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家子，什么人啊，小的小的在外面搞破鞋，老的老的在家连说都不能说，我就借点钱你打我，来，接着打我看你怎么打我的……”
    谁都知道，老王和老孟算是亲家的关系，老王说小的在外面搞破鞋，很明显就是在说孟悦灵，他这话，倒是被大家认为，是认证了传言。
    这些拉架的人，最后全都和老王聊了起来。
    另一边，大家把老孟扶到炕上，擦擦鼻血，安顿好，在金桂芝的感谢下出了门。
    看着躺在炕上，难受的直呻吟的老孟，金桂芝只剩下叹气的份。
    当初要不是他们两个非逼着孟悦灵找什么上门女婿，也就不会和老王有什么关系，更不会出现今天这种事。
    “你啊，这么大岁数了，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吗？怎么还学人家打架呢……”金桂芝还是忍不住抱怨两句，不过一想到老孟动手也是为了她，又不忍心再说。
    “行了，你就别在那说了，我这都脑袋疼。”老孟头疼的不行，被金桂芝念叨的更是头痛欲裂。
    金桂芝也没有多想，只认为老孟是打架的时候碰到头，导致的脑袋疼，便闭了嘴不再说话。
    农村人的医疗意识本来就是有些薄弱的，打架受伤了也没想着去医院检查一下，就这么在家歇着。
    直到吃中午饭的时候，老孟依旧吵着头疼，连饭都吃不下去，金桂芝才意识到不好。
    “这怎么疼起来没完了呢？不行赶紧找大夫看看吧？啊？”
    金桂芝想征询一下老孟的意见，可是老孟疼的恨不得用头撞墙，弄得金桂芝手足无措，又赶紧跑出去求人。
    邻家就是王怡然的家，她家有车，金桂芝领着王怡然的父亲，生拉硬拽一般的把老孟弄到农用三轮车上，一路向着镇上开去。
    这种农用三轮车本来就不平稳，加上都是土路，非常颠簸，倒上的时候，老孟就晕了过去。
    金桂芝吓得手足无措，好不容易到了镇上的诊所，人家一看病人已经呈现晕倒的状态，害怕出事了担责任，压根不留。
    还是在邻居的提醒下，金桂芝才想起来，给孟悦灵打电话。
    邻居拿出手机，帮忙拨打了号码，拨号音一声声的响着，金桂芝觉得那每一声，都仿佛响了一个世纪。
    孟悦灵在公司忙着，接到母亲的电话，还没等开口，就先听到了母亲的抽泣声，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
    “妈，你怎么了？”她着急的问道。
    “灵啊，你快回来想想办法，这怎么办啊，你爸晕倒了，不行了，我叫咱邻居，你王叔给开车拉到镇上，人家医院都不收……”
    金桂芝太着急也太紧张了，说话都语无伦次。
    孟悦灵听的只糊涂，更加着急的问：“妈，你慢点说，怎么回事啊？我爸怎么了？”
    金桂芝说着说着，因为太激动直接就哭了起来，泣不成声的她完全说不下去了，只是含糊的念叨着：“这人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邻居听的着急，赶紧拿过手机，把情况说了一下。
    “王叔，你让我妈别着急，我现在马上带着救护车过去。”孟悦灵急忙忙挂断电话，都没来得及和田密打声招呼就走了。
    等待的时间是异常漫长的，好在后来老孟有了苏醒的迹象，在金桂芝的呼唤下，逐渐清醒过来。
    只不过镇上依旧不敢留，怕这是回光返照什么的。
    他们只能在邻居的车上，等孟悦灵到来。
    救护车开的飞快，走高速，很快就到了镇上，把虽然睁着眼睛，但是依旧昏昏沉沉的老孟抬上车检查着。
    金桂芝顾不上别的，赶紧跟着上了车，孟悦灵对着王叔再三感谢，在王叔的催促下，也上车了。
    经过简单的检查，老孟被初步认定为高血压。
    喝酒，生气，导致血气上涌，他的头痛就是高血压引起的。
    之所以没有酿成什么严重的后果，第一，是因为老孟的高血压是第一次犯，虽然严重，但是血管的承受能力在，第二，他一直在休息，血压在缓慢降下。
    之前在三轮车上的晕厥，也是因为高血压，被颠簸的血气翻涌导致的。
    孟悦灵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父亲身上的伤。
    “妈，我爸怎么还和人打起来了，主要是，我记得我爸挺能打的啊，这是被谁打成这样啊？”
    孟悦灵有些不解的问道，她倒不是盼着父亲和人打架，只是在记忆中，父亲可谓战斗力惊人，他身材高大，年轻的时候，一个打三个都不是问题。
    还是说，父亲老了？
    不等孟悦灵伤感，母亲就断断续续的说出了父亲和老王打架的事情，不过她刻意隐瞒了他们说孟悦灵在外当小三的事，只说老王对她拉拉扯扯，所以父亲就动了手。
    这么说，孟悦灵倒是能理解，可是老王孟悦灵是有印象的，长相粗狂，一身肥膘，但都是囊囊膪。
    老王常年吃喝嫖赌抽，身体素质根本不应该是常年种地，从事体力劳动的父亲能比的，可是父亲怎么会被老王打的这么狼狈？
    孟悦灵的怀疑并不是毫无根据的，在母亲接下来的话中，就得到了解释。
    “你爸在监狱里的时候，就心里抑郁的出了病，监狱里都干活，你爸偏偏又是不服管的，被人家狱警电棍捅了好几次，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提到这些，母亲更加的伤心，眼泪再次忍不住的滑落。
    孟悦灵也不免有些伤感，她淡淡的安慰道：“妈，你别太伤心了……”
    路上，孟悦灵的手机接到田密的电话，她只是说父亲病了带他去医院。
    回去的时候，救护车依旧开的很快，到了医院，父亲就被送到了抢救室，孟悦灵和母亲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好在父亲在救护车上就被确定没事了，所以等待才没有让人觉得太揪心。
    “妈，咱家以后，就别种地了，把地都包出去，租金也够你和我爸花了，要是再不够，我可以给你们打钱，你们两个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就别那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