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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不就是谢锡会心疼妥协的目的然而谢锡即便会妥协,也绝不会心疼。从他进来到坐下,只看了两眼谢其烽,那目光跟看路边野草差不多,没甚波动。
谢锡清楚谢其烽在算计自己,心里不在乎他的目的、更不在乎他有多憔悴凄惨。只要保证外甥不死,就是自己所能尽到的人道主义。他向来是冷血冷情的,父母意外去世和长姐自杀,让他产生难过的情绪,不止因为他们跟他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更因为他们是真切的爱着他、护着他。
反观谢其烽,从小被他养到大,不断惹祸,毫不顾及谢锡的身体状况。
谢锡本就冷心冷情,难以对他人产生同理心。即便是谢其烽他也不会顾及血缘关系而付诸亲情,他只是把谢其烽视为责任,无法抛弃、意味着麻烦的责任。
谢其烽早就醒了,在听到开门的声音和那熟悉的、轻微的脚步声后立刻装睡。但许久也不见父亲过来,他就悄悄睁开眼,懊恼地发现父亲坐在远离床的椅子上翻书看。他不想努力功亏一篑,于是假装醒过来,见到谢锡时愣了一下,虚弱的喊一声:舅。
他知道谢锡不是他的亲生父亲,懂事后,谢锡就告诉过他。年幼的谢其烽很难过,还玩儿离家出走,后来接受了反而庆幸谢锡是他的舅舅。至少谢其烽可以告诉自己,他的亲生父母要是还在世,一定会很疼爱他。
谢锡没回应,连个眼神也没给。
谢其烽讪讪说道:舅,我真的是个同性恋,只爱男人。我跟乔宣真心相爱,乔宣他我们交往的时候,乔宣他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只是爱我这个人。
谢锡抬眸,而谢其烽没勇气对上那双黑色眼瞳,尴尬的移开视线。谢锡毫不在意,基本上没多少人敢于直面他的眼睛。他合上书,冷静地指出:你是谢家唯一的子嗣,还没成年。
谢其烽:现在试管婴儿技术不是很成熟吗到时候我和乔宣去弄一个、两个都行。要实在不行,还有舅你啊。舅才三十几,男人的大好年龄,再给我要个弟弟也行啊。我现在是还没成年,可是再过一年,我就成年了。我们家跟别人又不一样,从小我见到的,就是别人可能一辈子也见识不到。该懂的,我都懂。
他可怜的祈求着:舅,我没有爸妈,没有真正体会过被爱的感觉。乔宣他不一样,他让我知道,什么是幸福。
谢其烽上个月跑到谢锡面前出柜,说他喜欢上一个男人。谢锡对他对象和性取向都没兴趣,只是因为谢其烽未成年,作为长辈,他需要确定谢其烽不是因为一时的兴趣。
谢锡:我可以同意。
谢其烽正侃侃而谈:乔宣人很温柔、成熟又稳重啊舅您说什么震惊过度,他直接就从床上坐起来,动作过大,以至于正在输液的手冒出血珠。他嘶了一声,扯掉输液管,跳下来再三询问:舅,您是不是同意我跟乔宣在一起您真的同意了
谢锡右手拇指摩挲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眼神冷得像寒冰,语气却很温和:让他搬来谢宅住,让我看看。
谢其烽愣了一下,不敢将心里的为难流露出来。他知道自己亲舅口中的lsquo;看看rsquo;绝不简单。但要是不答应,眼前唯一的机会就失去了。他很担心乔宣受到伤害,犹豫半晌,终究还是点头同意。
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一定会保护好乔宣。
谢锡起身朝门口走去:那就这样。什么时候让他过来,我同意了,你们才能在一起。脚步在门口停住,他回头,双眼冷得结冰一般:谢其烽,别让我发现你玩花样儿。否则,你会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谢其烽吞了吞口水:我知道,舅。
。。
谢其烽转身,冷眼望着从车上下来的裴回: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乔宣,我让你看的资料都记下来,别忘了。你跟乔宣长得很像,但他会弹钢琴、学习很好,气质优雅高贵。你虽然及不上他,但好在我舅咳,我爸不是很在意你,只要你别露馅就成。
我知道。冷淡的声音自谢其烽背后传来,当谢其烽侧身,便露出身后被遮挡的青年。
只要是瞧见青年相貌的,都会倒吸口凉气,惊讶于他竟然这般秀美灵动。唇红齿白,眉眼却格外冰冷,挟裹了一层凛冽的剑意,锐利得好似能刮伤人。本是秀美灵隽,却因过红的唇、水墨画般的眉眼以及尖锐冰冷的气势而多了份浓墨重彩的惊艳。
谢其烽刚开始见到这张脸也很惊艳,旋即担心其凛冽锐利的冷意跟乔宣的温柔贵气相反而引起谢锡的怀疑。
一个月前,谢其烽答应谢锡的要求,却拖了一个月时间,偶然在老城区遇到一个捡破烂的青年。青年名字叫裴回,跟乔宣的长相几乎一样,就连岁数也巧合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二人气质截然相反,前者锐利,后者温柔。
谢其烽目前十七岁,就读大一。乔宣已经满二十,因曾经出国留学三年,回来后继续在大二年级就读。他在迎新晚会上对穿着小西装弹钢琴,模样温柔不已的乔宣一见钟情。
因撞见裴回,于是谢其烽在刹那之间忽然想到个好主意,就是让裴回假扮成乔宣,住进谢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