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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他还在他们嘴里系了条又长又厚的布条。布条两端在他们脑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叫他们吐都吐不掉,却能发出可怜的呼救声。
再有几个小时天亮了,很多人都会醒来。焦纵走到门口将抵在门后的凳子拿开,他回头看着垂着脑袋昏睡的夫妇俩,低声笑道:祝你们好运。
如果没有人发现他们,那或许会被活活饿死。
焦纵关上门,并用胶带纸在最上方将门与门框粘起来,乍一看除了门锁处有些破损,并看不出门根本没锁。
趁着天还没亮,焦纵迅速离开。
翻过墙,林珘正等在那里,眼中隐有担忧之色。可见焦纵回来了,脸上的担忧又一扫而光,甚至露出明亮的微笑。
焦纵大阔步跑过去,打开正驾驶座的车门,道:珘哥,我来开车,你歇会儿。
嗯。
林珘下了车,从后面绕到副驾驶上坐着,系好了安全带。他靠着椅背,什么都没问,只是安静地看着前路,然后渐渐被困意淹没,闭上了眼睛。
天色渐亮,阳光跳出地平面。
焦纵将车子开得很稳。他瞥了眼林珘,清楚地看见了林珘眼底的乌青。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林珘一点没合眼,又一口没吃。
非亲非故,又无所图,焦纵始终想不明白林珘这么撒手帮他的原因。
但在思来想去依旧想不通又试探不到底后,焦纵不想再去纠结林珘这么做的缘由。
有时候懵懂比明晰更幸福。
快到餐厅的时候焦纵叫醒了林珘。
已经是天光大亮,林珘抹了把脸。他看了眼周遭,哑着声音道:不用去餐厅。我跟她们说了,这两天放假。回去吧。你也一天没休息好了。
焦纵没答。他一边换方向,一边将扶手盒里的东西递给林珘:刚买的豆浆和生煎,先吃点垫肚子。
你吃了吗
焦纵点头,下车买早饭的时候他就顺便吃了个包子。
林珘拆了豆浆猛喝一大口,而后才打开饭盒吃了个生煎。半晌,他道:这生煎比起你做的,还差了点。
珘哥,今天放假,中午我们搭个伙吗
行啊。那去菜场吧,这会儿正好能买到最新鲜的。林珘笑说:你想吃什么糖醋鱼醋溜白菜油焖大虾
林珘说的三道菜都是焦纵喜欢的,他愣了下,道:松鼠桂鱼、梁溪脆鳝、雪花蟹斗、菠萝咕咾肉,再来份三鲜汤。
四菜一汤,两个人吃足够了。
于是,两个人欢欢喜喜地去了趟菜市场。
回到家后,焦纵回楼上洗了把澡,又换了身衣服。而后便下楼到林珘家里,准备做菜了。
有些菜说起来不费事,但做起来比较费时间。
好在时间多的是,林珘自己也是做菜的好手。两个人在厨房里边随意唠嗑边处理食材,不到十一点钟,四菜一汤就完成了。
菜端上桌,色香味俱全。
林珘将米饭端出来,那边焦纵已经给他盛好一碗三鲜汤。他将米饭放在菜旁,喝了口汤,顿时觉得身心熨帖。
二人说说笑笑吃着饭,直到有人敲响了门。
放松了一早上的焦纵突然警惕起来,眼睛里的笑意瞬间褪去,涌出一层冷漠狠厉。
林珘扬声道:谁
林先生,请问唐鸣唐先生在吗我们季先生想见见唐先生。请您开门,好吗对方所言听似协商,却又如不容拒绝的命令。
林珘刚准备起身开门,被焦纵按捺住了。
焦纵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口,面无表情的给人开了门,冷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季北。
季北有些忐忑。
他还没准备好便与焦纵面对面了。他看着焦纵,看着他脸上盘横错落又深邃可怖的疤痕,又根本想不起来紧张,唯有满心的疼惜。
他想,在没有他的那些日子里,他的唐鸣究竟受了多少苦。可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从而袖手旁观。
糖糖,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原本面无表情的焦纵面对这样的昵称,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对方的自责。他呼吸之间让自己平静下来,道:季北,你看清楚,我不再是以前的唐鸣了。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也不必心存愧疚,这些与你没关系。
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甄跃就不会针对你,不会对你那么残忍!他竟然将你送到贫民窟,简直不可原谅!季北恶狠狠道:糖糖,你放心,他曾对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会帮你还回去的!
总觉得季北的画风有点不对劲。焦纵想了想,开口要求道:如果我要甄跃将我的脸还回来呢
本来就是你的脸,他当然应该还给你。糖糖,我很抱歉,这些年一直没能找到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甄跃欠你的,我都会帮你讨回来。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焦纵严重怀疑这是传说中的天凉王破。
林珘见二人一直杵在门口说话,迅速将餐桌收拾干净,而后插了句嘴:季先生,进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