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又见圣子
“你这样活着多累啊!”
顾丛般的双手血流得更加厉害,他撑着站起来,看着连笛雨手上的银针,“看来你今天是不打算放过我了,要杀便杀,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连笛雨挑眉:“还真的是骄傲啊!连这一点小小的言语都受不了,之前我被你禁锢的时候可不曾求死。”
顾丛般抬起双臂:“你如果不想杀我,就为我包扎。”他不能变成一个残废。
连笛雨还真的拿出一瓶金疮药来,撒到了顾丛般的手腕上,又从他稍稍干净白衣上撕下布条,包在他的手腕上。
“好了。”
顾丛般看着手腕上的包扎,还真的是细致,“你想要我做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连笛雨笑道,“去找天神教,我要报仇。”
顾丛般顿了顿,一口答应:“好。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顾公子,你以为我真的会那么好心帮你上药?”连笛雨微笑着看了看他的手腕。
“顾某有自知之明,现在顾某在县主的手上,县主也不会全相信我,自然是会在我身上做手脚的。顾某为你找天神教,县主答应我一件事,这可以算是一桩交易吧。”顾丛般又恢复了那般闲散。
连笛雨的眼睛眨了眨,对方的心理素质不错,调整心态的速度也很快,“你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做交易,在天楚的时候就是那样,现在还是这样。”
“那么县主是答应了?”
“我可以先听听看。”
“为我引见盛家人。”顾丛般出声。
连笛雨摇头:“这步可能。”顾丛般有自己的办法可以见到盛烟,不需要通过她连笛雨,顾丛般真正要的是盛烟的信任。
而盛家人的信任,何其宝贵,连笛雨自然知道。
顾丛般想要从她这里走捷径,连笛雨怎么会同意:“顾丛般,我劝你还是想一个现实点儿的,现在你可是阶下囚了。”
“县主可真的是小气的很。”顾丛般喃喃自语,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别动炼玉和。”
“炼玉和?”连笛雨顿了一下,“她是你的人?”
“是。”顾丛般点头,“你对炼玉和已经起疑了吧。”
“的确。”连笛雨点头,算算时间,她的确该对炼玉和下手了,至少该问问炼玉和到底是谁的人。
顾丛般忽然淡定起来了,和之前抓狂失态的样子,截然不同:“炼玉和有大用,顾某可以保证她不会再碍你的眼,只要你留她一命。”
“你要让她做什么?”
“杀齐隽。”
“炼玉和能够成功?”
“不能杀了齐隽,至少也能够撺掇宸后败坏齐隽的名声,南齐既然已经势弱了,就不需要一个清明能干的帝王。”顾丛般丝毫不保留,把完整的计划给说出来。
连笛雨忽然想到天楚时候,“那么在天楚,你费尽心机靠近皇后,也是为了搅乱皇室,阻止太子发军西沟国。”
“是啊!可惜失败了,要不是你……”顾丛般抬头看了连笛雨一眼,其中眼神不言而喻。
“你还真的是高看我了,我可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县主就不必再伪装了。”
“哈!”连笛雨还真的不是自谦,“你是真的高看我了,天楚可不像南齐那么乱。”
“半斤八两而已。”顾丛般笃定一般开口,“先是天楚,再是南齐,你且看着,这天下安静不了太久了。”
连笛雨脑海中出松染城的血海尸山,她真的很讨厌杀戮。
“顾丛般,你只是手受伤了,又不是脚,还能走路吧。”
顾丛般的眼珠子转了转,抬起双手,手腕上还包着带血的布条:“县主下手那么重,现在就要压榨残障人士了?”
“……”这种情况下,顾丛般居然还能够开得了玩笑,连笛雨不得不承认,这一份心态,顾丛般就是个人物。
“本县主的时间不多,压榨就压榨了,带路吧,去天神教据点。”
顾丛般啧啧出声:“裴钺做人不咋地,品味也不咋地,居然看上了你这样一朵霸王花。”
连笛雨一脚踹在他身上:“你再废话,我就把你的指甲盖都扒光。”
“泼辣!”顾丛般评价。
连笛雨危险勾唇:“我还噬杀,你要亲自体会一下吗?”
“哈哈,还是不了。”
“……”在手筋被挑断的情况下,还能够谈笑风生的,也就只有顾丛般一个人了。
……
山上一间普通的农户房子里,顾丛般和连笛雨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
“就在这里?”
“嗯。”顾丛般说道,“天神教做事小心谨慎,在褐北五城,他们吃了大亏,就不会再犯第二次了,现在南齐的据点是他们最后的栖身之地。顾某也是费力找了许久才找到这儿的,更多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跟我去看看。”连笛雨拉着顾丛般就要走。
他却留在原地,无奈说道:“县主,我可不想变成残废,手腕受伤已经有段时间了,再不接上,我俩可就真的变成死仇了。”
连笛雨顿了顿,仔细思索之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血红色的药丸。
“张开嘴巴。”
“这又是什么?”顾丛般问。
“蛊虫。”连笛雨实话实说,“你身上手段太多,我信不过你,把这个吃了,你现在就可以去找你的人手。”
“县主不怕顾某联合天神教的人来围剿你?”顾丛般故作轻松。
连笛雨点上顾丛般的穴道,掰开他的嘴巴,直接把药丸给塞下去:“你真敢这样做,我就先送你去见阎王爷。”她确定蛊虫在顾丛般身体之中行动,她才解开了顾丛般的穴道,“你可以走了。”
“看来顾某只能祝愿县主行事成功。”顾丛般眉头皱着,他不喜欢蛊虫,尤其是现在蛊虫还在他的身体里面。
“自然,我要是失败了,首先为我陪葬的就是你。”连笛雨丢下这句话,朝着屋子而去。
她离开之后,原地又出现一个男子,男子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