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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长离,眼底的冷意渐渐的浮了起来:那你凭什么怪我们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宁望珩:我是你们的爸爸啊
他是他们的爸爸,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是他给予了他们生命,是他庇护着他们健康成长,是他让他们有现在的地位,难道他还没有资格来获得他们的关心
没有他,就根本没有他们两兄弟,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
他作为父亲,难道不是天生就能获得主宰孩子命运的权利难道孩子们不是天生就应该孝顺他这位父
他是一位精明的商人,他的打算总是那么的精明。
他付出的那么少,却要求的那么多,他还不觉得自己贪婪,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他被当前这个社会给惯坏了。
几十年的大环境同化下,他早就已经变得和许多的人一样,自大,虚伪,偏执,扭曲,控制欲强。
他将孩子视作他的附属品,认为自己有权力主宰他们的一切,所以现在看到他的lsquo;附属品rsquo;,脱离他的掌控时,他才会那么愤怒。
可哪个人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谁又甘愿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被人所掌控
哪怕是至亲至爱之人,也不愿意。
所以宁望珩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答复,他看到自己的大儿子终于回神,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道:我不承认。
我不承认你可以担任我们的父亲。
虽然这具身体确实与你有着血缘的关系,但这并不是不是不能斩断。
只要我不愿意,那就什么都不是。
他语气凉薄,听得人心里一冷,也让宁望珩感觉身体忽的一轻,他莫名的感觉有什么东西离他而去,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感觉浑身空落落的,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席卷了他的身心。
虽然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可宁望珩却莫名的听懂了它的意思,他正准备斥骂,就听见他的小儿子也说出了一句相同的话:我也不承认。
我也不承认你是我的父亲。
你曾经将我视作敌人,让我沉浸在被人嫌恶的痛苦之中,难以自拔,现在却要凭借生来就有的血缘,冠冕堂皇的站在他们至亲至爱的位子上,凭什么
你配吗
你配做我们的父亲吗
他们两兄弟那冷漠的视线,深深的刺痛了宁望珩的心,他抬起手,指着这兄弟二人,腮帮子紧咬,双腿在被子里发抖。
他想要跳下床去教训着两个不孝的逆子,却发现自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这个时候,病房门又被敲醒了。
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不满的声音:你们这是干什么望珩病了我自然会来看他,还用得着你们这一左一右的压着来
随即就是一件包包链子晃动的声音,叶如湄神情高傲的说道:一点都不懂规矩,我让望珩炒了你们!
说完,她就打开了门,走进了病房中。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两兄弟,以及躺在病床上正死死的盯着她的宁望珩。
男人的眼珠子死死地瞪大,好像要突破眼眶的束缚爆出来,叶如湄被吓了一跳,她猛的往后退了一下,然后细细高高的鞋跟就那么一折,她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脚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陡然的发出一句痛苦的尖叫声,她眼眶盈泪,可怜巴巴的望着病床上的宁望珩说道:老公,你吓到我了。
她语气娇媚,带着些不满的话语,像是诉苦,又像是撒娇。
宁望珩听到她的声音,非但不像往常那样满是心疼,反而还更为的愤怒,他语气诡异的说道:我吓到你了
他望着因为他那古怪的神情而更为害怕的叶如湄,猛的将手边的文件袋摔了出去:分明是你吓到我了!
各式各样的资料从被打开的文件袋口飞的出来,在空中纷纷扬扬,然后洒落在地上。
叶如湄看着洒在她面前的纸张,心里突然有些不妙,她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试探性的拈起一张。
那一张赫然是她的怀孕报告。
她心跳一顿,然后猛的抬起头来,她看到病床上的宁望珩意欲噬人的目光,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她张嘴想要解释,去被宁望珩的目光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她讷讷的倒在地上,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宁望珩看着她这个模样,心再次凉了一截,叶如湄向来是得理不饶人的,如果这份报告是假的,或者说是孩子是他的,她根本不会这么心虚,以至于倒在地上连让人扶她起来都不敢。
如果这个孩子是假的,她只怕已经向他发火逼他道歉,并提出一大堆的要求了。
可她没有,她的第一反应明晃晃的说明了,什么叫做心虚
宁望珩陡然的觉得眼睛有些痛,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已是血红一片。
他咬着牙的说道:说,这个孩子是谁的他深深的牙齿露出,就好像一个被饥饿逼疯的狮子,那可怕的语气,吓得叶如湄身体有些发软。
她有些不敢直视宁望珩的目光,目光闪烁的望着地面:这
她不敢直接说谎,因为她知道这个事情根本没有说谎的余地,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