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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我说两人有感情再苦再累都能坚持,正所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人家好好的姑娘为什么非要跟你一起吃苦受累一辈子?说那种话的都是对自己不够自信,认定自己没能力创造好生活的人,爸不希望你也成那种人。
严琅认真点头,眼神也特正经,说出来的话却把严全奎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爸,其实赚钱挺容易的,放心,以后我肯定能让容倩过上好日子,当然,还有你们,还有爷奶大伯他们。
严全奎无语,眼睛盯着小儿子,对方却特别自信的对着他一笑,显然一点都没有皮的意思。
严全奎开始反思,是不是他跟红亮兄弟平时对这小子夸得太厉害了,所以才让小儿子这么自信?
还有点自信过头的意思。
偏偏严琅一点都没有那个自觉,还在十分认真的做保证,爸你放心,我肯定会对容倩好,好一辈子。
这话更幼稚了,严全奎摆摆手,这话你留着跟容知青说去,算了,反正你们俩都要认真的思考一下未来,不要一时冲动谈完了没多久又后悔了不想谈了,谈对象是一件很庄严郑重的事,知道吗?
严琅脸红着乖乖点头,心说那个话我已经跟倩倩说啦!
倩倩这个称呼严琅也就敢在心里偷偷摸摸的喊,喊完了脸更红了,看见严全奎站起身,严琅也冲进了房间里,趴在冰凉的棉被上把脸捂进被子里傻笑。
笑完了严琅想到先前没能亲上的那个啥,严琅脸上刚消下去的红又噌的爬了回来。
不过严琅也就傻乐了一会儿,因为张大梅喊了他去继续把那只兔子给剥完,要是就这么放着,肉不干净不说,皮毛也要损坏了。
家里其他三个人白天干活,严琅也没嫌累,二话不说就爬起来把那些都收拾了,甚至连兔子皮也已经挂了起来,等晾干以后就可以开始硝制了,严琅想要攒了给容倩做个兔毛围脖。
另一边,容倩被严胡兰跟严琅一起送回了知青点,其他人看见是严胡兰送的她,倒也没说什么,至于严琅?
他不放心自家姐姐一会儿一个人回去,所以跟上来,也是很正常的。
知青们热情的跟严胡兰说了几句话,等严胡兰走了,一个个这才笑着跟容倩说话。
今天张伯母跟严会计怎么想起要请你去家里吃饭了?
严会计瞧着挺喜欢你的啊容倩。
哎容倩,今晚队长家吃什么好的了?有吃肉吗?
说起肉,一厨房的人或明或暗都在偷偷咽口水。
知青点没人养猪,所以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点时候能够吃上一口肉,可也真就只有一口。
知青点这么多人,过年点时候买上那么一小块,先用来煮菜,煮得冒不出油花子了,这才在大年三十晚上把肉切得薄薄的,数好了片数下锅跟一大簸箕的菜炒,然后在灶台上就开始给大家分。
要是数量没数对,自然就是掌勺的那个人用自己的补上,谁知道是不是那个人一时没忍住,尝菜的时候尝了呢。
要说这里也有家庭条件还算好的,可好也就仅限于能弄点白糖红糖寄过来,肉这种全国各地都紧缺的东西,城里也没办法买了制成肉干给乡下的孩子寄过来。
毕竟要真有那个条件,花钱也能想办法弄个工人的名额把下乡的孩子给弄回城里,哪里需要知青自己在乡下苦熬年月。
容倩也没隐瞒,能回答的都回答了,说了严队长家吃了腊肉,于是又有人巴巴的问腊肉好不好吃。
这个话怎么说?只要是吃的,哪里能有不好吃的,更何况是肉?
龚思甜却没有心情去关心那些,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脸,其实不用看镜子,只要看手背就知道了,手背上的皮肤比脸更粗糙,却也已经划了很多血痕,纵横交错,看着就吓人。
龚思甜忍不住把手背上的伤想象着挪到脸上,更是把自己吓得够呛。
再借着灶膛里的火光去看容倩,人家却是脸上手上都好好的,当然好了,容倩身上可是有张大梅给的全套东西,又是袖套手套又是口罩的,哪里能伤得到!
龚思甜再想想带自己的那个妇女,分明手上有两只手套,居然不舍得分一只给她,就那一张斑斑点点的老脸跟干惯农活的粗糙老手,戴口罩跟手套岂不是浪费!
也不知道容倩有什么好的,队长的媳妇跟闺女怎的都对她那么好!
龚思甜突然一愣,想到了什么,原本在洗脚盆里互相搓动的脚顿住了。
不对啊,如果只是因为当初他们刚来时严琅对容倩甩脸子的时跟容倩致歉,可怎么偏偏过了这么久才请客吃饭?
想想看,从他们刚来的时候还是十一月二十几,现在却已经十二月末了。
无论是老知青轮流带着他们熟悉环境还是后来刚开始安排他们跟社员们一起干活,他们的活儿其实都不算重,要找容倩道歉随时都可以,可为什么非要等过了这么久才请容倩去吃饭?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龚思甜不经意的就想起了严琅,心里莫名有了一个猜测,越想心里越是暗恨容倩的故作清高,原来表面不动声色,私底下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做下了这种事。
亏得大家还总说她不怕累适应得很好,谁知人家已经偷偷找好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