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五章带头大哥
白崇喜点点头,十分认同蒋浩然的说法,不说张发奎有没有这个能力,光这次调动的部队都是五花八门,桂军、粤军、川军、远征军、滇军什么都有,张发奎起码面临难以指挥动他们的局面,除了蒋浩然还真不做第二想。
“可是……平津战役?嗨,说实话,我真怕我没有这个能力,此次岛军请来了德国的坦克战专家,而我在这方面几乎没有什么经验,所以……”白崇喜支支吾吾明显有些信心不足,也许是徐州会战的失利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说实话,白崇喜的战术水平在国军将领里无疑是拔尖的,但与冈村宁次相比他并没有什么优势,尤其岛军有一个战略、战术都不错的参谋长石原莞尔,现在又多了一个坦克专家克莱斯特,白崇喜有压力其实也可以理解。
谁知蒋浩然笑道:“呵呵,建生兄,你只管重兵围上去,每天朝着敌人的防线倾泻几十吨炮弹,将个进攻搞得轰轰烈烈场面宏大就行了,可以没有实质性的进攻。”
“啊……”白崇喜张口结舌,表情惊悚,一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才说出了下文,惊呼道:“你不会连平津战役也不打算打吧?”
蒋浩然嘴角微勾,道:“不然你以为?”
“不是……子谦,如果我们不在平津给予岛军绝对的压力,逼迫他们调关东军回援,万一岛军关东军继续挥兵东进,与德意联军夹击苏联,那苏联根本不可能安然渡过这个冬天?”
“一个能在战时征集一千万大军的国家,即便他们都是沙子堆成的军队,也能抵挡敌人一阵子了,再加上德军现在的战略重心已经转移到非洲,而且苏联的寒冬也马上就要来临,不论是岛军还是德军,在冰天雪地里的战斗力都不会比长期处于极寒地带的苏联红军更强,所以,我们根本就不用为苏联担心,至少在明年开春之前他们都能安然渡过。反倒是我们,应该有长远的忧患意识,侧卧之榻岂容他人安睡,无数历史证明,苏联从来都是财狼,不将这只财狼拖廋、拖垮,将来我们怎么能成为亚洲的带头大哥?”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蒋浩然这是要榨干苏联最后的剩余价值,这情形倒有些像中国就是只吸血蚂蟥,趴在苏联这只巨兽身上尽情地淋漓畅饮,很显然,这场战争拖得越久,盟军的各种援苏物资就得源源不断地运进中国,至于最后会有多少流入苏联,那就看蒋浩然的心情和胃口了。
这个事情对其他人的冲击倒是还只在事件本身,但白崇喜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此时才觉得自己当初改弦易辙是一件多么明智的决策,真跟眼前的这个恶魔成为对手,恐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管大家同不同意、理不理解,事情最后还是这么定下来了。
随即,一行人出了指挥部,乘坐汽车前往机场。
陈晨和白崇喜回武汉,还有大量的事情等着他们。蒋浩然则前往英多远征军司令部。
安娜大桥早已经通车,茅工没有食言,果然在半年时间里完成了这个了不起的工程,可惜蒋浩然一直没有时间,这次正好去看看,同时他还得找茅工商量一下西北运输线的问题,这条路的总工程师也非他莫属。
到达机场后,送走了陈晨和白崇喜,蒋浩然交代陈少宽、桂勇清,部队的训练不能放松,黄河船厂的建设也要抓紧,总之中国海军的崛起就全指着他们了,同时也告诉他们,海军要做好随时回国的准备,至少会有两个舰队不日后将停泊在中国的港口上。
所有的人都很兴奋,他们一直都在盼望着这一天,中国的航母如果不能回到自己的海域,总归是个遗憾。
蒋浩然的专机波音307终于起飞,身后还有十几架战狼运输机和十几架航的喷气式战斗机,蒋浩然的安危此时已经大于天,这种布置还是史迪威将军亲自命令陈少宽安排的。
至于那十几架战狼运输机,上面装载的当然是雪狼特战队。
就在蒋浩然前往英多的时候,曼谷,岛军南方军司令部。
偌大的指挥部大楼一片混乱,士兵们抬着大件小件穿梭其中,一切看来,南方军司令部已经准备换地点了。
马来半岛上的远二集团军和攻陷仰光之后的远一集团军即刻正在全力往曼谷开进,也许不用几天他们就能杀到这里,为了指挥系统的安全,南方军司令部决定搬迁到菲律宾。剩下的十几万大军则开始往法属印度支那方向撤退,最后的目的地是中国的广西,他们将联合两广的守军构筑第二岛链防线。
所谓的第二岛链防线,就是依托海南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黄岩岛、菲律宾之间构筑一道防线,目的当然是阻止盟军的海军进入,进而保证岛国在中国掠夺领地的安全,同时,这也是保证本土安全的最后一道屏障。
岛军在兵力、物资都捉襟见肘的情况下,这种处置手段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十分高明,只要守住了这道防线,后方就基本无忧,而且他们依然保持着攻势,一旦德军在苏联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之后,岛军随时可以卷土重来,而下一次进攻就是与德军两面夹击东南亚,一战定乾坤。
指挥部里,岛军南方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参谋长冢田攻、第十七军司令官山下奉文三人坐在一隅沉默不语。
外面清理文件、拆除设施的 士兵们都是小心翼翼,似乎不敢惊动屋内的众人,就更显得这里宁静,但这种宁静里却有太多萧杀的气氛。
蝗军意气风发地挺进东南亚,在不到半年时间里几乎横扫整个东南亚,但现在时间过去才一年多,整个缅甸全线失守,新加坡、马来半岛也已经丢失,到现在连指挥部都要搬迁了,接下来的荷属印度之那也都要拱手相让,心里的不甘是不可言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