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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下一刻,素兮已经飞身接下这二人,稳稳落地。
    不远处,穆百里冷了眸。
    “含音?”赵无忧疾呼,无力的跌坐在地。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含音竟然会会在这样的时候,拼死救自己一命。方才如果不是含音,那么此刻躺下的,应该就是自己。
    “如今欠你的,算是还清了吧?”含音躺在赵无忧的怀里,唇角不断有血涌出,“你救了我们姐妹两,我还你”
    “还得清吗?”赵无忧冷了眉目,“素兮,不惜一切,拿下王少钧。”
    素兮当然知道,含音如此,必定是中了剧毒,所以此刻最关键的不是派人去找温故,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抓住王少钧,让王少钧交出解药,才是重中之重。
    王少钧身上藏着毒,方才那一招不但让含音中了毒,也让不少人受到牵连。
    此刻,没有人敢贸贸然上前。
    “我会死吗?”含音问。
    赵无忧摇头,“有我在,死不了。”语罢,赵无忧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地上,“撑着,我给你找解药,你信我一回。”
    含音合上双眸,唇角扬起笑,“我信你。”
    这约莫是最好的开始!
    “来人,去把知府夫人的棺椁给我抬出来。阳光这么好,也该晒一晒了。”赵无忧站在那里,方才的事情似乎压根没有影响到她。她还是那个清醒而理智的礼部尚书,站在所有人面前,永远是病怏怏的样子,却也是最危险的所在。
    穆百里已经制住了雪兰,封了雪兰几处大穴,让她无法动弹。他眸色微恙的盯着不远处的赵无忧,终是一言不发。
    她会处理得很好,他相信她的能力。
    不管什么局面,赵无忧永远是那个运筹帷幄,不择手段的赵无忧。
    一听赵无忧这话,王少钧彻底疯魔了,“谁敢动我娘!”
    “束手就缚,把解药交出来,我就放过你母亲,否则挫骨扬灰,就是她的下场。”赵无忧指着雪兰,“还有她的命,你也不要了吗?”
    王少钧僵在当场,所有的气势顷刻间消弭殆尽。他定定的望着雪兰,陆国安手一挥,当即有人上前将其摁在了地上。
    他身上有毒,谁也不敢轻易靠近。
    如今王少钧束手就缚,这些人才敢上前擒拿。
    事实上,就算将知府夫人挫骨扬灰,这王少钧都未必能束手就缚,事情的关键是在雪兰身上。雪兰被擒,王少钧才会放弃困兽之斗。
    赵无忧咳得厉害,她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抬头冷飕飕的望着穆百里,“多谢督主。”
    穆百里望着她,谁都没有后话。
    “把解药交出来!”素兮一脚踩在王少钧的脸上,“我数一二三,如果不交出来,我就画花那小美人的脸。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雪兰冷眼盯着素兮,而后将视线落在赵无忧身上。
    是她救了赵无忧,可没想到赵无忧的身份竟然如此厉害。如今自己落在赵无忧手里,竟也未见得赵无忧手下留情,可见此人是个铁石心肠之人,比自己更冷更狠更无情。
    “解药?”王少钧被素兮踩在脚下,整个人动弹不得,“没有!”
    闻言,素兮拔剑,“那就对不起雪兰姑娘了!”
    “慢着,你敢!”王少钧想要挣扎。
    “你倒是看看,我敢不敢!”素兮有什么不敢的,如今是公子要解药,饶是天王老子,素兮也得给你剐下一层皮来。
    “十年苔三钱煎水,佐以我腰间的解毒丸,便可解毒。”王少钧切齿,眸色猩红的盯着不远处的赵无忧。
    赵无忧面色惨白的站在那里,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一吹便会迎风消散。她咳嗽着,吩咐影卫,“去通知温故,找十年苔煎水,马上回驿馆!”
    音落,影卫抬起晕死过去的含音,疾步离开。
    见状,赵无忧没有回头看任何人一眼,包括穆百里,只抬步紧随着影卫离开。
    穆百里定定的站在那里,单手扣着雪兰的肩胛,制了她体内的真气,让她无法动弹,可也因为这样,在赵无忧最危险的时候,他没能挺身而出。
    人就是这样,在某个时候你所在乎的在意的东西,没有达到那种程度,就不会豁出命去。抉择与被抉择,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时候。
    赵无忧走了,这一场战役,以无极宫的全军覆没而告终,活捉了不少无极宫子弟,包括王少钧的随扈廖峰,也被生擒。
    一场厮杀,谁都跑不了。
    当赵无忧带着还剩一口气的含音转回时,温故的脸都白了,急忙上下打量着赵无忧,“你怎样?你是不是伤着哪儿?是王少钧对你下毒了?”
