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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节

      这可如何是好?
    沐瑶白了一张脸,想不出个由头。
    霍霍不在,是去哪儿呢?
    “我家丫鬟呢?”沐瑶忙问。
    “还活着!”穆百里凉飕飕的应了一声,“只不过能不能继续活着,得看郡主自己的意思。”
    沐瑶冷了脸,“这件事我会保守秘密,绝不在尚书大人面前提起。”
    穆百里不吭声,沈言依旧跪在那里。
    “你们的谋划,我是半点都没听到,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成为你们的威胁。”沐瑶继续补充,“霍霍什么都不清楚,你们放了她就是。回到尚书府,我也会让她闭嘴的。”
    “拿什么信你?”穆百里揉着眉心。
    “那你想怎样?”沐瑶咬唇,眸色微凉,却也拿他们没法子。
    穆百里缓步走到沐瑶跟前,眯起狭长的凤眸,清润浅笑,“不想怎么想,只是觉得郡主出来一趟不容易,要不去东厂喝杯茶吧!”
    “去了东厂,那我这名节就更别想要了。”沐瑶深吸一口气,“说吧,你们想怎样?”
    “烦劳郡主留下点东西。”陆国安上前,皮笑肉不笑。手底下的人便端着托盘过来,笔墨纸砚都准备妥当,似乎就等着沐瑶签字画押。
    沐瑶微怔,“你们这是干什么?”
    “请郡主签字。”陆国安笑道,“总归是相识一场,郡主签了字,这京城里头不会再有人提及郡主与沈千户彻夜未归之事。”
    “你在威胁我?”沐瑶切齿。
    陆国安笑意浓烈,“不敢不敢,纯粹是为了大家着想。咱们千户大人这一箭,总不能白挨对不对?”
    “那一箭又不是我扎的。”沐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别太过分。”
    陆国安道,“那也无妨,咱们这会就送郡主回去。”
    “我的丫鬟呢?”沐瑶可不信这一套。
    陆国安一愣,“丫鬟?什么丫鬟?咱们东厂有的是丫鬟,郡主若是需要,可亲自去挑几个称心的。有些东西,还是新的好。”
    “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沐瑶深吸一口气,大笔一挥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什么东西都不如人命来得重要,何况还是霍霍的性命。
    “多谢郡主夸赞。”陆国安将纸张收起,笑吟吟的开口,“咱们马上送郡主回城,保管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悄悄的回到尚书府里,神不知鬼不觉。”
    “跟你们在一起久了,才真的是人不人鬼不鬼。”她狠狠的瞪了沈言一眼,哼哼两声,拂袖而去。
    瞧着沐瑶离去的背影,陆国安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将纸张呈递穆百里跟前,“爷,郡主本来就跟赵大人合作对付齐攸王府,咱这么做岂非多此一举?”
    “算是双重保障。”穆百里眸色微沉的望着手中的纸张,“也免得这丫头怀疑赵无忧,到时候在萧容跟前说漏了嘴,对尚书府不利。”
    所有的故弄玄虚,只不过是想让赵无忧更安全一些。
    她信得过沐瑶,他信不过。
    有一张不算废纸的废纸在手,至少能让沐瑶警个醒,不至于肆意妄为,给赵无忧添麻烦。沐瑶在蜀城长大的放野惯了,想要一下子变成家养的,的确很困难。
    穆百里轻叹一声,终于将视线落在跪地的沈言身上,“还好不是毒箭,否则要给你收尸了。这一次,就不必衣冠冢了。”
    第568章 赵大人的帽子颜色(3)
    语罢,他拂袖转身。
    沈言抬头,眸色微恙的盯着穆百里的背影。
    陆国安上前将沈言搀起,“见着林子里的血,没见着你出来,我便猜到你可能受伤,所以让人带了大夫候着。你赶紧把伤口处理了,爷那头我去说。”
    “多谢。”沈言抿唇,“这一次的确是我大意了。”
    “你该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大意的。一步错满盘皆落索,到时候没有半点挽救的机会。”陆国安拍了拍沈言的肩头,“好好歇着吧!”
    沈言没有吭声,陆国安轻叹。
    这件事暂时就算落了幕,再追究下去也没有太大的必要,毕竟没敢惊动任何人,小心翼翼得就跟做贼一样。陆国安想着,自家爷什么时候这般小心的担心过旁人?也唯有这赵大人,实实是上了千岁爷的心。
    约莫再过一些时候,这情深意重的薄情人,估计连命都愿意舍给赵大人。
    东厂的书房内,穆百里蔚然伫立,眺望着远处的天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国安缓步上前,“爷?”
    深吸一口气,穆百里幽幽然的转身看他。
    “爷,沈言受了伤,好在伤势不重,没有刺中要害。只不过”陆国安顿了顿,“跑了一个。”
    眉睫微垂,穆百里没有吭声。
    陆国安面色微紧,“卑职已经吩咐下去,着东厂所有的番子格外注意京城里,各方势力的动静。沈言说,逃走的那个应该并不知情具体内容,该死的那个已经死了。卑职重新返回沈言所说的那个地方,死尸都还在,证明没人折返,确实死得透透的。”
    “死得透透的。”穆百里冷笑两声,“可终究还有人活着,就不算透。”
    陆国安敛眸,“好在发现得及时,不过听沈言说,这人武功高强,想来不是一般的探子。咱们京城里头能有这般训练有素的探子,恐怕就只有那两位了。”
    穆百里眯起危险的眸子,“昔年本座便怀疑大邺之内有人通敌。”
    “荒澜的细作?”陆国安蹙眉,仔细想了想的确有这种可能,“当年大邺与荒澜,大殷等合作出兵北疆,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而这荒澜竟然也没有趁机发难,好像是早有准备。按理说,灭了提兰之后就该挥师南下,直接通过金陵杀入大邺,岂非一举两得?”
