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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所指的麻烦,还不仅仅只是赐福这件事。
他站在兽神的雕像之前,石青色的雕像雕刻的不算传神,却莫名的带着一股威严,长离感觉到一股莫名注视从雕像上传来,他的眉头顿时皱起,然后手中的动作变慢了半刻。
就是这一慢,便让那些注视着他动作的兽人族长们心惊胆战。
幸好长离接下来的动作没有失误,完完整整的结束了整个赐福仪式,族长们疯狂跳动的心脏,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可这时,又有意外发生了。
一个雌性兽人突然倒下,健壮的身体倒在地上,让一旁的兽人吓了一跳。
卦象不是显示的是吉吗成年兽人们忧心忡忡。
他们之所以这么关注卦象,以及赐福仪式的进行,除了对兽神的崇敬以外,还因为卦像越好,仪式举行得越完美,觉醒的兽人们实力才会越强。
实力,这关乎到一个部落的根本,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关心这件事。
此时,他们望着祭祀台上脸色仿佛被冰冻住的长巫,心里想着,是不是因为预料到了这个结果,长巫的表情才会这么难看
虽然长离确实感觉到了那个雌性兽人的不对劲,可他却不是因为这个才神情难看的。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自兽神雕像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目光顿时消失于无形。
他执着石青色的巫杖,缓缓的走下祭祀台,向那个晕倒的雌性兽人走去,行走的过程中,站在他面前的兽人们纷纷避让,人群如同水流一般散开。
他身着一身玄色的祭祀服,相比起其他兽人的穿着,显得繁复了许多。黑沉沉的颜色,虽然没让他多几分死气,却也格外的肃穆。
走到了那个雌性兽人的面前,他抬起短短的巫杖往她的额头上一点,脸色惨白,不住有汗水滴下的雌性兽人顿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声。
她身体缓缓蜷缩在一起,开始兽化,可神情中的痛苦之色却慢慢的消散。
长离:带她离开。
这位雌性兽人的地位不低,她的母亲是某一个部落的族长,见到长离如此处理,她有些着急的问道:巫
这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部落的继承人,如果她的觉醒仪式出了意外,那部落就要开始动荡起来了。
长离:她并没有出事,只是由于兽神的赐福太过于宏大,她一时承受不住,才会晕了过去。
简而言之,就是福气太重,她接不住。
族长一呆,紧接着便是狂喜,她连连点头:多谢巫,多谢巫。
仪式很快恢复了正常,长离按照往年的流程将仪式进行下去。
原始世界的兽人们寿命都不低,两百岁已经算是短寿了,十二年一次的兽神大祭他们一生中可以参加许多次,所以兽人们对于大祭的流程都十分的熟悉。
他们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一次长巫进行仪式的速度好像加快了,就连那些步骤也简略了一些。
他们都十分的疑惑,但是出于对长巫的敬畏,没有直接问出口。
直到仪式结束之后,王才问长离,为什么这一次的祭祀仪式与上一次的不同。
虽然长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但他已经有一百多岁了,举行过的兽神大祭也有好几次。
长离道:这是兽神的旨意。
王也就不问了,只不过心里对于长离的敬畏更多。
他被称作王,自然是拥有了一座lsquo;王城rsquo;,而这座lsquo;王城rsquo;,卖相还不低,已经有了城池的样子。
长离便居住在城池的最中央,与王比邻而居。
直到回到了长巫的那一座简陋的lsquo;宫殿rsquo;之后,长离一直冷冰冰的脸上才显现出一些疲惫。
他按了按眉心,面上满是疲色,每一次融合都不怎么轻松,他现在只想安静的相信,可偏偏在大祭之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处理,他不能就这样陷入沉眠。
侍奉的巫者看见他这副模样,小心翼翼的捧来了一碗用芝草煮的汤:您要不要用些
长离看了一碗那颜色寡淡的汤,颜色有些混杂,好似加了许多东西亨煮的茶,丝丝热气往他的鼻子里钻,那是一种带着甜味的草木香。
他的眉头不由得再次皱起,然后道:不必了。
巫者便将这碗汤端了下去,离去前还满是担忧,只不过不敢问出口。
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有得忙了,长离无奈的想着。
他的猜测果然没错,在他端起一杯清水润喉的时候,又有人来到了巫殿的面前,向他求助。
这个人,正是那个在仪式上晕倒的雌性兽人的母亲。
她抱着她的女儿,有些惶恐的说道:她总是不醒,看起来也不太好,是不是兽神大人责怪她连福泽都承受不住,要惩治她了
长离走过去一看,身穿兽皮衣的雌性兽人全身不停的颤抖,面色铁青,双唇发紫,一看便十分的不妙。
他眼中泛起冷意:不,这并不是兽神所给予的惩罚,而是有邪恶的生物在觊觎她的身体。
有人在夺舍。
这个雌性兽人不知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她的身体连续被两个人看中,第一个人是无意识的夺取她的身体,被长离解决,第二个人却是有意识的夺取她的身体,现在正在与她的意识进行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