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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到马道婆进了二房,瞬间就失望了起来,不是说是荣国府的二老爷吗,怎么不说住在荣国府,而是住荣国府后面?这差别也太大了吧,这样的话,自己想要的价码岂不是要往下降很多?唉,只能希望他们能不能把自己引荐到荣国府里面了,不然自己岂不是亏大发了?
也只能说贾赦接管荣国府之后,又有东方不败和徐嬷嬷的鞭子在,下人嘴巴都严得不得了,自然是不敢跟外人随便透露荣国府和贾家的消息,外人便是有心打探些什么也是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而二房那边,因为贾政要面子,即使分家出来,出门交际还是宣称自己是荣国府的二老爷,所以马道婆才会有这样的误会。
不过嫌弃二房没有荣国府富贵归嫌弃,马道婆还是摆出一脸羡慕和谄媚的表情进了主屋,见了邢氏便立马给她磕头,“见过太太!”
邢氏靠在靠垫上,笑着对马道婆说,“马仙姑快快请起!王善保家的,给马仙姑看座。”
马道婆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从地上起来之后便坐到丫鬟搬来的墩子上,“不知太太叫贫道来,是有何事?”
邢氏给王善保家的使了个眼色,王善保家的立马去把贾宝玉抱了过来。接过孩子,邢氏便对马道婆说,“我请仙姑来,是想让你给这孩子算算命,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避忌的。”
马道婆看襁褓里的孩子,除了看上去脸圆了点,着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好歹是自己的摇钱树,便一副眼睛一亮的状态,惊喜万分地说,“这就是拿着金步摇下凡的哥儿?可真真是仙童下凡啊!”
仙童下凡!邢氏被这四个字也惊喜得眼睛一亮,“可是真的?”
马道婆点点头,“无量天尊,出家人不打诳语,贾公子自然是仙童下凡!”
这番肯定的话,喜得邢氏抱着贾宝玉在怀里直摇,“我儿果然是个有大造化的!我儿可有什么需要避忌的?”
马道婆摇摇头,“贾公子命格贵不可言,又是仙童下凡,自然是没什么需要避忌的,只不过……”
这‘只不过’三个字永远都是最吊人胃口的!邢氏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抱着贾宝玉的手不免也紧了起来,一下子拘得他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更是让她心疼万分。将贾宝玉交给奶娘,邢氏便紧张地问,“只不过什么?”
“贾公子是仙童下凡,自然带着不一般的福气,只是如今他是凡人之躯,未必能承受得住这么多的福气,若不散些出去的话,恐怕贾公子会……”马道婆又是话说一半,让他们自行脑补去,这就是忽悠的秘诀之一。
邢氏听着贾宝玉还停不住的哭声,再加上马道婆说一半的话,完全是心烦意乱,挥挥手让奶娘先将贾宝玉抱下去喂奶哄着,自己则按着开始有些疼的头问马道婆,“可有什么化解的法子?”
终于盼到说重点的时候了,但此时不能表现出自己贪财的样子,“自然是有,一是将贾公子的名字发到外面去,让人多念几遍,也算分些福气给那些人;二则太太以贾公子的名义行善积德,多做些施粥修路的善事,也可去寺庙添些香油钱!”最好是添到我口袋里来!
邢氏听把贾宝玉的名字说出去让别人叫这点还好,本来他拿着金步摇出生的故事就已经被自家宣扬得众所周知,根本就不算什么问题呢。可是一听还有做什么施粥修路行善积德的事情,邢氏就肉疼了。
邢家本来就没落了,她嫁给贾政的时候还是把邢家所有东西的变卖了凑的嫁妆嫁了进来。嫁妆里平时的出息还要支撑这个家的日常开销,偶尔还得当一些嫁妆好把钱给贾政买书买画,本来就没多少钱,偏偏还花出去了不少,一听还要再花钱出去,她怎么能不肉疼!
可是为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为了他以后可能为自己挣来的诰命,邢氏也只能咬咬牙牙认了,大不了去做王善保家的说的暴利的事,“我平日也不去烧香拜佛,也不知那座寺庙好。不如马仙姑做我们家宝玉的记名干娘,我直接把香油钱添到你那道观去,可好?”
邢氏的话,完全正中马道婆的下怀,笑着说,“能做贾公子的记名干娘,是贫道的荣幸!我自会为贾公子在道观里点一盏长明灯,日日为他念经祈福。”
虽然很肉疼,邢氏还是让王善保家的去把自己箱子里藏的钱取出来,“去取二百两银子给马仙姑,为宝玉添香油钱!”
马道婆暗自撇嘴,可真够小气的,就二百两银子,打发乞丐呢?唉,有总比没有的好啊,就算是打发乞丐也只能认了。从王善保家的手里接过二百两银子,马道婆便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谢恩,再三表示自己一定会为贾宝玉日日祈福,自然也表忠心,“太太以后若有什么吩咐一定差人叫我,我一定立马过来。”说完便乐呵呵地出了贾府,没事没事,来日方长,这么一条水鱼怎么能一次性给宰了呢?
贾政在马道婆离开的时候就第一时间知道了,便结束红袖添香的游戏,往邢氏那走,是得跟她聊聊人生了。一进主屋,贾政便笑着坐到邢氏身边,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夫人今天身体如何了?”
嫁给他那么多年,就没得到过贾政这么好的脸色,邢氏简直是受宠若惊,小心脏怦怦乱跳,一时间竟然感动得有些泪眼汪汪,“谢谢老爷关心,妾身这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很快就能伺候老爷了!这话虽然说不出来,但却含羞带怯地看了贾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