    “这也是本座想不通的地方。”穆百里揉着眉心,“等沈言伤势好转,让他来一趟。”
    “是!”陆国安行了礼,毕恭毕敬的退出了房间。
    陆国安心想,爷是不是想问沈言为何会跟郡主在一起?那郡主瞧着沈言的眼神,总觉得有些问题。这孤男寡女的,他信得过沈言可信不过沐瑶。
    保不齐那郡主
    陆国安窃笑,转身朝着沈言的房间走去。
    沈言心里忐忑,沐瑶的心里也是备受煎熬。这偷偷摸摸的回到尚书府,也不知该怎么跟赵无忧解释。退一步讲,若是赵无忧知道自己跟东厂的画押,估摸着要生气吧!
    这把柄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总觉得好像是个套,自己一时脑热就钻了进去。
    霍霍压低了声音,“郡主?你没事吧?”
    沐瑶坐在房间里,忙不迭倒上一杯水,如牛饮水大口大口的喝着。一颗心噗噗乱跳,她绞尽脑汁的去想,该怎么跟赵无忧解释?可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好,毕竟赵无忧这人太聪明,很多事儿压根瞒不住。
    听得素兮来报,说是沐瑶回来了,赵无忧眉目微扬,“悄悄回来的?”
    “是!”素兮道,“不过千岁爷让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说是公子看了便会知道。”
    赵无忧蹙眉,“又玩什么神秘?”打开书信一看,险些笑出声来,“这厮真小气。”
    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头却是暖暖的。有个一心为她着想的男人,做着极为幼稚的事情,如此小儿科的玩意,也就是放在了沐瑶身上,换做别人怕是不顶用。
    “千岁爷说了什么?”素兮不解。
    “他让沐瑶承认跟沈言共度一夜,这等于是让我戴了绿帽子。”赵无忧既好笑又无奈,“你说他这是帮我呢,还是趁机调侃我?”
    素兮噗嗤笑出声来,“郡主真的签字了?”
    “可不!”赵无忧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她,“你自己看吧!这厮八成是拿小丫鬟的性命威胁沐瑶,否则就沐瑶那性子,能轻易屈就才怪!”
    素兮抿唇,“这也是千岁爷的一番心意,公子与郡主合作,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把柄在手,说来说去也就是大家的空口白牙,千岁爷怕公子吃亏呢!”
    赵无忧笑了笑,素白的脸上泛起少许红晕,“罢了,不说这些!你把东西收好,让温故去一趟吧,也解了她的尴尬,免得沐瑶不好下台反而闹出乱子来。”
    “明白!”素兮点头。
    让温故去,自然是最好的。
    温故去的时候,沐瑶和霍霍已经梳洗完毕,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还是把沐瑶给吓着了,定定的看着温故良久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霍霍试探性的开了口,“温大夫怎么过来了?”
    扫了一眼奇奇怪怪的两人,温故蹙眉道,“公子吩咐,这段时间不要轻易出门,似乎是外头乱了些。”
    “外、外头,乱、乱了?”霍霍结巴,可不是乱了吗?好端端的去喝茶都有杀人的事儿。
    温故轻叹,“现如今大邺和荒澜即将开战,可不是得乱吗?天下不太平,京城也难免有波动。”
    “那温大夫还有事吗?”霍霍低低的问。
    沐瑶握紧了手中杯盏,“那个昨夜听风楼那头”
    见着沐瑶抿唇的姿态,温故轻叹一声,“放心吧,昨儿虽然忙了一宿,但公子现已无恙。”
    “什么?”沐瑶一愣,当即狐疑的回头望着霍霍。
    霍霍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温故说的话,她们一个字都听不懂呢?什么叫昨儿忙了一宿?
    沐瑶骇然起身,死死盯着温故,“你是说昨夜相公犯病了?”
    第569章 教坊司出事(1)
    一声长叹,温故点点头,“公子这病反复得厉害,我也只能尽力而为。偶尔的来势汹汹,只能静观其变。这先天不足之症,要想完全治愈怕是不可能了。”
    沐瑶面露焦灼,“现在如何?”
    “下半夜的时候高热依旧反复,到了今儿早上才算退了。这会吃了药,正歇着呢!”温故敛眸,“公子昨儿身子不适,是故也没来得及告知夫人与属下众人,莫要轻易走出尚书府。是故今儿天亮,公子便让我过来提醒夫人。”
    沐瑶点点头,“我记下了,等相公醒来请温大夫让人通知我。”
    温故长叹一声,行了礼退出房间。
    确信温故离开,霍霍才如释重负,“还好昨夜姑爷犯了病,否则咱们这次可就穿帮了!”
    “什么叫还好?”沐瑶板着脸,“这犯病难道是好事吗?你这丫头再胡说,别怪我拳头无眼。”
    霍霍笑道,“是是是,在郡主这里,姑爷什么都好。”
    “的确什么都好,他哪里不好?”沐瑶翻个白眼,“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相公的身子不好,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你拿别人的短处开玩笑就是该打。”
    霍霍撇撇嘴,不敢吭声。
    听风楼里,素兮看了温故一眼,然后扭头看着端坐在书案前处理公务的赵无忧,“所幸还能找这么个借口,否则还真不好给郡主找台阶。总不能说公子昨夜也不在尚书府,去留宿哪家姑娘的闺房了吧?”
    赵无忧挑眉看她,“新婚才多久,我若是如此,她岂非要拆了我的尚书府。何况我这戴孝之人,能肆意妄为,又为何要放着家中的娇妻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