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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冷冷的站在一旁,只是眼神示意旁边的医生。
那医生走上前来,时处反应剧烈的一把挥开那医生伸过来的手。
“谢思,我哥呢?”
“他怎么样了?”
谢思只当听不见他的话,只是淡淡道:“按住他。”
“看样子他的情绪极为不稳定,我觉得需要打一针镇定剂,医生,你觉得呢?”
这医生听谢思慢条斯理的说出这番话,哪里还敢说不好:“我觉得,是应该打一针。”
医生虚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冷汗,然后按住时处注射了一针。
等时处沉沉睡过去之后,那医生才手忙脚乱的为时处缝合伤口。
托盘里的子弹还沾着血,谢思脸上表情阴沉的可怕,那医生不敢说话,低下头去的一瞬间看到这位少爷伸出两指捏起这颗子弹放在眼前细细查看。
子弹带血,立马污了他的手指。
医生想了想还是说:“这位时先生的体质异常,按理说打了麻药他应该不会中途醒过来才对……”
是,打了麻药的病人很少情况能在手术过程中清醒过来。
可时处醒过来了,在这医生取出子弹正要为他缝合伤口时。
谢思还是不说话。
那医生又说:“幸好子弹中的部位不是要害,也伤的不深。”
良久,谢思才嗯一声,然后将子弹重新放回托盘,语气浅淡:“都出去吧。”
医生低着头,关门的时候不小心看到这位谢少疲惫的坐在了病床边上,然后执起病床上之人的手,放在唇畔吻了吻。
他到底是过来人,自然能看出谢思对那人是爱极,可既然爱极,又何必呢?
他想起自己被带来之时看到的惨烈景象,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谢思仔细的看着时处,总觉得他现在格外消瘦,高中的时候他也瘦,但那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开心的,发着光的。
人都是有趋光性的,遇到这个人,本能的,他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他的目光已经紧紧追随着这个人的身影。
那时候,他是多么耀眼一个人啊,所有人都爱他。
不像现在,他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日渐消瘦。
谢思伸出一只手,隔空描摹他的容颜,可渐渐的,他竟觉得眼角隐有湿意。
他向来克制隐忍。
在时思闯进别墅的时候他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在时思要带他离开的时候他觉得也在意料之中,甚至在他飞扑过来为时思挡了那一枪时,他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还能冷静的对着时思再开一枪。
可为什么,在他看到他拼尽全力拥住时思时,竟感到心脏骤疼?
他此前从没有见过他那样的失态,也是,那人惯来对什么都不上心,兴致来了玩玩,兴致不好的时候就把你一脚踢开,哪里有什么人或事能让他动容一二呢?
只有时思,时思是不一样的。
他知道。
一年多以前,那个矜贵的男人拿着照片来找他谈判时,他就该知道的。
当时时思说了些什么呢?让他想想。
哦,记起来了,他说:“离开小时吧。”
“看看这些照片,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你于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有太多人栽在他手上,他现在所表露出的所有深情都是因为他对你的新鲜感还没有过,等到他腻的那一天,他会毫不留情的把你踢开。”
“他骨子里就是个凉薄的人,大概这一辈子也不会真心实意喜欢上谁,呵,其实这样也挺好。”
“他不需要喜欢谁,就这样吧,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他的。”
“更何况,我要带他出国了。”
……
最后,那个男人淡笑着说:“哦,我是他哥哥,我叫时思。”
谢思兀然笑了笑,收回手,双手低着额头低声问:“他就这么重要吗?”
“命都不要,也要为他挡子弹?”
可惜,是没有人回答他的。
“长时间处在封闭压抑的空间轻则会让人恐惧不安,重则会让人发疯变态。”
说出这话时,女孩秀气的脸皱成一团。
“啊,没这么可怕吧?”
另一人问。
女孩笑了笑,声音放低,小心的说:“怎么没有,要不是我每次进去送饭,那人都会说多谢两个字,我都怀疑那人是不是精神还正常。”
旁边的人惊呼:“这么严重?”
少女想起不好的事情,按压着心脏的位置:“比我说的还要严重。我不知道怎么给你形容那种感觉,封闭,压抑,却又富丽堂皇,我都怀疑那人是不是谢少豢养的一只金丝雀?如果是换我住那屋子,一天我都得疯。”
“话说回来,三楼住的到底是谁啊?我来这工作这么久了,都没见里面的人出来过。”
“年纪多大?该不会是被谢少囚禁在这儿的吧?”
女孩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虽然没见过那人长什么样,但听声音似乎很年轻。我经常见他桌子上放着药片,我有一次进去送饭,满屋子消毒水的味道,他应该一直在生病。”
这话一出,旁边一人轻咦一声:“反正也难讲,谢少不许任何人靠近三楼,我都怀疑谢少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我看那新闻上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