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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小心地看了眼虞西琼,又道:奴婢才知晓那药粉竟是□□!
虞西琼吃惊地微微睁圆了美眸,不可置信地道:玲珑,你在说什么呢。我何曾将□□缝制在嫁衣中?
玲珑狠下心不去看虞西琼的眼睛,只揖手冲傅时卿道:若是三少爷不相信,大可以让小姐将嫁衣脱下来让众人检查!
我不要。虞西琼求助地扯住了傅时卿的衣袖,流盼的眼眸染上一层雾气,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由生出怜惜之情。
傅时卿微抿住唇角,她身为虞家小姐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受了委屈也是正常。
可在外人面前虞西琼此举却像是被揭穿了之后抵赖的模样,傅夫人眸中闪过一丝得意,那嫁衣中的□□粉正式虞夫人命人缝进去的,若是就这般被查出来,谋杀亲夫的罪名她就要注定背着了。
她沉吟了下方像是极为公正地开口道:虞小姐若是想自证清白,就将嫁衣脱下来在众人面前检查好了。
我什么都没做,为何要自证清白?虞西琼鼓了下脸颊,不服气地开口道。
傅时卿安抚地看了眼虞西琼,知道这傅夫人或许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忙开口阻止道:母亲,若是今日纵容了让奴婢冤枉主子的风气,往后咱们傅家又有何颜面立足?
傅夫人微蹙了下眉,否定道:虞小姐一日不自证,一日便要背着这谋杀亲夫的怀疑,时卿你愿意让你的嫂子平白受这不白之冤吗?
傅时卿开口道:若不是母亲听信一个奴婢的话,又岂会让长嫂平白惹上怀疑?
他抬眼看上傅夫人,我倒是有些奇怪,兄长中毒,母亲不去将有嫌疑的人全部抓起来调查,反而独独只针对长嫂一人。难道母亲心中是料定了这凶手便是长嫂吗?
傅时卿的话正戳中了傅夫人的心,她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傅夫人微咬了牙有些恼怒地瞥了眼虞西琼,往日她一向与傅时卿平安无事,如今就因为虞西琼竟是让傅时卿的态度对自己有些敌对起来了。
万不能让自己精心维持的局面就这般让虞西琼一人给毁了。
傅夫人稳定了下情绪,随即摆出一副真心诚意的模样辩白道:时卿,是我唐突了。你是不知道当时你大哥毒发晕了过去,我是有多害怕你爹现在人在山西一时间赶不回来,若是你哥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和你爹交代呀。
她拿着丝帕轻轻擦了下微红的眼角,府中都是信得过的人,只有虞小姐是当日才嫁进来,我没想太多一时心急,便下意识觉得虞小姐便是那下毒之人。再加上这婢女的供词,你说这陪嫁婢女应是与虞小姐最亲的,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冤枉虞小姐呢?
傅夫人虽然句句都是在道歉,实际上却是说出了自己的合理怀疑,将嫌疑句句都往虞西琼身上引。
她说了这么多,傅时卿却是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轻描淡写地道:我倒不觉得是平白无故,奴才若想诬蔑主子倒有很多理由,无非是主子心情不好时责骂于她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道:又或是有人故意指使。
傅夫人脸色一白,自己说了这么多都未能让傅时卿有所动容,看来自己多年的伪装确实毁于了一旦。
她话语中带着些许质疑,时卿,凡是都没有绝对,你为何就这般笃信此事不是虞小姐所做?
正如母亲所言,凡是都没有绝对,那这婢女的供词也并不一定为真。傅时卿面色不改淡淡道,若今日真因一个奴婢之言便搜长嫂的身子,此事传了出去,外人必定道咱们傅家怠慢了虞小姐。虞家好歹也是箬城的大户人家,我们此次选择虞家联姻也是为了促进两家的关系,可若此事处理不好,对两家的关系非但没有益反而有损。
傅夫人心绪顿时有些烦闷起来,傅时卿此言根本是为了阻止给虞西琼搜身,将傅家与虞家的关系搬了上来。
看来他是隐隐察觉到那嫁衣中会有什么,只是局都布好,傅时铭逃脱了也就罢了,连虞家这个小狐媚子也没逮住的话,于公将来恐怕虞夫人会有所怨言,于私自己浩浩荡荡地带着人来了结果连搜身都被小辈拒绝,恐怕自己掌家夫人的面子也要丢尽了。
两相正僵持着,院外面却是传来了动静。
虞西琼抬眼看去,为首的老太太身穿着素淡的袍子,虽然一头华发,但精神奕奕眸子锐利。
靠山来了,她不留痕迹地微勾了下唇角,看来甚至连自己提前布置的那些都用不着了。
傅时卿也是心头一松,虽然自己出言将傅夫人的话堵了回去,但端看她这副情景定不会如此甘心回去。
如今有了祖母坐镇,便是傅夫人再怎么不甘心也不得不听命于祖母,毕竟她可是披着温良贤淑好主母的皮囊。
与虞西琼和傅时卿所不同的,傅夫人心中一紧往傅时卿脸上一瞥,暗骂道这小子倒是精得很知晓自己一力无法挡住自己,竟是连夜请回了老太太。
老太太年岁虽然大了,可往日也是掌管一家的主母人物,精明了一辈子的人物。
傅时卿就是吃定她不会轻易放下好不容易装乖巧得来的一切,故而请老太太回来。
傅夫人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看来今日是搜查不了虞西琼的身子了。
傅夫人忙堆起笑容迎了上去,母亲,您怎么这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