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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樊将唇一抿,重点却落在了跑偏的地方:那个lsquo;傻二蛋rsquo;的背后才不是鱼呢,怕是比他还大的癞蛤、蟆。
顾愉听了,只是点了点头,动作小到黎樊几乎看不见。
黎樊的手搭在顾愉身上,心也贴着对方。比自己早出现十八年在这江湖之中,与被武林中人唾弃的魔教教主相依,猝不及防被教中人一刀捅进心窝里,顾愉的难过,她能了解。
虽然顾渊明不是顾愉真正意义上的生父,魔教也不是顾愉真实的归宿,但十八年的时光占据了记忆相当长的一角,幸福突然被打碎,成为了不幸,这可真是让人笑不出来。
与妖相比,人类实在过于脆弱,在寿命和心灵上都是易碎品。而她的女主是她一个人的,也忠于她这只猫,愈发需要被她小心呵护。黎樊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黎樊摘下面巾,把脸凑近顾愉身侧,大声道:小鱼干儿,你看我
嗯余光突然看到一张大脸,顾愉的肩膀控制不住地抖了抖。小傻子要做什么
只见黎樊对着顾愉把腮帮子一鼓,还叫了一声呱。
你说是不是癞蛤、蟆
顾愉见状,酒窝加深了一些:嗯。不知道黎樊为什么执着于此,也许是为了逗她开怀一笑
黎樊又是呱呱两声,配合着那张美艳的脸,意外的滑稽与可爱,顾愉忍俊不禁,终是破功笑出了声。
黎樊眼神一亮,停下了卖蠢,喜道:你终于笑了。
咳顾愉收起笑意,又回归到无喜无悲的表情,只是心里还在回味喵学呱叫的样子,很有槽点,让她无法再沉湎于魔教发生之事,黎樊总有办法让她破功。
想说声谢谢,但她们的默契,让一切尽在不言中。
樊樊,顾愉叫了她一声,又吐出一个字,喵。
黎樊戴回面纱,捂住了眼。女主又对她猫语告白,这太犯规了!
密集的雨幕慢慢断成了淅沥的细丝,水汽渐少,在一片未有人声的沉默中,雨声也逐渐消失。
天晴了。
二人同时开了口,互相对视一眼。顾愉推动轮椅,说道:速战速决。
黎樊点了点头,双手自然而然地扶住了轮椅。她要陪着女主快点走完这个世界的剧情,替陪伴她多年的人洗脱冤屈,平定这一切之后,快一些到下一个世界。
魔教在梧州以北,通往梧州的路上有一些小村庄和寨子,还有一座城池,名曰寒水。被拐进花轿的路上,顾愉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听沙尔丹对轿夫提起,他们会在那里暂时落脚,备齐一路随嫁人马,随后再前往梧州。
被魔尊之女逃了去,沙尔丹左右找不到人,极有可能回到梧州再做打算。若在此时迎难而上,不知是何种局面,顾愉决定赌这一把。
出了山洞,阳光漏过树荫照下来,顾愉看了看身上耀眼的喜服,对黎樊道:帮我变一套别的颜色的衣服
猫松开轮椅,对了对手指:这个不行。
她在顾愉面前晃了两个身,自己的衣服变成灰白,又变回深黑灰,但顾愉身上的衣服却毫无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
黎樊不好意思地笑道:学艺不精,只能变自己的毛,不能给别人变衣服。除了力量上的优势,她在其他的法术上着实没有天赋,也没花过什么功夫去练习,只能算三脚猫水平。
要不,我先和你互换一下衣服这是黎樊能想出的最好的主意了,让顾愉先穿她的毛,自己穿那身招摇的喜服。
但她转而一想,毛毛离体之后很难成型,除非用针织塑形之后再经幻化,否则顾愉穿她的毛就跟裹了一块大毛巾没什么区别。
真的不要穿我的毛吗黎樊发出好奇的询问。
她立即遭到了顾愉无情的拒绝:恐怕会很扎。
要是有棒针,我就可以给你织毛衣了。她四下看有没有能削成毛线针的树木,心道:让阿愉穿着我的毛,嘿嘿嘿
没有关系,先走着再说吧。不管喜服穿在谁身上,都一样醒目。顾愉也领教过黎樊织毛衣的速度,她们没办法再耽搁一两天了。
翻过了第二个山头,前方袅袅人烟依稀可辨。
再走近一些,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民居。一对老夫妻坐在门口,晒着太阳说着话,见到两个陌生女子,也没有丝毫惊慌。
老婆子活得久啦,什么人过来,都感觉一样。老婆婆这样说道。
顾愉观他们气息平和,话语微弱,手上没有习武之人特有的茧子,心道这只是普通人家,并没有练就一身武艺。
老爷子眯起眼,开始打盹,老婆婆热情地开口道:我儿子是猎户,将我二人接到山上来住,还在打猎没有回来呢。二位姑娘是往哪去,有什么事吗
老人家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显得年轻,没有含含糊糊的,顾愉便问他们,有没有普通的衣服能卖。
老婆婆抬起光滑的五指,往门上一指:喏,老婆子我昨日刚为儿子编的粗布衣服,他还未来得及穿就出门了。这位红衣姑娘若是不嫌弃,就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