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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锡唇角带笑:无毒不丈夫。高位者不会在乎lsquo;区区rsquo;一城百姓,比起帝王霸业,自是分量不足。他从不低估人心的狠毒。
事实上如他所料,不管是原著小说还是淳于蓁经历过的前世,在雍州以东爆发的那场瘟疫实际上都是人为。
谢锡又问:你不问关于药人的事吗
裴回摇头:没什么可以问的。药人从古至今都受到觊觎,他们在的时候因人心贪婪而被灭族。他们消失之后,又有人妄想炼制出药人迟早会因贪心而付出代价。更何况,药人本来就不该存在,消失了也好。再过十年,知道的人死了,文献记录销毁,天下再无人知晓药人族曾经存在过。
即使他是药人族遗孤,也期盼药人一族消失。不是药人一族有错,而是怀璧其罪却又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自古以来只有宝物消失,而不是贪婪禁绝。
裴回见事情已经解决,便想回忆刚才使出来的归宗剑法第八式流风回雪,想从中得出经验以求更为精进的武功。因此整个人在这一刻完全放松下来,全身心投入到战后总结经验中,完全不在乎谢锡牵着他会把他拐到哪里去。
眼神放空,表情茫然,行为动作倒是乖巧自觉。
谢锡摇了摇头,在前方为他引路。侧耳倾听另一条路上杂乱的脚步声,那条山道上估计来了很多高手,全是来见一见武道宗师的人。他们是附近城镇里的高手,被漫天剑光所吸引,不出两日,估计风雨楼就会放出消息。
一位年轻的武道宗师,来自昆仑玉虚山门。谢锡也来自昆仑玉虚山门,区区一个低调不出名的昆仑玉虚派竟同时诞生两位年轻的武道宗师,足以吸引武林人的目光。
昆仑五脉,恐怕要出名了。接下来,上山拜师学艺的人只多不少,山门五脉的师父应该要暴跳如雷,急得满嘴长泡,同时也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注意拐跑心爱徒弟的狗东西了。
人嘛,要忙一些才没时间管闲事。
谢锡心情愉悦,语气温柔:师兄,小心脚下。
裴回正在心里演练剑招,敷衍的应了声:知道了。下一刻就踢到树根被绊倒,凭借高强武功本可以来个前空翻稳稳落地,但他忘了正跟谢锡手牵着手,结果连带着谢锡一块儿翻。
关键时刻,谢锡眼疾手快握住裴回的腰,把他压到怀里去,而自己则撞上后面的树干。树叶哗啦啦落下,两人全都没心情抖开落到身上的树叶。谢锡轻笑:师兄故意投怀送抱吗
裴回额头抵在谢锡胸膛上,眨了眨眼,慢慢爬起身,回头又看了笑如春风的谢锡一眼。心口有些滚烫,像生了病般,不过更像是连续练了三天剑一般,心脏跳动失序。
或许是病了吧,他居然想跟谢锡再练习一次风月图谱里的姿势。
裴回摸了摸额头,额头滚烫,摸了摸脸颊,脸颊还是滚烫的。他得出个结论:我生病了。
谢锡收起玩乐轻松的心情,抓起裴回手腕替他把脉:脉象跳得有点快,可能是刚才动武的缘故。除此之外,气息绵长,内力深厚没有生病。
裴回发现自己除了脸颊和额头发烫之外并没有出现其他难受的症状,除了他想跟谢锡亲近难道是桃花蛊影响了我
谢锡抬眸:不如师兄描述一下生病的症状
裴回难以启齿。
谢锡:切忌讳疾忌医。
裴回犹豫许久,小声说道:我想同你亲近。
谢锡怀疑自己听错了。
说出口之后发现也不是太难,裴回便直说:不只是牵手,还想要肌肤相亲,像在墓室里和船舱上那样亲近。
谢锡抬手盖住眼睛,不到一瞬转而盖住裴回的眼睛,叹息般的、艰难的说道:师兄啊,你怎么这么能撩拨人呢
赤裸裸地求爱,未免过于坦率赤诚。
裴回不接受这指控,他回答:我只是说实话,不存在故意的成分。你要是不问,我也不会说。再者,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当然如果是我主动的话就另当别论。
比如墓室那次,由他主导能说停就停。船舱那次,哭喊了好多次说要停,谢师弟嘴上答应了好多次可是没一次答应。
裴回的眼睛被盖住,只露出唇形优美的嘴唇,谢锡受不住蛊惑,自制力在决堤和重塑之间徘徊。他俯身,吻住裴回的嘴唇,从浅尝到深入,食髓知味般不舍得放开。
嘶!肩膀上的刺痛把裴回从陶醉中拉出来,盖在眼睛上的手已经揭开,正好对上抬头满脸餍足的谢锡。
谢锡在裴回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血珠还留在他的嘴唇上,显得分外妖异。残余的欲色、占有欲和浓烈的黑暗将此前珠玉般的君子形象冲垮得一干二净,暴露出眼前这个真正的谢锡。
裴回愣住,连肩膀上的刺痛也不能挽回他的注意力。
谢锡咧开嘴笑,轻柔的问:怕吗
裴回:你怎么
我本性如此。谢锡打断他的话:我不是君子。
在儒雅温和的外表下,实则是漠视、冰冷和天生的凉薄淡漠。如果遇到爱之重之的心上人,他会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手段将人缚在身边。假如温润如玉有利于达成目的,不妨伪装下去,即便伪装一辈子也可,反正他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