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风起云涌(上)
洪荒剑在鸢尾离开妖界之际昔邪将它交到了她的手中,当时鸢尾还有些不解。
既然晚妆都已经回来了,那么洪荒剑自然应该是物归原主,为何昔邪会交给她来保管呢。
但当时昔邪却什么话都未曾说,只是执意将剑交到了鸢尾的手中。
鸢尾见推脱不过,便也顺势收了下来。
可没想到还真的是派上了用场。
鸢尾不知是否应该感叹昔邪有先见之明。
从妖界离开不多时,独活便想方设法的联系到了她。
可即便是鸢尾回到了妖界,晚妆却也已经离开了,且若是连昔邪和独活都寻不到她的下落,鸢尾便更加没有了办法。
但这个时候,洪荒剑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许是因着洪荒剑本就是晚妆的佩剑,再加上之前晚妆的魂魄寄居在次,故而现在洪荒剑和晚妆之间气息相容。
不多时,在洪荒剑的指引之下,鸢尾便很快寻到了天莽山上。
木屋内的晚妆听到门外的剑鸣声便知道那是洪荒剑。
她透过门缝看去,洪荒剑在门外盘旋。
晚妆觉得像是恍如隔世,门外是自己的坐骑亦是朋友,还有自己的佩剑。
一切都似乎还是三千年之前的模样,什么都不曾改变。
但这个念头也不过就是瞬间罢了,转念之间,晚妆还是要认清当下的状况。
她已经不再是什么战无不胜的战神晚妆了。
“这是带了礼物相送?”
半晌,鸢尾才听到一个淡淡的声音从木屋内传来。
鸢尾微微的一怔,便看到洪荒剑从门缝之中快速的飞了进去。
继而剑鸣声便消失不见了。
鸢尾下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在伸手想要推门的那一刻里面再一次传来了晚妆的声音。
“今时不同往日,上神还请止步。”
晚妆的语气很是冷漠,像是对面一个陌生人而已。
鸢尾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半晌才收回。
之前独活大致的向她说了晚妆的一些信息,但鸢尾觉得只不过是晚妆不想连累到他们,故而才会这般。
但这一次相见,鸢尾却觉得晚妆的冷漠像是从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而并非是伪装。
可究竟是何处出现了问题呢?
鸢尾一人在门外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里面再没有半分的动静。
而木屋内的晚妆听到门外鸢尾离开的脚步声,唇边的笑意顷刻之间便消失不见。
看到手中的洪荒剑,晚妆陷入了恍惚之中。
……
翌日。
天光微亮之际,晚妆便察觉到了天莽山上出现了陌生的气息。
且气息之中分明带着杀气。
天莽山上已经许久未曾来过陌生人了,且鸢尾、独活或者说昔邪身上的气息晚妆自然也是十分熟悉的。
所以绝对不会是他们。
来着身上的气息浓厚,还有强烈的杀气,晚妆觉得定然也不会是天兵们。
他们还没有那般大的本领。
难道说是天君。
晚妆冷笑,想不到能让天君亲自前来,她的面子也着实十分的大。
可自己感觉,晚妆却觉得似乎不像是天君。
虽然这气息和天君身上的气息十分的相近,但晚妆觉得天君身上不可能有那般浓重的杀气。
就算是他对晚妆提防甚至是恨之入骨,但毕竟他是天界之主,身上还有正气所在,不可能被杀气左右。
但若不是天君,那么还能是谁呢?
晚妆淡然的一笑,看着阵势明显就是仇家寻了来,可自己曾经得罪了那么多人。
或者说那么多人想要自己死,现在倒是有些不清楚究竟是谁了。
晚妆巍然不动的躺在躺椅上,外面一点动静都还没有。
但那杀气却是越来越浓重。
不多时,木屋的门被狠狠的从外面撞开。
晚妆抬眼,却没有看到门外有人,这里一年四季都没有风,自然不会是风,看来来人要露面了。
“来者便是客,阁下这般作为似乎有些失了礼数吧。”
晚妆幽幽的端起了桌前的茶杯,熟悉的香味传来,让晚妆的心底安定了不少。
现在她尚且还不知道自己体内的法力还剩下几成,不知道来者是否能够抵挡的住。
但不管怎样,总不能退避三舍不是。
这可不是她晚妆的风格。
且既然来者都能寻到此处来,那么必然在事先便知道了她在这里,且势必也将她的状况掌握的一清二楚。
那么晚妆即便是想躲都没有地方可躲。
想不到自己刚刚才醒来,有一个人形,此人便迫不及待的寻了来。
看来,这三界之中也并非是没有人记挂她呢。
“哈哈哈……”
随着晚妆的话音刚落,一声冷笑从门外传来。
这个声音嘶哑却刺耳,分辨不出男女。
晚妆微微的皱眉,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究竟是何物?
“三千年不见,想不到堂堂天界的战神晚妆竟然也会沦落到此,还真是造化弄人,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干涩难听。
晚妆忍不住紧紧的蹙眉。
“阁下既然来了,那么何不现身一叙?清冷的日子过了许久,也总该体验不同的不是,想必阁下千辛万苦的寻了来,不会只是为了嘲讽几句吧?热茶已经备好,阁下不知敢不敢进来喝?”
晚妆并未因着那个声音所言而有半分的怒气。
一来她本就已经料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二来,此人许是存心想要激怒于她,如若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未曾现身。
晚妆素手微动,对面的桌子上便出现了一个空的茶杯。
许是被晚妆的云淡风轻激怒了,不多时一股强大的力量飞快的从门外闪了进来。
在晚妆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那张放着空茶杯的桌子便已经粉碎。
晚妆的眸光一暗,继而从躺椅上起身。
她纤手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红衣,这才抬步出了门。
门外本是大好的景色,但此刻却全都弥漫上了一层阴霾。
感觉很是压抑和窒息。
门外,晚妆却并未瞧见来人的身影,她站在台阶上,眸光之中多了几分冷意。
来者这般的神秘,想来也该不是为了与她叙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