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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秦真呼吸陡然一重,宋以真敏锐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一抬头便对上秦真那炙热滚烫的眼,她眉心微微一蹙,手下的动作便重了几分。
    秦真闷哼一声,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他低头凑到宋以真面前,轻声道:“遇见了你,我才终于明白做男人的滋味儿。”
    他的气息暧昧的垂在耳侧,将她耳边的发丝轻轻拂动。带着细微的痒,宋以真下意识往后扬了扬头,秦真却伸手捧住她的头,将她带到了自己身前。
    浓重的血腥气息中带着他独有的凉冷气息,便如冬日的冰锥,带着尖锐的刺,却又带着诱人的晶莹剔透。
    宋以真手下再用了几分力,在秦真又一次的闷哼中,板着脸道:“受伤了还不老实?”
    秦真翘唇一笑,波光潋滟中带着一丝无所谓的神色:“反正死不了。”
    宋以真垂眼,瞧着秦真胸前的伤口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秦真瞧着她这般模样,冰珠似的眼眸中漾开一抹笑意:“你在盘算杀我还是救我?”
    宋以真手一抖,她扔开手中沾满血迹的棉球,没好气的从箱子里拿出缝合的针线,轻声道:“医者从不杀人!”
    秦真微笑。
    这一笑带着他前所未有的温柔。
    可惜专注于手上缝合工作的宋以真没瞧见,秦真眸光转了转,就算她瞧见了,也会装作没瞧见吧。?
    在他灼灼如华的目光里,宋以真面色凝重地一边为他缝合伤口,一边问道:“这次暗杀你的人和以前的是同一拨吗?”
    秦真唇角一勾,眼底的温柔生出了一片凉意:“恩。”
    宋以真手一顿,有些犹豫地看了眼秦真。秦真眨了眨眼,那宽大微凉的手掌忽然落在她头上:“别担心,那群蟑螂本座自有办法收拾。”
    感受到落在头顶那不怎么温柔的动作,宋以真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因为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从而找上我的麻烦?”
    秦真脸上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他神色凉冷地睨了宋以真一眼,瞧的宋以真有些害怕的时候,忽然伸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两下,这才淡道:“不会。”
    “真的?”宋以真狐疑。
    秦真蹙眉,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他那春风般的容颜上带着一抹森然笑意:“不过你最好庆幸我没事,否则,我便是死也要你陪葬!”
    宋以真心中一紧,手上的缝合动作来的更加小心平稳。
    她绝对不怀疑秦真刚才那翻让自己陪葬话,毕竟说这话的时候,他身上的杀气那是杠杠的。
    给秦真缝合好伤口,宋以真想了想,还是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冰肌玉骨膏混在刀伤药中给他上药。
    秦真姿态悠闲地斜靠在床柱子上,微眯着眼,睨着宋以真那纤细窈窕的身影。
    美人如花隔云端。
    他长眉微蹙,伸手将准备起身离开的宋以真拉住。
    宋以真回头看着他,目光清澈。
    秦真则眼尾一撩,轻声道:“我要洗漱。”
    宋以真压眉:“伤口不能碰水。”
    秦真握住她的手,细细摩挲:“你是医者。”他斜睨着宋以真,意思很清楚,患者不变,医者来动手。
    这语气淡然的很,但话中的意思绝对是想占便宜。
    宋以真挺直了背脊,目光抵触地盯着秦真。
    她的拒绝在秦真意料之中,他微偏了偏头,染满鲜血的衣袖轻轻垂落在身前,一股混着鲜血和药物的味道弥漫在空中。
    宋以真眉头轻蹙,秦真瞬间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怜惜之意。他轻垂眼眸,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无比的脸上带着一丝可怜兮兮的意味。
    “我重伤不便,况且……”
    他轻轻抬起眼,瞧着宋以真展眉一笑:“你不是一向秉承着做大夫的要全身心的为患者服务的吗?”
    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奇异的安静祥和,宋以真被他目光中的宴宴笑意眩惑了神思。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微叹了口气,便认命转身,去厨房打了盆热水过来,准备替秦真擦拭身子。
    她小心翼翼脱下秦真身上那沾满鲜血的衣衫,然后拧了湿的布巾给他擦拭身体。
    秦真的身材修长结实,没有一丝赘肉。
    在这橘黄的烛光下,便如上好的瓷器一般赏心悦目。宋以真半垂着眼,拿着布巾小心仔细的给他擦拭。
    秦真的身体她没少看,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在秦真那安静的目光下,她有些紧张。
    便想着找个话题来缓解这份尴尬,她随口道:“东厂和大理寺的人都撤走了?”
    她上次在宫中遇袭,宁宗震怒之下让他们派人保护自己。而且华恒才告诉她为了以防太子和三皇子有什么手段,也派了人守在自己身旁。
    秦真这般大摇大摆的跑到她房间来,不被人发现?
    “唔……”
    秦真不动神色地瞄了宋以真一眼,眸中的笑意越发沉敛稳定。他缓了片刻,心有戚戚焉的点头道:“本座来时小心翼翼,但若你接下来不再小心翼翼些,本座就可能保不住秘密了。”
    宋以真手一抖,左手便从他胸前的茱萸划过。秦真呻吟一声,细碎道:“继续!”
    宋以真:“…………”
    对着秦真那戏谑的眼神,宋以真深呼吸几口气,压下心里那股洪荒之力。
    良久之后,等情绪平稳了些,这才收好布巾站了起来。
    秦真漫不经心地握着她的手,一转眼珠,眼角斜飞出一股旖旎和暧昧:“哪有给人擦拭只擦上半身的道理。”
    宋以真低眉敛目,瞧着他的裤子。秦真却在她眼神扫过来的瞬间低低道:“捂了一天,委实不舒服。”
    宋以真身形一僵,秦真半垂着眼角道:“而且那里近来总是不对劲儿,我担心……”
    他轻抬眼眸,欲说还休地看着宋以真,轻声道:“宋院判,我觉得那里可能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