱了?rdquo;
我爹爹说大家闺秀不让歌舞,失身份。rdquo;这是顾言惜自小便接收的教育。在她们那个年代,只有秦楼楚馆的女子才作歌舞。大家闺秀只能听戏,却不能唱。
他听言,露出一脸荒唐的表情mdash;mdash;大家闺秀?失身份?他忍不住想笑。可望着她娴静的模样,他又忽地觉得,这四个字形容她很是贴切。
他大概是病了。
他又问她:哪种大家闺秀,你家有矿啊?rdquo;
那倒没有。rdquo;顾言惜抿着嘴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数:只有钱庄、票号、当铺、木材行,还有秦楼楚馆。rdquo;
听见她这样说,贺霖还以为她在故意逗他开心,于是侧目看她,笑得有些坏:你爸不在时,你可以偷偷唱给我听。rdquo;
顾言惜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也不错,于是愉快点头。
贺霖又补充道:但不许给别人唱。不然我就去跟你爸告状。rdquo;
他又怎会见到她的爹爹?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可还是点头应下。
快吃吧。rdquo;他懒散地倚在凉亭上,架腿而坐,与小心端坐的她形成强烈的对比。
但打远看去,又出奇的和谐。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烟,顾虑到她在一旁,终究没拿出来。
顾言惜看出了他的意图,小声说:你可以抽烟,我不介意的。rdquo;
贺霖一怔,浅浅弯了唇角:没事儿。rdquo;
在别人眼里,贺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学生。可顾言惜知道,他并不是这样的。两次相处下来,她也能感觉到,他其实很温柔。
他的烟瘾是小的时候在少管所染上的。
贺霖的童年很坎坷。他家早年条件并不是太好。他爸爸一个人在外打拼,妈妈独自拉扯着他跟弟弟两个孩子。
他弟弟贺嘉自小体弱多病,在学校常常受欺负。只是贺嘉乖巧,从不跟家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