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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砚专注的盯着半空中的打斗,原本无神的双眼此时也有了光亮,清渊本来封闭了他的视觉,但是在黎砚软声哀求下最后还是解除了。
忽然黎砚感觉手上一阵温暖传来, 清渊抚上他冰凉的手,微微眯了眯狭长的漆黑眼眸,似有深意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黎砚心下一沉,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淡声道:是吗
清渊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伸手执起他的手,动作温柔的轻轻印上一吻, 嘴里说出的话却让黎砚背上冷汗直冒。
你的灵力修为去哪了
黎砚脸色有些苍白,没有了灵力护体,他现在与凡人无异,不得不忍受寒冬的冰冷温度,他张嘴想要说话,呼出的气变成了白茫茫的雾气。
因为符印的缘故。
他简直要给自己急中生智的能力点个赞。
清渊闻言轻声嗯了一声,温声道:这样也好。看起来没有起什么疑心,随即转头也去望上半空中的对阵打斗场面,目前看起来方家的方皓然似乎处于上风。
他说这些话时仍然没有将黎砚的手放开,他以手撑住下颔,漫不经心的将手指插入黎砚乌黑如墨的发丝之中,触感极好,微凉柔顺,仿佛上好的丝绸一般。
台上的斗法已经接近尾声,黎砚瞥了一眼心知十有八九是方皓然胜出,果然最后方皓然一举将简玉的剑给打掉在地,手中的剑也比在他的颈上。
点到为止。
有人朗声制止道,两人闻言都收剑入鞘,拱手行了一礼。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在这些年轻人可比我们当年强多了。说话的是个中年美妇,仪态优雅,雍容华贵,身着描金黑红长裙,正是台上简玉的娘亲寒琅门门主,他的儿子虽然败了,但从她面上丝毫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绪。
谁说不是呢。方家家主也笑着附和道。
哈哈看来简门主不得不服老了。
几个掌门人笑着交谈着,清源也跟着笑了笑,那几个人说了一会又开始附和起了他,夸着他年轻有为天赋出众之类的,黎砚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
台上正要宣布下一场斗法的人时,忽然周身气温骤降,黎砚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仰头望向天空,忽然感觉脸颊上一阵冰凉传来,随即什么东西融化开来在脸上湿漉漉的。
下雪了。
天空中洋洋洒洒的下起了莹白的雪花,一开始只是米粒大小,后来便变成了鹅毛大雪,黎砚伸手去接,看着雪花落在苍白的手心上,大概是因为体温冰凉的缘故,还没有迅速融化。
清渊将他的手轻轻牵到自己身边,伸手覆上了那片雪花,看着雪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成水,随即抬了抬眸,温声道:不要碰这个,凉。
黎砚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
清渊眯眼笑了笑没有反驳,看起来不愿意与他多做争执。
快看啊!
那是什么!
人群中有人高声惊呼,只见有霜花缓缓在半空绽放浮动,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双白嫩玉足轻踮起脚尖立于霜花之上。
玉足的主人一袭雪衫,薄纱掩面,一双美眸里秋波流转,看人时顾盼生辉,再加上这令人不由屏息的奇景,让人一眼望去只会以为是九天仙女下凡一般。
阮玉岛主.....掌门位上的雪檀顿了顿,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冷声道:不对,是魔修。
来者不善。
这魔修孤身一人而来有何打算。
几个掌门人也识出了来人的身份,猛的冷下了语气。
黎砚注视着半空中的那道身影,唇角微勾。
清渊转头瞥了一眼他的神情,眸色晦暗不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灵蔻踏着霜花缓缓落地,瞥了一眼躁动不安的人群,随即将目光落在高台旁的坐席之上,最后视线落在那道轮椅上的身影上,轻声笑道:好热闹啊。
大胆魔修!你可知今日是论剑大会,岂是你这种魔物可以放肆的!
灵蔻视线一转,落在说话的方家主身上,语气阴沉:上次放过了你儿子,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
方家主脸色陡然一变,是你这魔物.....!
灵蔻却似懒得再与多言,环视四方后,最后落在坐席上某处,嘴角浮现出兴味的笑意,有趣有趣,你们正道人士不是自诩不与魔修同流合污吗怎么有人还和我们魔修结为道侣,啧啧,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此话一出如平地惊雷炸起,惊的在场人脸色陡变,面面相觑,似乎在找她话中的那所谓魔修,最后循着她的视线所及处望去,脸色渐渐变得惊疑不定,竟然是清霄宗的人。
黎砚坦然的接受着众人忌惮试探的视线,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
清渊的脸色阴沉似要掐出水来一般,瞳仁漆黑没有丝毫光亮,眼底似有暗色浮沉,他沉默片刻,嘴角微勾:何来魔修一说
灵蔻微微一笑,扬了扬下巴:你问问你旁边人便知道了。
众人见她笃定的态度,不由心思都有些微妙,如果清霄宗包庇私藏魔修,那么此事可不得了,要知道清霄宗作为修真大宗,打着的便是除魔卫道的名号,更应该以身作则,而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完全是自己砸自己招牌,不光是清霄宗,整个正派修真界都会颜面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