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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灼颜这口气才松没多久,就又提了起来。他一抬头就见觉明端着个盆站在门口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你你你你怎么会在国师大人房里,难道你们昨晚……天啊!春宵苦短、被翻红浪、从此君王不早朝!”说着觉明瞪着眼睛将水盆一扔尖叫着跑远了。徒留灼颜在原地尔康手,觉明你回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孩子小小年纪都学的什么啊!
等广陵回来时就看到灼颜正蹲着地上颓丧地画圈。他轻咳一声,道:“我去给你买了新衣服,我现在出去,你换上吧。”
“还出去干嘛,你昨晚不都看光了。”灼颜幽怨道。
“事急从权,我也是没有办法。”
灼颜撇了撇嘴根本不信,明明就是个老色鬼,要不然为何收了这么多美貌弟子。
广陵见灼颜表情就知他在想些什么,怎愿为此伤了情分,忙道:“这些人在我眼中样貌不过普通,在你面前更是全无颜色,你莫要为他们生气。”
“先生的话好奇怪,我们都是同门,灼颜为何要因他们生气,何况是为了容貌这等小事。”
一句话,让广陵的心里泛起苦涩,他现在只是先生,确实没有让灼颜为之神伤的资格,但这样也很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便直说了。昨夜听你之言,道友也不是本界人,贫道道号广陵子,飞升后在此界安身,在此遇见道友也是缘分,你有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贫道必定尽力相助。”
三日后的夜里,在广陵的帮助下,灼颜成功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收取了南怀素的灵魂,因为南怀素自愿配合装病,所有人都对她的死没有任何怀疑。灼颜终于收取了第二个灵魂。
第30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清风茶楼三楼大厅内,此时正在举办每月十五的诗会。午时一到,诗会正式开始。
在京城之中,参加清风楼的诗会在文人中已成为一种风尚,文人墨客都以此为雅事,倍加推崇。但楼中位置有限,能容纳者不过几十人,因此诗会时的位置是一座难求,不过物以稀为贵,越是如此,人们便越想得到。针对此事,清风楼定下两个准则来选拔参会者,清风楼既然占了一个雅字,它这两个准则自然与钱财无关,而是全凭学识,所以即使它们十分难以达成,但却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这两条准则中,第一条是,有进士功名在身者,可参与诗会,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些学子之所以这么积极的想在诗会中扬名,也不过是想得到达官贵人的赏识好走一条终南捷径罢了,最终还是为了仕途,而如果已经有了进士功名,那自然能证明自己的才华。第二条是,得到评审推荐并做出一首得到清风楼认可的诗者可参加。此条听起来比第一条容易不少,但其实却并非如此,为了服众,能被清风楼选为评委的人不仅要学富五车而且都位高权重,这些人为了名声也不会徇私舞弊,若无天赋但足够刻苦想考个进士还有可能,但要是想打动评审则非是有大才不可。
清风楼三楼此时座无虚席,即是以以文会友为目的,那自然不会阻止人们交谈,不过众人自矜身份,也不会大声喧哗,所以总体环境并不喧闹。
清风楼三楼的格局为靠东侧有一论诗台,台下坐席呈扇形围绕在论诗台西侧,越是才学出众,座位便越靠前,而能够坐在最前的几人更都是往届的诗魁。而论诗台东侧则是评审席,评审席只有十个座椅,不过每次清风楼只邀请三人,剩下的七个座位则是给那些临时到场又不好开罪的大人物准备的。不过据说清风楼背后也有贵人,所以这七个座位用到的时候也不多。
此次活动,坐在西侧首座的是一位温润如玉的青衣公子,他姓叶名兰芝,出身自清河叶家,祖上曾出过几位大儒,现今族中也有几位长辈曾居高位,只是叶家人向来不慕荣利,往往还未到致仕的年纪就都辞官不做,回到家学中提携后进去了,在他们亲自教导下,叶家的家学在整个大安都是闻名的。出生于这样的家族,耳濡目染之下,叶兰芝自然才华横溢,已经连夺三次诗魁,而这次如无意外,魁首之位也非他莫属。
像叶兰芝这样的人,自然十分引人注目。如此时坐在评审席的云凤熙,就在悄悄打量着他,心里想着怎么将此人收归麾下,本来清风楼经常邀请的人是五皇子云昱贤,不过他最近去云州赈灾了,就被云凤熙抓住机会补了这个空缺。云凤熙虽然年纪小,但其外祖也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他母妃宸贵妃早年更是有江南第一才女之名,在其教导下,云凤熙也学识也不俗。何况诗会不过是借他皇子的身份作为震慑,这些学生脸皮薄,若是确实不如人也不会死不承认。
时间一到,清风楼中一名侍者将写着此次主题的纸张到台上展示给众人,主题都是由三位评审当场共同拟订,基本不会有提前泄露的可能。看着台上侍者手中纸上写的一个大大的“酒”字,叶兰芝凝神细思片刻后,脸上露出成竹在胸的神情。等侍者将号牌和宣纸发下,便提笔将方才所思写下。
台上的线香几乎燃尽,表示半个时辰已过,台下的众人也大多数交上了自己所做的诗。论诗台另一边,三位评审将这些只有编号并无署名的纸张互相传阅,探讨一番达成共识后,由身份最为尊贵的九皇子来宣布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