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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若见到他,就告诉他柳如眉左思右想, 走到桌前坐下,对二人笑了一下,拿起了纸笔。
黎樊在这笑容中看出了一抹羞涩的意味,心道柳如眉怕是要写一封长长的家书。她想把头探过去,学习给爱人的信如何写,脖子刚伸长,又被顾愉拎住后颈按了回去。
想看黎樊小声道,声音带了一丝怨念。
顾愉点点她的额头:别人的信,你看它作甚
柳如眉又写了几笔,双手拿起纸,吹了两下上面未干的墨,转头道:无碍,黎姑娘想看就看!
顾愉接过信,黎樊把头凑了上去,看上面写的无非是让柳全德注意身体,早日归来。至于那魔教,讨伐不成功也没关系,家人都盼着他好好的,大妞和二娃整天吵着想爹,等他回家来,好团聚。
扎了两个小辫的女娃娃嬉笑着跑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大红球。她把球往桌边放好,咿咿呀呀地往柳如眉身边快步走去,摔进了她怀里。
小脸儿抬起,撒娇道:娘!球球!
乖妞妞,一会儿就陪你玩。柳如眉抚摸着大妞的后脑勺,让她叫眼前的两个女子。
大妞又脆生生地叫道:大姐姐,小姐姐!
顾愉笑着接下了小姐姐这一声,把大姐姐的名头留给黎middot;千年幼猫middot;樊。
和和美美的一大家子,这个柳全德真是有福气。顾愉心道,也不知他在邱斯哲的手底下,究竟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放着家中人不管,去成虚幻的大业,到时为武林盟当了炮灰而不自知。
看着柳如眉幸福的笑容,黎樊眸光晦涩。这便是家人的感觉吗她好像在哪里体验过,记忆却空落落的,想不起来,后背冒出冷汗,头还一阵一阵地疼。
樊樊怎么了黎樊听到顾愉这么喊她,目光关切。
黎樊开口,发出了连自己都陌生的声音,带着笑音,像从远处来似的。
没事儿。
一定是太久没休息,困意催生的错觉。家人、族人、朋友从前的记忆,也许是隔得太久远,被她所遗忘。
真的是忘了吗又或者发生了别的什么
只是,可不要忘掉眼前人了。
猫默默地弯曲手指,尖锐地指甲弹了出来,猛掐手掌心。
很好,不困啦!
黎樊抬起头,对顾愉笑道:走吧,我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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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池到梧州的路上,只需走一条自北向南的官道。黎樊开道,顾愉骑着马跟在后面。
赤雪对前面的黑衣女子喜欢极了,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黎樊跑得比马快,偶尔回头,用手摸两下赤雪的大鼻头:骑马马!
顾愉握着缰绳,朗声问道:你真的不一起上来
黎樊拒绝道:不,你在上面好生休息。
若是共骑一匹,她不知道把手和眼往哪儿放,何况她还想尽情奔跑,追逐风的速度。
顾愉却从马背上伸手,一下将前面不设防的黎樊从后颈拎了起来。她发现这个部位拎起来特别容易,就连人形的重量,她也能够负担。
黎樊吱哇乱叫着,自己抱紧了马头,双腿一蹬上了马,落在了顾愉的身前。她回头,露出凶狠的眼神,瞪着顾愉指责道:这样很危险!
她又想到上一回顾愉在她的小电驴后背干的好事,再次教育和提醒:要遵守交通规则!
尽管这官道上现在只有她们二人和一匹白马在自由地徜徉。
嗯。顾愉轻轻应了一声,又道,你明明想上来。猫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口是心非
黎樊笑了起来,找到了重要的借口:赤雪太可怜啦,要负担我的体重。
马儿应声而呼,奔跑的脚步愈发欢快。顾愉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反驳道:它好像不这么认为。
修长的手臂环住黎樊的腰,衣袖间的纸蝴蝶们发出轻轻的碰撞声,顾愉的手重新抓住缰绳,却把它交给了身前的黎樊,你来。
感到后背上传来的触感,黎樊的喉咙滚动,发出了一声咕。
什么声音顾愉提问,声音却带着笑。
咽口水啦!黎樊拽住了缰绳,催着赤雪向前跑,头也不回道,小鱼干儿你这个坏家伙!
罪魁祸首佯装疑惑:我怎么了
胸!黎樊感慨道,好!软!
闻言,顾愉的手从黎樊的腹部往上袭去,触碰了那双雪白浑圆的傲人之处。
她笑意盈盈:这里,更软。
这样一闹,黎樊的腰差点软了下来,连忙夹紧了马腹,对赤雪呼喊一声:跑!
顾愉轻笑,手放回了原处,又把这只肉感满满的猫搂紧了些。
赤雪跑得飞快,黎樊感受着颠簸,把不必要的小心思收了起来。
你骑得那么好,为什么把缰绳交给我
顾愉的额头贴到黎樊的蝴蝶骨上,闷声道:你在我前面,我看不见前方。
黎樊一愣,才意识到,顾愉的这副身体格外娇小,二人相差了十公分,自己坐在前方,完全遮住了顾愉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