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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长离拿着烛台向她们靠近,极冷又极热的温度透过壁画向她们传来,瞬间就让他们花容失色。
一株株奇珍异草在这温度下燃起火焰,一座座亭台楼阁如纸上的画一般,开始扭曲,就连她们自己,都有要燃烧起来的感觉。
她们瞬间害怕的抱在了一起,一道道哭嚎求饶的声音传来:不要,我们再也不敢了。
长离没有动容,他将烛台往壁画靠近,靠近,一道无形的屏障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可屏障很快就被焚成虚无,而就在烛台贴近壁画,烛台中的幽蓝火焰化出蓝色的火舌,舔舐壁画的时候,一道疑惑的声音传来:咦,兄台这是在做什么
唐生也不知为什么,在靠近这破庙的时候就感觉心神不宁,仿佛要面临什么大灾祸,所以他变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破庙中,连与他同行的人都被抛下了。
在看到长离要拿火烧壁画都时候,他简直魂都要被吓飞了,所以才连忙阻止长离,就连那故作疑惑的声音此时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听见唐生的话,长离才饶有兴致的转过了头来,他随意的将烛台拿开,然后对唐生说道:闲着无事罢了。
闲着无事就要烧壁画唐生不能理解,他觉得长离在敷衍他,可面对长离那一张寡淡平凡的脸,他又说不出什么探寻根底的话来,所以只能憋憋屈屈将话咽了下去。
而在这时,又有一道轻巧的脚步声落到了长离的耳中,说他轻巧,是因为唐生完全没能听的出老,就连长离若是不用修为,也不一定能听的这么真切。
进来的人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有威视,他先注意到了面目平凡的长离,视线在长离身上停顿了一瞬,然后又转到了唐生身上:缘何如此匆忙
他们先前确实观到了破庙的行址,也确实想在破庙留宿,却没想要这么匆忙的赶到,连路途中应有的小心谨慎都丢了。
面对大汉的质问,唐生嗫喏着不好回答,他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大祸即将临头的感觉
络腮胡大汉又瞪了唐生一眼,然后又毫不客气的对着长离质问道:你是何人,缘何出现在这庙中虽然口中头十分的无礼,可大汉的眼神中却不显丝毫的嚣张,反而透着一种幽深。
在靠近这破庙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就是破庙前繁茂的古木,以及没有被马辔拴住,却乖巧的等在树下的骏马。
而吸引他的,不是马的神骏,而是这两者身上的妖气。
他当时就像替天行道,可想想,还是忍了下来,万一事情并非是他所想的那样呢
来到这破庙中,第一眼看到长离,他便觉一起正常,可反应过来,他便瞬间提高了警惕,一切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他看着长离那双漆黑如墨,却又清幽如潭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可长离却完全没有要应付他的意思,他随意的说了一句:一行路之人,至于为何出现在这里,这庙又不是你建的,你管我在不在这里。毫不客气的一句话,偏偏语气散漫无比,让人一听就能知晓说话之人的不在意。
络腮胡子大汉粗壮的拳头握起,神色十分的不善,看上去要发难,唐生便连忙上来打圆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分别对着两人鞠了一躬:能同时在这荒山野岭遇到也属一种缘分,更何况还是在佛祖的道场遇见,还是心平气和些,莫要惊扰了佛祖好
说着说着,他就去看那庙堂中供奉佛像的地方,结果却只看到空空的底座,他顿时傻了眼:这是
这不是佛寺么那佛像呢难道是被人偷了去,可放置在荒山野岭的佛像有什么好偷的,要运出去也不嫌重这几月来,他遇到的那许多小庙,哪怕没了香火,哪怕庙塌了,也不会连佛像也没了啊!
这时,就听见长离不咸不淡的说道:许是升天了吧。
话虽然不算坏话,可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可唐生很快就不用去考虑这个问题了,他闻着破庙中越来越清灵的幽香,顿时大为好奇的说道:这是什么香味,怎么这么这么
他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只觉得这香味如体,整个人都清爽不少,嗅一口神清气爽,再嗅一次身心舒畅,就这么站在被香气环绕的破庙中,他只觉得这几个月来的辛劳都消失殆尽了。
而一旁的络腮大汉也是如此,他到没有屏住气息,而是用一种警惕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长离,长离倒是抽空看了唐生一眼,随意回答道:许是木料烧过后的味道吧。
什么木料,会这么香,难道是传说中的琉璃木唐生顺着长离的指引去看那一堆燃烧起来的木料,手上不停的敲着扇子,努力的克制着将那火扑灭的冲动。
长离摇头:不知。他眼神略带深意的看着那恢复了常态的壁画,看到话中的女子直打哆嗦。
然后为首的拂君变一脸肉痛的对着手下吩咐道:寒君,你去将蝶梦之境的梵罗木全部收拢了来。
长离要来的木头虽然算不上什么奇珍,却也有些用处,在清醒凝神,强化肉身方面也算有用,是拂君特意培育而来,深受这群妖魅的喜爱,因她们身处在佛寺,所以拂君还取了个名字叫梵罗木,也不知真正的梵罗之主得知此事会不会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