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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文远,你不要进来!知道他大约是回来了,徐离偌的精神稍微恢复了些,他回来了就好。只是她清醒的时候唯留下这句话,她知道男子不能入产房这不吉利,不管怎样,她不要他进来。
迟恒在房门外紧握着拳头,阿偌每一声痛苦的喊声他就握紧一份,指尖又鲜血流出他也不在意,她疼他只想陪她一起疼。
两个小家伙折腾了半夜,直到过了三更天两个孩子才接连出生,之后徐离偌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阿偌,你终于醒了,你可吓坏我了!迟恒捧着她的脸,因为太过激动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刚好滴在她的脸颊上。
他满脸胡茬,眼周都是乌青色,身上也是侍卫的服饰,看起来是有几天没有梳洗了。徐离偌抓着他的手,时才发现他手上有干了血渍,而且掌心都是已经结痂的伤口,这个样子明显就是自己农伤的。她不忍苛责只好小声的安抚:别担心我,我没事,只是太累了,来,你也来休息下。
迟恒怎么也不愿休息,亲自喂了些清粥给她,依旧守在她床边不肯离开。
我们的孩子呢见他不提孩子,徐离偌有些担心忍不住问出口。
红英端温水进来的时候听到夫人的问话立即开心的回答:夫人放心,小少爷们都很好!
迟恒有些不悦,红英含笑放下水盆走了,小少爷们现在好看多了,不像刚出生那般皱巴巴的,她得去瞧瞧是不是又变了,徐夫人可是说一会一个样呢。
徐离偌也很着急,可是迟恒帮她擦拭的时候一直慢吞吞的,她只能出言埋怨:阿恒,我还没见他们呢,你不能这么偏心。
阿偌放心,若是偏心为夫也只偏爱你,那两个小家伙我也没见过!徐离偌闻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这人怎么像个孩子一样!不过她还是很感动,吴侬软语的相求,最终才让人把孩子带过来。
两个都是小公子,徐离偌抱了一个,奶娘把另一个交到迟恒手里,他刚收拾妥当颤抖的手不知该如何是好,徐离偌含笑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很是感慨。
一个月后李然抱着自家闺女上门,当场就把小郡主的婚姻大事给定了下来,理由竟是迟家大公子看到她的时候朝她笑了一下。
五年后迟家女儿出生,李然又二话不说把他们家儿子的婚事给定了下来,这次的缘由是他们三岁的小郡王从来不会笑的,可他看到迟家姑娘竟然笑了。徐离偌很是无奈,不过两个人也商议好了:若是孩子们真的有意他们绝不拦着,若是无意她们也绝不强加干涉。
十年时间,迟恒从一个侍卫到现在的兵部侍郎,可谓平步青云,这其中有友人的帮衬自然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努力,从前他不爱读书自从参加了武科举之后多少次彻夜苦读,勤学兵法、谋略,不然怎会脱颖而出。
现在他们也搬离了原来的住处,住在如今的迟府里,里面的装饰都是按徐离偌的喜好来的,还有许多是迟恒与她共同规划的,很是符合两人的想心意。
徐离偌在家相夫教子,跟京中的女眷们来往送迎,裳裳花喝喝茶,顺带帮徐家介绍点生意,她这个醋娘子的名声可是越来越响了,就连皇后娘娘召见都唤她一声醋娘子呢!
徐家人做生意朴实,酿出来的醋味道纯正,自然生意火爆,还被皇上夸赞过呢,所以徐家的铺子越做越大,如今雇佣的长工就有二三十人,兄长显然就是一个大东家,加上有怡然公主这个活招牌,徐记醋坊可成了难得的热闹之处。
娘亲,娘亲,哥哥们欺负我。五岁的迟潇潇拿着毛笔来告状,见到来人徐离偌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把她唤到身边来。
哪个哥哥欺负你这个小丫头可比她两个哥哥磨人多了,看她这样子也不像被欺负了,反而像欺负了别人似的。
迟潇潇举了举手中还沾着墨色的毛笔,很是委屈的告状:两个哥哥都欺负我,先生教的字我明明都写好了,他们非让我重写一遍。
这下徐离偌明白过来了,迟恒对两个儿子要求很高,偏偏儿子们聪慧总能完成他的要求,这标准就一长再长,而这个小丫头呢正是贪玩的时候,迟恒对她很是宠溺,这标准啊是一降再降,这不今天哥哥们辅助她学习,她就吃不消了。
徐离偌可不许她这样,现在京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是琴棋书画都从小开始培养,现在练字正是好时候,她刚要开口迟潇潇就从她怀里挣脱,她看到桌子上有个稀奇的东西,放下笔就去拿了,好巧不巧笔尖的墨色刚好沾染在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衣服上。
潇潇,东西不能随便放,你看看新做的衣服都弄脏了。徐离偌压着怒火给她讲道理,可是小家伙看到新玩具压根不理睬她。这下她可怒了,玩具也是她准备的,本来是想送给她的,现在不想送了,想着她就把潇潇手里的布偶兔子拿了过来。
心爱的东西被抢,迟潇潇有些生气,可是娘亲抢的她也无可奈何,远远的看到父亲回来,她甩着小胳膊小腿跑了过去:爹爹,娘亲也欺负潇潇。
徐离偌看她这个样子指了指身后的衣服:看,你家女儿的手笔,哎,我辛辛苦苦缝制的半个月,就差最后几针了!告状啊,谁不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