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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咳咳我说小谌谌,你紧张什么小爷我捏的一把软骨散你瞎操个什么心,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洛凡就算有脾气,大概也快被磨没了。
周遭越是静,他也越能有些原主的警觉,会在后边跟着瞎操心的可不止他一个,段白这番话怕全进卫宁两窍里了。
看段白月光下发着亮的牙,洛凡差点没管住自个腿上去给他一脚。
他有心向着博爱为怀发展,这家伙却想着可终于把他拉下水了!
在某些方面,这月下美三分的段公子和吃得满嘴油光的阳忠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暗暗叹口气,洛凡没接他话茬,只道:听着,把你人撤走!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犯不着你一个病秧子大老远跑过来。你到底明不明白,要是我不在这儿,你早让人一刀削了!
在场的卫宁和阳忠臣,其他不说,一定会赶在几人逃离前把人骨头给拆了。
呦!这么说我还得说声谢谢!你能耐,就你行是吧
洛凡没接话,段白十句里有九句废话,他挑着听就是。
收了那一副笑容惨淡,段公子比月光白三分的脸堪称一本正经,洛凡只好识相地做好心理准备,一副悉听教诲你说的都对的姿态。
段白好歹和洛谌青梅竹马,话却不依不饶说的比什么都绝。
左一句你吃饱了撑着么还是成长期精力过剩没事好好呆你家破药园去,少出来显摆你那榆木疙瘩脑,右一句我要你招呼干嘛自个儿是个人畜不分的三丈短,还好意思说别人瞎跑乱跳,把脸皮厚的洛凡为数不多的惭愧拉出来反复造业。
撇什么嘴,有本事出来闲的发慌怎么没胆子乐意人说你几句!
洛凡把自己立成木鸡,反正段白眼说的他原样照着装原样照着倒。他都已经来到这五年了,再不找点事做,可真是憋死个人!
洛守惑!西南的藏王你是了解的,和他那些没命的亲爹祖父一样,指不定哪天破开赖和,就把你这破小镇开膛破肚,一刀宰了。到时候我看那群和平鸽那只敢蹦跶出来救你!
两句话大半威胁,还骂了一溜儿浮和臣将帅领,绕着圈也把赖和的彪猛大汉贬值。一张嘴赛得上说书,不去捞一把实在可惜。
洛凡没边没际发散,还能抽出一点正经时间担心墨言。
八月初二,佛像被盗传来。
皇帝生辰早在七月中旬末就结束,闹到太子亲自南下深入宜镇,他们十五天走完路程,这消息才到。
段白眼,你说,这墨言是投向藏王阵营
段白果然白他一眼,也跟着靠一个树上,两手交叉在胸前愣是不碰地上一草一木,你问他去啊!问我干嘛他又道:当初你帮他远赴京城上任,就没点辖制他的手段过去一点,这边看不到天上。
洛凡切他一声,这段白是个美人坯子不错,可惜人家欣赏不来除自己之外的美还看个鬼的星星!
给他一幅字画还不如弄个奇珍异宝能讨他开心。段白什么功夫没有,鉴宝倒是一流,年份来历都能说个一二,尤其价钱更准确。
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么给爷算算呗,今年爷啥时迎来踩上桃花运啊
去!得了吧你,牙没长全就想吃螃蟹,乖乖玩泥巴去!
咳呵呵
洛谌已经不小了,蓦然得到来自长者的关爱实在吃不消大他一岁的长者为老不尊,还死缠烂打往自己脸上贴金。
天上,一颗一颗的星星远近分明。
段白掏了药,给洛凡一酒袋,自己也倒了一口。
洛凡皱皱眉,你还吃这些
怎么你也想要美的你,看什么都要!段白闷了一大口,发出长长的喟叹。
守惑,你以前不这样的。
洛凡看看手里的袋子,拿起来尝了一口,噗的一声全喷了。
这酒你最新发明的洛凡实在欣赏不来他的技术,他从前也不喝酒,滴酒不沾,不管谁来。
段白赏他一个狐狸笑,带着些许的遗憾,道:九月,赖和那边有朝拜,你会去吧。
嗯。不过现在赖和那边查的紧,我恐怕进不去
蝉声躁动,沉默网结。
洛凡瞟了段白一眼,他的刘海很长,盖住脸。明明抬高头往天上看,那种将喉管伸直极力呼吸的姿态,应该很痛苦吧。
呜呜吱吱,呜呜吱吱,哼着的不成调,他有些扭歪着支撑身体,站起时腰杆登时立成一线。
空气洛凡握着酒袋的手微微颤抖,呼吸的空气仿佛也被挤成一线。
然后,他听段公子说:你去,你去哈哈哈哈
你笑什
段白看他就像是个陌生人,甚至于他隐约瞥到了憎恶。呵,多好笑。他可是个半瞎的。
洛凡没法再假装下去。
一切和天上的星星一样,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它们在那儿。无论你看不看得到,答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