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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弦走过去抱着宫灯又摇又拽又扭,宫灯纹丝不动,假山那边也没反应。
青面大汗:你当这是游戏摇杆吗
哦豁,一个鬼还知道游戏摇杆呢!
江弦说:按照套路,开启暗道的机关不就该在这个宫灯上吗
青面一脸无语:那你晃了半天没反应,难道就不该摸摸上面有没有什么迷之突起之类的地方吗
对哦。江弦一拍脑门,开始在莲花座底部摸索,不一会就发现其中一片花瓣是可以活动的。
江弦将那瓣花瓣按下,假山后传来不大的一声石头摩擦地面的声音,江弦与青面相视一笑找到了!
阿飘再次朝假山后飘去,江弦想了想,从宫灯中取出烛台,跟了上去。
假山后露出一个一人多宽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兽口一般,借着夜色只能看见后面连着一条朝下的阶梯地一小部分,就像一条蜷缩在兽嘴中的长舌,令人心悸。
阿飘从洞口飘了进去,纯黑的环境中能看见他白色的身体微微泛着荧光,朦朦胧胧的一坨,江弦恍惚觉得它就像深海中的一只水母,竟也没那么可怕了。
但真要踏进去,江弦还是有些犹豫,如果这里真的是关押裴异的地方,即使再怎么隐蔽,郭淳翰也不会放心到不派任何人看守吧
可自己刚刚在这抠抠摸摸半天,要真有人在附近看守,肯定早就来阻止自己了。
难道是郭淳翰故意设下的陷阱
下去吧。青面看他迟疑不决,大概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道:裴异在里面,也没有埋伏和陷阱。
听见青面这样说,江弦才点点头举着烛台走了进去。
暗道中伸手不见五指,楼梯也有些陡峭,小小的烛台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看得出暗道并不高,江弦进去头顶与暗道顶部只差不到十厘米,如果是裴异的话,恐怕还得低着头才行。
暗道通向地底,有点潮湿,铺在四周的青石板上有些地方已经隐隐长出一些青苔。
阿飘的影子一直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像是个路标,虽然这只有一条狭窄的阶梯,但前方有光,总会让人心里感到轻松不少。
走了没多一会,阿飘原本朝下的身姿开始变为平面移动,江弦就知道已经到达底部了。
转过一个弯,前方拐角处终于透露出烛火的光芒。
江弦的脚步声在昏暗的甬道中响起,被寂静衬托的格外清晰。
初云裴异的声音从拐角后传来。
裴异!江弦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心情,顺着甬道跑了起来。
三两步跑过甬道,在尽头的密室中江弦终于见到了裴异。
甬道在密室正中,左边一半放着张桌子和条凳,桌上放着盏不甚明亮的油灯。
靠墙立着个拷问架,墙边放着各种拷问工具,皮鞭、老虎凳、烙铁什么的,很多他都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俨然是一个小型刑讯室。
而另一半则是一排紧密的铁栅栏,裴异此时就被关在里面,那个给他引路的阿飘和密室内另一个阿飘乖乖立在墙边。
江弦在看见那些阴森冰冷的器具时整颗心就像被挂上块大石头般猛地一沉,手里拿着的烛台咣一声掉在地上,蜡烛被摔成两截,灭了。
裴异,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江弦扑到栅栏上,栅栏上的铁条足有两指粗,又密集,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江弦寒毛直竖。
没有。裴异温柔地笑着,双手覆上他抓着栅栏的手:我没事。
江弦抓着栏杆晃了晃,又跑到一旁的小门边,抓着门上缠绕着并被一把大铁锁锁住的锁链使劲扯了几下:钥匙呢钥匙在哪我放你出来。
钥匙大概被看守带走了。裴异跟着他来到铁门边:我现在还不能出去,如果我真想走,这些栏杆也关不住我。
为什么不能出来江弦差点就喊起来了。
难道你想让我就这样和你逃走吗裴异说:玉枢国的事,你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吗
江弦:
裴异说得对,自己现在是玉枢皇子的身份,如果是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可以说走就走,可是现在什么都知道了,那又怎么能毫无压力地逃走呢
江弦红着眼借着微弱的亮光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被用刑的痕迹,又将手伸进去摸了摸他的脸,确定他的确没有被虐待后才松了口气。
地牢里湿气很重,带着股霉味,连个正经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角落胡乱扔着一堆稻草。
裴异身为一个皇子,就算东云帝在不待见他,也是从小锦衣玉食供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当初就该什么都不管跟着他一起走,要不是自己他怎么会受这份罪!
江弦又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番,鼻腔一酸,下一秒就像要哭了。
裴异连忙抓起他的手抬到唇边亲了亲:别自责,这不怪你,只不过暂时被关起来而已,他们不敢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决玉枢国的危机,这样以后我们才能安心一起离开不是吗你要是实在觉得对不起我,那就亲亲我吧,你亲我一下,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