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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两个婢女锲而不舍,瑟瑟听得头疼,猜测是有病人需要急诊,立即穿起来了,披了一件斗篷拉开了门。
病人什么症状,速速说来。
她话音刚落,才看见门外,小院子里被下人簇拥着的华贵妇人,以及她左右的少年少女。
瑟瑟刚刚迷迷糊糊的,倒是没有听清那婢女的吆喝。
铁首领眼睛一亮,立即上前拱手:钱大夫!我家主人不太好,求钱大夫出手相助!
瑟瑟目光从长公主等人身上划过,轻声道:小婵,去取我药箱。
小丫头立即跑到另一个房间,抱出来了一个三层提的药箱。
瑟瑟朝铁首领颔了颔首:带路。
小丫头留下来照顾宝福了,瑟瑟直接把长公主一行人无视,擦肩而过时,连一个招呼也没有,视若无物。
长公主含在嘴里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呼吸急促到胸口急速起伏。
贺千乘和贺随心还没有看出这是一场角力,眼睛一亮。
娘!钱大夫人真好,根本没有提您那事儿,这是去救长兄了!
长公主侧眸,瑟瑟裹着斗篷,手中提着药箱,铁首领手中提着灯,弓腰恭恭敬敬领着她出门。
而她一行人,在瑟瑟故意或者说无意之下,被忽视了。
就跟这个庭院根本不存在她们一样。
长公主攥紧了掌心。
她勉强从瑟瑟的无视轻慢中找到了一点理智。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愿意什么都不说去就贺牵风,就是最好的。
有什么,之后再说。
长公主是乘着马车来的。
铁首领领着瑟瑟出门就发现不对,长公主一行被他忘在脑后了!
饶是他一个武将,心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忍不住后背发凉。
长公主不会计较不过现在也来不及了,先把钱娘子送过去才是。
铁首领索性解开了一架青布马车,自己充作了车夫,先长公主一步送瑟瑟前往将军府。
贺牵风的情况的确不太好。
他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躺在床榻上,浑身无力,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几个大夫围着他,想方设法给他排毒暂且帮他渡过难关。
大将军和贺潜流在门外来回踱步,面带忧愁。
来了来了!钱大夫来了!
铁首领跑的飞快,他手中提着药箱一边跑一边吩咐:快去烧热水来!把房间里的灯全部点亮!
大将军脚下一顿,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快快去把钱大夫请来!
瑟瑟脚步慢,提着裙走得再快也赶不上。不过刚好,她来的时候,贺牵风的房间里灯火通明,短短时间内点亮了近百只蜡烛,还搬来了琉璃镜,即使是夜晚,也如白日一般。
丫鬟端着烧好的热水来,几个盆放下冒着腾腾热气。
铁首领在路上跟着服侍过,知道瑟瑟要先洗手,用冷水兑了一盆,恭恭敬敬端着面对瑟瑟。
瑟瑟提裙过来,还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大将军和贺潜流也看得出她全部的心思都在看病上,没有打扰她,侧身避让。
瑟瑟挽起袖子洗了手,旁边递来一张白色的帕子。
那是一个不过二十岁的青年,看她的目光中有些急迫。
钱大夫,劳烦您跑一趟,家兄拜托您了。
瑟瑟了然。
这就是贺牵风的二弟了。
她没有说什么,擦了手,脱去了碍事的斗篷。
几个大夫看见瑟瑟一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多少有些诧异,只是这个时候,不是他们去犹豫的时候,都给瑟瑟让开了位置。
铁首领已经把银针在火上烤了烤消毒,恭恭敬敬递回给瑟瑟。
贺牵风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去了,薄薄的被子盖住他的下半|身,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瑟瑟垂着眸,手起针落,动作很快。
熟悉的刺痛感让意识已经陷入混沌的贺牵风挣扎了下。
别动。
瑟瑟张口呵斥着。
她的声音清凉带着一丝冷漠,却在瞬间让贺牵风放松了下来。
娘子。
他明明已经疼得快要昏迷了,还能在这个时候挤出一个笑来,虚弱地唤着瑟瑟。
瑟瑟垂着眸,没有搭理他,手上动作飞快,不多时,她又从下往上掀开了薄被,露出了贺牵风的双腿。
旁边几个大夫主动接替了举着琉璃镜的活,避开挡光的位置,在一侧伸着脖子看瑟瑟落针。
这本是十分忌讳的偷学,瑟瑟没有在意,任由他们去看。
不出一刻钟,贺牵风的身体平缓了下来。
等他的呼吸恢复稳定时,瑟瑟起身。
再过三刻取针。
她从药箱里把切好的药材片交给铁首领,铁首领熟门熟路给贺牵风压在了舌苔下。
小友是弨家人
御医看得叹为观止,这一手用针几乎出神入化,饶是他在侧看着,也有些地方无法明白瑟瑟的思路。
而这其中的一些熟悉,让御医回忆到了几十年前的弨大家。
瑟瑟颔了颔首。
她起身洗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