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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一个山匪来说,能看得出是朵花就不错了,要求肯定是不能太高的。
更何况在这个年代,刺绣也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这些妇人普通的缝缝补补还行,但刺绣也是在为难她们,毕竟在现在的农村,这些妇人也是要下地干活的。
轿子很晃,并且轿子本身做的也很糟糕,林思曾经也有过什么不受宠的公主/嫡女之类的角色,做过那些轿子,相比较之下这个轿子确实不太好看。
没有刷漆,保留着木头本身的颜色和纹理,屁股底下坐着的地方垫了坐垫,里面不知塞了什么东西,并不软,两侧没有窗户,也无法看到外面。
四周并不安静,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半点也不见迎亲的气氛,不知走了多久,轿子才终于停了下来。
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
“现在该怎么做?”
“老子又没成亲老子哪里知道!”
“废物!”
“你骂谁废物呢?!”
“诶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别吵了大当家来了!”
……
大当家要比这群人先一步回寨子里,为的就是换一身适合成亲的红衣服。
为了平常打猎方便,大当家虽然是女子,就并没有几身衣裙,翻了半天柜子才找到一身红色的衣裙。
这是她爹还活着的时候去城里给她买的,说是成亲时给她穿的,看她那样也不像会自己做的样子。
这身衣服很适合她。
青丝红衣,肤白胜雪,因为是裙子,让她平常跟寨子里那群汉子学的走路姿势也有所收敛,虽说看起来仍然有些豪放,但却没有什么违和感,反而看起来很是英姿飒爽。
因为是大袖子,这导致大当家没法像平常那样甩着手臂,而是交叠在腹前。款款走来,还真有点大家闺秀的范。
一群汉子见惯了大当家平常不拘小节的模样,头发经常乱糟糟的,此时看到了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的大当家,不由都愣住了。
这是大当家?
他们脑子里不由闪过同一个疑问。
见这群人都盯着自己,大当家罕见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他们一眼,旋即想到了自己抢回来的夫君,内心一阵火热,一把推开他们,搓了搓手,撸起袖子掀开了轿帘。
林思还没有将盖头给盖回去,此时见有光线照进来,不由抬头看去。
这是一个绝色女子。
虽说绝色这个词在很多时候反而显得有些廉价,但这个词确实很适合这个人。
头发半绾着,斜插着一根银簪,看起来很朴素,尽管如此,她看起来也依旧光彩夺目。
林思勾唇笑了笑。
要不是从记忆里认出了这强抢民“男”的人是谁,她恐怕早就动手了,哪还会在这安分呆着。
黎从馨呆了呆。
古代跟现代不同,农村很难有长的好看的人,这倒不是说他们五官真的就不好了,而是这些人天天经历风吹日晒,皮肤自然不可能白,反而很粗糙,再加上粗布麻衣,再天生丽质的人看起来也像个村姑。
所以对于附近的男人,黎从馨自然是看不上。
也就是这个适合,黎从馨看到了林思。
他跟周围的一群男人比起来,简直就是鲜花跟牛粪的区别。
这皮肤、这手、这腰……
虽然林思那时刚从山里走出来,看起来十分狼狈,脸上还沾着泥土,但细皮嫩肉的跟周围人的差别就已经很大了。
此时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束好了,连脸都洗干净了,在黎从馨看来,无疑是更好看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就跟沁了水一样,比山里的山泉还好看,偏偏似乎又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邪意,让人如同入魔般的欣赏起来。
而且他还对她笑了。
黎从馨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泡在了一堆粮食里,幸福得冒泡。
她不由的红了脸。
但转而她又觉得这种表现实在是有些丢人,有失她大当家的威严,便又板起脸,视线一转,落在他手里的盖头上。
这手洁白无瑕,如同寒玉一般,被鲜艳的红盖头衬得越发雪白,修长匀称,黎从馨从来不知道人好看起来竟然连手都这么好看,让她都忍不住想放在手里把玩。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黎从馨没什么气势的瞪着林思:“你怎么自己把盖头给掀了!?”
林思无辜的眨眨眼:“那我现在盖上?”
“你当然得盖上,”黎从馨想,自己掀才算是把人给娶到手了,她爹是这么教育她的,于是她夺过林思手里的盖头给她盖上,“你下来,我背你过去。”
林思:“……”
她想了想,没反对,小心的从这个狭窄的轿子里站起来,弓着腰在黎从馨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借着仅剩的视线看到黎从馨半蹲在了她面前,拿屁股怼着她。
啧。
林思借着宽大的袖子耍了个流氓,黎从馨惊叫了一声蹦起来,差点踩到裙子摔倒,一张脸爆红,又羞又气的瞪着林思:“你、你你你……”
旁边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脸疑惑。
“大当家的,怎么了?”
黎从馨自然是不忍心向自己抢回来的美人发火的,于是把火撒在了这群人身上:“叫什么大当家?跟土匪一样!叫我……不对,叫朕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