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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手里拿着剧本的男人无所畏惧,云淡风轻地回他:老方丈的法号是元清,令尊姓沈,名庄庆。我说对了吗
沈顼琇一愣,确实说对了,老方丈的法号是当年送来的那一封信里面的落款有,沈庄庆的名字还真没人知道。沈顼琇犹豫几下,还是放下了墨缨枪,别扭地说:对不起啊我以为那你怎么一开始,不说
没事,沈玉千摸摸他的头,我怕认错了,谁知你刚说到找人就睡着了,一醒过来就动手。不提了,你父母也算是把你托付给我,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沈顼琇虽然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实在想不起来,摸了摸墨缨枪的棍身,道:我爹说等我小有所成就会来找我,你能教我吗
你想学什么呢令尊并没有说你哪一样东西学到小有所成才会来见你啊。沈玉千温柔而平静地告诉他事实。
沈顼琇食指抽了一下,低头沉默许久,才出声:我见过邻居家的爷爷突然就睡不醒了,然后他躺在一个叫棺材的箱子里,被人抬到坑里埋了
说到这,沈顼琇停了下来,沈玉千也不打扰他,有些事情得自己去接受,别人说再多都没用。
我找不到他们去哪了,我甚至找不到来时走的路沈顼琇说,我看得见那个女人,她在院子外面死死盯着爹和娘,眼睛红得像灯笼,左边眼角下面有一个黑色的蝴蝶,很漂亮就是
一年前,沈顼琇出去玩,带回来一只黑色的流浪狗,正往卧房走,准备找沈夫人让她答应在家里养小狗,却在远处看见一个奇怪的人站在卧房窗前。
沈顼琇走过去,远远的,怀里的小狗就冲着那人吠了起来,他连忙安抚怀里一只发抖的小狗。
那人的头慢慢转了过来,沈顼琇觉得自己听见了骨头错位的声音及地的脏乱黑色长发,身上铁灰色的皮肤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没有皮肤遮盖的地方是艳红色却腐烂的肉,一下一下蠕动;转过来的头有一张惊艳的脸,眼尾上挑的丹凤眼,柳叶眉,笔挺小巧的鼻子,唇珠点缀的唇惨白,左眼角下是一只展翅的黑色蝴蝶,全是红色的眼睛里流下一滴鲜血,黑色从瞳孔蔓延。
小狗连续不断的叫声引来了下人,在房里午睡的沈庄庆和沈夫人慢悠悠出来问哪里来的小狗,下人指了指院子门口的沈顼琇。
沈顼琇一直到沈老板过来叫他才回过神,看了一眼沈庄庆,再看向窗户,那里什么都没有。怀里的小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再叫唤。
沈夫人同意了在家里养一只小狗,下人抱小狗去洗澡,沈顼琇晚上还陪着小狗玩了许久,然而第二天小狗就死了,有经验的下人看了看,说是被吓死的。
下人们觉得古怪,一般狗被吓到怎么都会吠两声,昨晚大家都没有听见有什么声音,突然就被吓死怕不是撞邪了。
从这一天起,沈老板开始准备身后事,下人们发觉主人家的不对,都意识到是出事了,嘴巴都闭紧,怕被不知道的东西缠上,不是都说祸从口出吗话是不能乱说的。
后来,沈顼琇又在家里看见那个女子好几次,和沈老板的距离一次比一次近,他们离开的一个月前,那个女子已经可以在房梁上出现了。
他们走那天,沈庄庆的朋友纪老板过来,两人在亭子里喝茶,沈夫人过去的之后没多久沈顼琇就去找他们,看到那女子倒扣在亭子上,长长的头发垂下来被吹进亭子里。
快吹到沈庄庆和沈夫人身上时沈顼琇喊了一声,女子抬头,血红色的眼睛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随风散去。
沈庄庆听见沈顼琇的喊声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和夫人对视一眼,最终两人携手走向沈顼琇。
昨天晚上,那座古怪的院子前,沈顼琇看了好久都没发现有女子的踪迹,而且沈庄庆答应会来找他的,可当他回头再也看不见父亲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早就准备好用他们的命换自己的命。
沈顼琇不知道该怎么办,报仇他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找到父母可他找不到回去的路。沈庄庆给他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路,却没想过他还没长大,有太多不安定因素。
沈玉千把沈顼琇挪来身边,揽住他的肩膀,想了想,决定把骨灰盒拿出来。
看到骨灰盒上面的照片,沈顼琇一愣。
沈玉千拍拍他的肩膀,说:昨晚我去到那里的时候,两位已经走了。如果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只是事实往往和你知道的唔,可能不太一样,你要不要等你长大再做决定
沈顼琇捧起骨灰盒,抚摸上面的照片,揉了把脸,问:我怎么才算长大呢
啊等你明白虽善恶有报,但老天不公的时候。沈玉千回他。
沈顼琇不明白,为什么都善恶有报了,还要怨老天爷不公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就是公平吗
沈玉千摸摸他的头笑道:傻孩子,善恶有报叫因果,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是人做的;可有些事情生来就注定了,老天从来都不公平。
像我一样吗
不,很多人都这样,比如在你家干活的下人,若不是生来贫穷又怎么会拼死拼活讨一碗饭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