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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没有。顾愉摸了摸下巴,食指又点在黎樊额头上。
她哑着嗓子问道:你在做什么
黎樊的额头正对着她的紫微宫,垂目望去,倒像是脸埋在了她的要害部位。隔着一块奇怪的面巾,黎樊的鼻息微微地打在顾愉的前胸,让她染上丝丝的酥麻。
有些痒,无论是皮肤,还是心里。
黎樊抬起头,眼角弯了起来:阿愉,你好香啊。
瞎瞎说什么。顾愉别开了脸,把黎樊的头往外推了几寸,不要闹了。
能和黎樊在一起,她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尚未还魔教清白,她的心中像被蒙住迷雾,竟无心去顾及其他事物了。
她手扶着轮椅,转了一点弧度,退开了些,同时避开了黎樊的视线。
黎樊看着顾愉,欲言又止。她没见过她这样,说笑之间又露出落寞的神情,还跟她拉开了距离。
黎樊想,在顾愉心中,顾渊明对她的分量不亚于在轩辕仙门里,陆诚在自己心头的位置。那时陆诚为了救她们,自己身受重伤而殒命,她难受得几天都吃不好饭;现在顾渊明不明不白被沙尔丹杀害,推己及人,黎樊觉得顾愉的心里想必更痛。
想到这里,黎樊学着顾愉摸她头的样子,也轻轻地顺了几下顾愉的发丝。鸾凤簪已尽数取下,如墨的长发披散在顾愉肩头,只是被一根黑加白的发带松松地扎拢,这条发带还是黎樊反复揉搓自己的毛而做成的。
从前额顺到了末尾的发梢,黎樊的指腹触碰上顾愉的颈,一下一下点着,声音轻缓:不要着急,事情会好的。
顾愉捉住了黎樊的指尖,说道:对不
一句话才说了个开头,就被黎樊打断了:别道歉,等我帮你干掉那群小辣鸡,我们床上见!
嗯顾愉以为她听错了,这只大胆的猫说了什么,床上见
你没听错。黎樊嘿嘿一笑,所以不要担心宝贝儿,事情结束以后,我会向你讨要报酬的,做好准备吧!
唔。顾愉沉吟片刻,抬起头,眼中已有笑意,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顾愉想到老婆婆看着她的眼神,那眼中冒出的精光,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折返回去看看,真有什么异样,再动手也来得及。
若是沙尔丹在此,必然会讥笑她一声妇人之仁。但那又如何绝不错杀,也绝不错放。
折返回去,却已是人去屋空。
路面上的鞋印也被刻意地抹去,对方看起来并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究竟上哪儿了。
我没有特意记他们的气味。黎樊懊恼地捶了捶头。如果记住味道,她完全可以顺着追下去,就能追到那二人,真是失策,她原以为就算出了什么事,对方也会像傻子一样在原地坐着乖乖等她杀上门。
看来人类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蠢。
顾愉见了空荡荡的屋子,却是摸了摸左手小臂内侧,笑了一声。
没有无色无味的药,良方皆有其性与味,只是分了浓淡。
猫头上冒出三个大问号。顾愉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不懂吗不懂就对了,魔尊第一次对我说起同样的话,我也是这个表情。顾愉勾唇一笑,摊开手,掌心是一只蝴蝶。
黎樊近看,才察觉到这不是真正的蝴蝶,而是一张素白的纸片,被人细致地裁剪出了翅膀的形状,还冒着幽幽的淡香,香味淡到她这只嗅觉世界第一的猫都得凑近了才能闻到。
此乃lsquo;寻踪rsquo;,是淮南七情谷宗药师炼制成的,被魔尊讨要来,给了我。
寻踪是顾渊明给她的,极淡的香味能够安神静气。顾愉便总带着它,也逐渐习惯了,习惯到沙尔丹让侍女给她换上喜服的时候,她的内心都毫无波动,甚至忘了这码事,垂着手让对方也没有检查到她的小臂上还有数百片的寻踪。
先前也许是对那对老人家不放心,又或许是从老妇的眼中看出了些什么,顾愉放了一味淡香在黎樊交给对方的猫毛中,这样她便能追查到对方的下落,若是与对方距离相近,她手中这只纸蝴蝶便会震颤双翅,以此提示。
顺手得很,她从前不知练习过多少次,说是熟能生巧也不为过。
年幼时,顾愉总把香偷放进右护法的剑匣里,等右护法人一过来,她就完美地避开他婆婆妈妈的训话。也不知右护法还活着没有,是不是也被沙尔丹给害了。
本以为是鸡肋的小玩意儿,谁知在此处派上了用场。她无法近沙尔丹的身,怕被他察觉,但对那老妇人使用,却是一次就成功,对方丝毫没有怀疑,还将黎樊的猫毛收了起来。
黎樊奇道:真是有趣。她掰了掰指节,发出清脆的喀嚓声。要知道,猫爪至贱,不搞一下不舒服,她很想把这薄如蝉翼的纸片捏扁,看看它能不能弹起来。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武侠世界,却有这种不科学的小东西,它到底是怎么抖动的,靠某种磁场和共鸣吗黎樊想了一会儿,觉得无需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要知道她自己这只猫妖本身的存在已经极不科学,还嫌弃这小小的纸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