    第274章 哥哥(1)
    “不是我。”赵无忧眉目无温,“是含音救了我,帮我救醒她,我留着她还有大用处。”
    一听这话,温故便明白了赵无忧的意思,“放心吧,我能救。”
    “多谢!”赵无忧掉头就走,素兮小心的搀着她。
    此刻的赵无忧看着格外虚弱,历经这一惊一乍的,她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脑子里晕晕乎乎,脚下也是轻飘飘的。
    温故担虑的望着赵无忧,他是大夫,自然知道赵无忧如今的身体状况,十分不容乐观。她是身子越来越虚弱,再这样多思多想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这先天不足之症,本就是无药可医,得好好静养。然则赵无忧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一惯的思虑太多,所以要养病实在是难上加难。
    温故想着,总该想个办法,让她好好歇一阵,他得给她好好养一养才是。
    不过眼下,还是得救了那女子才是。听送回来的人说,这女子叫含音,具体是什么人,大家都不太清楚。
    进得房内,温故按照赵无忧的吩咐,让人给含音喂了药,而后才坐在床榻前为含音把脉。这不把脉还好,一把脉便将温故吓了一跳。
    指尖一缩,温故蹙眉,当即起身往外走。
    温故急急忙忙的赶到赵无忧的房门前,素兮刚伺候赵无忧躺下,见着温故火急火燎的闯进来,当下不悦的拦在跟前,“公子要休息了,就算天塌了也别打扰公子。”
    如今王少钧被擒,这瘟疫的解药也已经研制出来,就等于云华州的瘟疫事件至此完结。到时候,只要让王少钧将活人蛊的配方吐出来,或者杀了王少钧,便算是万事大吉。
    事情业已平息,赵无忧便没有继续辛劳的必要。
    “我是想说那姑娘的事儿。”温故瞧着赵无忧紧闭的双眸,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只极微弱的声音与素兮交流。他也不想打扰赵无忧,毕竟赵无忧的确需要休息。
    素兮示意他出去,温故便安安静静的退出了房间。
    二人关上门,免得惊扰了赵无忧的休息。
    “什么事?”素兮问。
    温故道,“那女子是什么人呢?公子这么急着要我救她,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你问这些干什么?”素兮瞧一眼紧闭的房门,“公子的事情,你最好别打听。虽然你是大夫还救了公子的性命,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介草民,公子能留下你已是你莫大的缘分。记住一句话,管好自己的嘴,就是管好自己的脑袋。”
    温故连连点头,“我当然知道,不该乱嚼舌头,只是那女子有孕”
    “有孕?”素兮的眉睫陡然扬起,“你说什么?有孕?”
    “是!”温故道,“我这急急忙忙的过来,就是想告诉公子这件事,这女子怀着身孕,此番中毒只怕会有所影响。方才我与她探脉,倒有几分滑胎迹象,是故我得问一问公子的意见。这孩子,是谁的?到底该留还是、还是不该留?没有个答案,我也不好诊治。”
    素兮也不知这孩子该不该留,这倒是真得让公子拿主意才是。
    温故压低了声音,“这事儿得尽快,那姑娘脉象不太好,胎像不太稳固,再拖下去若是有所差池,我不好更公子交代。素兮姑娘,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我、我”素兮哪知道该怎么办?
    赵无忧留着含音是有大用处的,这点素兮很清楚。可含音怀孕了,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该留还是该杀,素兮便不得而知了。毕竟有些东西,她也做不了主。
    “实在不行,只能问一问了。”温故道。
    素兮犹豫,“可是公子在地宫里吐了血,又被王少钧袭击,如今公子虚弱得很,实在需要休息。我怕她再多思多想下去,再来一次祠堂里的事儿,那就是大事儿了!”
    温故深吸一口气,“那我随你一道进去,若是公子扛不住,我便赶紧救治,你看如何?”
    “好!”素兮点头。
    推门而入的时候,赵无忧睁开了眼睛。其实她没睡,被窝里冷得很,她睡不着。可身子虚弱得一点气力都没有,那种恹恹的没有精神的状态,又让她觉得倦怠不堪,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浑身乏力,脑子却格外清楚,毫无睡意。她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一点气力来支撑身子的躯体活动,好像这副身子不是她的。
    这大概是赵无忧此生,最悲哀的事情。
    “公子,你觉得如何?”素兮低低的问。
    赵无忧望着她,“说吧,什么事?”
    素兮抿唇,回眸看了温故一眼。
    温故上前,“那位姑娘有孕在身,且有滑胎的迹象,敢问公子,这孩子当不当留?”
    “你说什么?有孕?”赵无忧也是一怔,突然想起,当日她为了博取含音的信任,刻意免去了最后一道关节,没给含音喝避子汤。所以含音有孕,也是可能的。
    倦怠的揉着眉心,赵无忧头疼得厉害。
    “赶紧决定吧,晚了怕是想留也留不住的。”温故提醒,“她受了毒,脉象不稳,直接影响到了腹中的孩子,已有小产迹象。我担心就算留下孩子,恐怕对孩子的健康也会有所影响,要不就算了吧!”
    “留下。”赵无忧眸色微沉,口吻坚定。
    素兮一愣,“可这孩子”
    且不管这孩子是个什么情况,至少就目前而言,赵无忧是需要这个孩子的。很多事情的了断或者延续,便是从新生命开始的。
    赵无忧留下这个孩子,自然是有其深意的。
    素兮不敢多言,温故照做就是,含音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小产的迹象,好在温故的医术高明,真就给保了下来。
    不过保下这个孩子,也是基于温故很清楚,这个孩子肯定不是赵无忧的,所以不管赵无忧要做什么,必定不会与这孩子有任何的牵扯。
    所谓的利用与被利用,是等价与不等价的一种交易罢了!
    含音没死,因为有赵无忧在。
    第275章 哥哥(2)
    她一觉醒来的时候,赵无忧就陪在床边,入目便是赵无忧温润的笑,一如既往的神情慵懒。
    赵无忧轻叹一声,小心的为她掖好被角,“不要命了吗?就这样冲过来,若是你出什么事,你教我如何是好?”语罢,她敛眸低语,“若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又教我情何以堪?”
    温故在旁听着,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