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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怀疑白猫

      白玉婵瞪了半路闯进来的卫九戒,别无他法,只好向穆衍燃福身行礼,不悦道:“那妾身先告退了。”
    穆衍燃点了点头,心中叹了口气,笑道:“嗯,你身子还没好,好生修养,莫要在外面闲逛。”
    “是。”她挤出笑容,点了点头,乖巧道。
    临走时,她还不忘再瞪卫九戒一眼,在心中啐了他一口。
    见白玉婵推门出来,曼陀立马迎了上去,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她正怒气上头,听这这样问,心中越发不悦起来,攒着怒气,斥责道:“这般简单的问题都要问上一问,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见!”
    曼陀抿了抿嘴,低下头去,低声说了一句:“奴婢愚笨,夫人恕罪。”
    白玉婵瞧她一眼,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是知晓自己不对。片刻过后,她轻咳一声,神态语气与平时无异:“你一直守在这里,应该瞧见卫九戒进去了吧。”
    曼陀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便是他!”她的语气突然收紧,眸子一眯一开多了份阴狠,“是他进去后,不知道同王爷使了什么眼色,竟让王爷将我撵出来了!”
    “夫人息怒,卫统领一向稳重,断然不会无事求见王爷的。您也请放宽心。”
    “宽心?”白玉婵扫了她一眼,似乎十分不满她不为自己说话,“本王妃费了多大的周折,才将王爷的心隆回来些,如何敢随意半分?”
    曼陀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是半道才来顶替那个曼儿的,只知道她是被白玉蝉拉去坐了替死羔羊,引出体内由她控制的寄生散,死的极惨。
    她自然不知道她之前是个什么模样,她来时,她便叫穆衍燃厌恶。
    “怎么?”见身边的人仍旧低头不语,白玉婵不禁皱起眉来,心中愈发不悦。
    曼陀回过神来,道:“只是夫人,您若在这里自怨自艾,这点小事也要心中不悦,如何完完全全赢得王爷的心?自古以来,男人都是喜欢善解人意,没有妒忌之心的女子。”
    她这是这样胡乱的说着,心中约莫着这情爱之道大抵相似,说出来倒也无所顾忌。
    果不其然,白玉婵茅塞顿开般的点了点头。而后朝她笑笑,道:“走,随本王妃去厨房瞧瞧。今晚为王妃做几道本王妃的拿手好菜!”
    曼陀欠身,而后跟了上去。
    厢房。
    穆衍燃看着白玉婵离开,直到门外没了熙熙攘攘的声音才放下心来。他又转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卫九戒,立马转化为一脸严肃的表情。
    “何事?倒是许久未见你这样慌张了。”
    他咽了口口水,回忆起布告栏前那位大娘说的话,不禁胆战心惊。
    “王爷,”他顿了顿,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昨日属下在小巷子里瞧见的女子,名为段若微。”
    穆衍燃已经转身坐在桌边,手中端着一杯茶盏,轻轻揭开茶盖,拨开面上的茶叶,微微抿了一口其中温热的茶水。
    “嗯。那为何这般慌张?”
    “王爷……”卫九戒的支支吾吾,让穆衍燃也皱起眉来,觉得此事似乎真的不简单。
    他放下茶盏,一脸严肃却又有些担忧,微微向前倾身,连音量都随之减小几分,道:“有事但说无妨。不必藏着掖着,这段若微是有何蹊跷?”
    卫九戒点了点头,而后尽量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道:“段若微是名门之后,却在三年前的鸿香院惨案中丧生了。”
    “丧生?三年前?”穆衍燃瞪大眸子,重复了他的话,震惊得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其他话来。良久,他才道,“便是当年被评判为平息乱党的案子?足足丢了三百五十二条人命的那桩惨案?”
    卫九戒重重点头,而后接着说道:“听闻,这死去的段若微还与柳公子有些渊源。”
    “柳公子?”穆衍燃再次皱眉,心中一惊又一惊。若是说那段若微是名门之后,那这柳公子自然也是非富即贵,如此看来,到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是柳之舟?”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柳府虽是一直从商,但都是私营,自三年前柳之舟接手柳家之后,便开始与朝廷有所接触。
    他那时还住在朝阳殿,受着父皇器重,便掌管着一些官营事务。如此一来,两人便有了交集,过多接触后,发现对方时不可多得的好友。
    这些年即便是一个在晋州,一个远在上京也不曾断了联系。而当年的那件案子,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想来倒是细思极恐。
    卫九戒抬头看他,十分谨慎的点了点头。
    穆衍燃合起双眸,闭着良久,才又睁开,道:“如此说来,那日瞧见的女子,其实不是人?”
    他有半分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如此慌张,便是由此怀疑那只猫了?”
    卫九戒再是点了点头,道:“那猫初时叫唤时,属下与王爷皆是不曾听见,唯独是小王爷这般的幼童听得一清二楚。属下担忧……”
    穆衍燃眸色一沉,当即站起身来,大步往穆珩的厢房赶去。
    他的房门虚掩着一条缝,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得可怕,就像是死一般的沉寂……
    穆衍燃立即紧张起来,脑子一热,抽出卫九戒腰间的配剑,而后一脚将门踹开,直接破门而入。
    屋内并无其他人,只是春歌、穆珩以及那只白猫。
    白猫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侧着身子,白白的肚皮翻了一半在外面;而穆珩,就躺在她的身侧,小手搭在她的皮毛上,不停地轻拍着,就像在哄幼年的孩童入睡。
    而床榻上的阿珩,也是半眯着眸子,昏昏欲睡,并无异常。
    再看一旁的春歌,她就是安静地站在一边,一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姿态端庄。
    穆衍燃这么冲进来,两人一猫皆是吓得不轻。白猫一个激灵,从床上站起来,身上的毛绒都似乎立了起来,而后她纵身一跃,钻进属于自己的小竹篮,连头都藏了起来。
    穆珩当即也做了起来,一脸茫然,隐隐有些泪意。瞧见穆衍燃时,才愣愣地叫了一句:“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