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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离不以为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摆弄游戏设备了。可崔书白却被看的心底又是一寒,他赶紧拽了拽严致的胳膊,严致到底无法看着多年的好兄弟身犯奇险,他语气认真的说道:可否请您指点一二,若您今后再有吩咐,只要不违背道义,我二人绝不推辞。
可长离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他漠不关心的说道:就算是现在我吩咐你们做事,你们也不敢推辞。
眼见长离这个态度,严致稳住被拽的要裂开的衣袖,向长离行了一礼,转过身就打算离去。
可崔书白却感觉十分的不妙,他执拗的站在原地:您需要什么条件才愿意指点
严致看他这副模样,斟酌了一下之后,也接着道:献给您的贡品,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月的时间。
这是在威胁他长离从游戏中抬起头来,漠然的看了一眼这两人,剔透如镜子的眼中闪过一道黑沉的光,眉心的朱红色纹路也一闪即逝。
他语气清清冷冷的说道:我的东西,我想让它活多久,就活多久。
话音未落,他的右手便随意的一挥,一股难以抵抗的巨力瞬间成型,下一刻严致就被拍到墙上,嘴角溢出黑红的血。
崔书白被吓了一大跳,眼中也闪过一丝后悔,如果不是他执意要留下来
他勉强稳住声音的道:您的东西,自然能够用到天长地久,但游戏种类,自然是多越好,游戏的设备,自然也是越精细越好,您觉得呢
长离转过头来,清凌凌的眼睛正对上他的眼睛,他被吓得心脏都停了一瞬,这才听见长离一字一句说道:我不喜欢别人这样对我说话。
他此刻是怨灵之身,脾气自然差了许多,这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他可不会让他们好过。
那双冷漠的眼睛中直直地倒映着他的身形,崔书白:他脑子空白了一瞬,巨大的恐惧袭上他的心头,双腿发软,只差没有直接跪下去。
这时,严致才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既然前辈不愿意指点,那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这就告辞吧。
今天是一时倒霉,出门没看黄历,才撞上了这凶煞至极的鬼童,为了稳住他,还不得不按照他的吩咐办事。
但既然现在已经有撕破脸皮的征兆,还是不要再逗留这里了,万一对方狂性大发,直接将他们生啃了怎么办
再者,说不定他就是杜撰一件灾厄,打算用来威胁他们两人,以便替他办一些诡异的事,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中了计。
所以,这俩难兄难弟,彼此搀扶着,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城隍庙,而等长离完了许久,玩到了隔日清晨之后,才想起了昨天那俩倒霉蛋。
他轻轻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想到,能被他说成是大家伙的,自然不会是普通的厉鬼,这座城里的所有修行者加起来,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
只不过对方最近才刚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实力尚没有恢复,这才留了崔书白一条命,若是严致冒冒然的对上他,能不能保下一条命还是另外一回事。
长离想起自己留在严致神魂的印鉴,就不由得眉头一皱,那印鉴固然是一种约束,但也算得上是一种另类的保护,严致不会凭着他勉强的保住一条命吧
算了,算了,他懒得为这两个家伙费心,又将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穷的游戏中去了。
可还没等他玩多久,一个人就冒冒失失的撞开了城隍庙的大门,闯了进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年轻人。
一手扶着庙里的供桌,一手随意的将那年轻人丢到了地上,这两人,正是严致与崔书白,半死不活的扑在地上的正是崔书白。
他脸庞上萦绕着一团常人肉眼所不能见的黑气,面色似金纸一般黯淡,但手脚还时不时的抽搐着,活似得了羊癫疯。
按着供桌的严致情况也不太好,一张脸煞的惨白,好像刚刚大病初愈,一双平素显得有些沉默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又是让他的迷妹看到了,必然要大呼心疼。
长离坐在神像的脑袋上,伸了个懒腰,他语气懒散的问道:对上了
严致神情苦涩的点了点头,他和崔书白的运气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昨天晚上,他送崔书白回家,崔书白因为怕的厉害,坚持要严致留下来保护他,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月上正中,崔书白家门外就挂起阴惨惨的风,风里更是夹杂着一些凶煞至极的鬼气,严致第一时间清醒,打算召唤人手来帮忙,可这片区域在第一时间形成了鬼域,信息根本发送不出去,所以他只能凭借着以前布置的一些阵法,与随身携带的用来防备长离的顶尖法器,与出手的那个厉鬼相斗。
越斗他就越心惊,这里勉强算是他的半个主场,却依然被那鬼步打的节节后退,若不是他手上的宝贝多,早就坚持不到清晨了。
而就是如此,他手上的宝贝也耗掉了七七八八,直到坚持到了黑夜结束,阳光降临的时候,他才勉强的松了一口气。
而院子外的厉鬼似乎也如他所愿的一般先行离开,他在静坐了许久之后,才决定带着早已鬼气攻心的崔书白去寻求救助,可在他踏出阵法的那一刻,早已经离开的关系又蜂拥而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