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好端端吐什么啊！”明春有点不满，他吃得满嘴流油，眼看着自己盘子里根本就不够吃，鬼鬼竟然在他面前把这些好吃的肉一下子全部吐了出来？
    “指甲！”鬼鬼从桌子下面抬起头，刚才吃得面色红润的她这个时候已经吐得脸色苍白，虚弱无力地盯着那块我夹给她看地红烧肉，鬼鬼有气无力。
    “那个是女人的指甲，女人的指甲上才会有这种水钻！”鬼鬼喝了口水，拍拍胸口，心有余悸。
    “女人用的水钻？”我就算脑袋再不好用这个时候也明白鬼鬼话里面的的意思了，这个味道很不一样的肉明显并不是什么好肉。我所认为的猪小尾巴也很可能是一个女人的手指。
    真香啊！此时扑面而来的肉味我闻着简直就是一阵阵恶臭，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刚才吃的是人肉吧。
    明春也停下了疯狂进食的动作，看着眼前还剩下一小点的肉细细端详起来。
    “不对啊沈兴，这其他肉上面还老老实实长猪毛的。要是照着你的说法，人，能长那玩意儿啊？”嗤笑一声，明春打量我的眼神带着大惊小怪的嘲笑。
    鬼鬼狠狠瞪了一眼明春，“你个虎拉吧唧的！没脑子啊！”
    我转头看了看周围，似乎并没有人觉得刚才鬼鬼的呕吐是什么大事。这要是放在正常的饭店里，早就应该引起围观了。
    旁边桌子大哥坐的不远，我心里想了想，端着桌子上没有动过的果盘走了过去。“大哥，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妹吃油腻的不习惯，影响你吃饭了。”
    我陪着笑脸，旁边那个大哥似乎吃得正欢，并没有和我多计较什么。
    他见我说完话还没走，也抬起了一张脸。油腻腻的面庞上覆盖着一层红烧肉的油，大哥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赞许。
    “像你这样懂礼貌的后生不多了啊，没事的。这个饭店过来吃招牌菜的，哪一个不会吐一下，可是这生理反应归生理反应，招牌菜的滋味，习惯了，那是一个美啊！”
    大哥声音不小，周围几个看起来并不认识的食客纷纷附和。
    “是啊，我们都习惯了。”
    “没关系啦，服务员扫地快！好东西，也得有福份吃！”
    ……
    这里情况和我想的不一样，这里吃饭的客人似乎都十分的赞同在饭店吃饭呕吐的事情，并且把这现象当作“没有福份”？
    回到我们的桌子，我发现鬼鬼和明春也不说话了。尤其是明春，心虚的很，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沈兴，我真没想到还有这一层。万一，万一他们是混着炒菜的……”刚才我不在，鬼鬼应该也给明春这个呆货说明白了什么是女人指甲上的水钻。
    我叹了一口气，“走吧。”
    响起昨晚赵研的电话，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心头突突直跳。直觉告诉我直接离开这个饭店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在这里纠缠下去，搞不好脱身不了。
    刚走出店门，天色就阴沉下来，我心头更加不舒服了。说不清楚的感觉，但是就是不舒服。
    鬼鬼欲言又止，看了我好久。还是凑到我的耳朵旁边轻声道：“我们去后厨看看吧，我觉得，这个女人，万一还活着。”
    鬼鬼在念书的时候似乎是学的医，她自己对于这种指骨的状况是再清晰不过了。刚才研究完那个红烧的指骨，她就发现了这个指骨十分新鲜，所以和我说要不要去后厨看一看。
    我有些意动，虽然怕麻烦是怕麻烦，但是我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个里里外外都十分奇怪的饭店究竟有什么猫腻。
    “嗯，救人一命比什么都大。明春，你想去吗？”
    这个时候明春倒是犹豫了，看着我和鬼鬼的目光畏畏缩缩。
    “我觉得不应该去，昨天晚上我去买烟，其实就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我一路跟过去，发现自己的脚上全都是血，拖着脚步绕了好久才敢去旅店找你们。”
    明春这么一说我就明白昨天晚上在旅店里面听到那个拖着的声音是什么了，原来是他在拖着脚步走路。
    “去看看吧，她，真的很大可能还存活。”鬼鬼看到3犹豫，一下子焦急起来。
    “那就去吧。”我看到明春的神色松动，心里觉得鬼鬼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带着两个人，我若无其事绕了这个大饭店一圈，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饭店的后厨和这个镇子的发展程度并不匹配，我们并不能够从外面判断这个饭店的厨房究竟在哪里。
    “我去问问洗手间。”仿佛没头的苍蝇一样转了许久，鬼鬼停下脚步，开口道。
    我摸了摸下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一般来说，小饭店的厨房排水和厕所排水都是建造到了一起的，只要摸清楚厕所基本十有八九就知道厨房在哪了。
    顺着没好气的女服务员的指路，我和明春悄悄跟在了鬼鬼身后。果然这个饭店的厨房十分隐秘，我们几乎走到了像是半个地窖的地方才隐隐约约听到锅铲和锅相互碰撞的声音。
    和明春对视一眼，我们两人猫着身子就走到厨房边上那个砌墙没有砌到的小窗偷偷看。
    这个饭店的厨房和我进来之前预想的血腥场面并不一样，一切井井有条，就像是一个饭店的普通后厨一样。可刚才我们在那个红烧猪尾巴里面确确实实吃到了女人的小手指……
    “沈兴，那个门。”我耳边传来一阵热气，是明春在我耳朵旁边说话。
    我的目光顺着她的话落到厨房角落那个看起来特别奇怪的门上，门是铁做的，亮光闪闪，在外面也落了一把巨大的锁。难道我们吃到的人肉和这个门有什么关联么?
    好巧不巧，这个门突然之间就从里面打开了。我仔细看去才发现外面那个门锁实际上就是一个摆设，常理来说，这个门锁根本就是锁不上的。
    门里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手里端着一盆颜色鲜红的肉，他走到厨师身边，厨师低头看他，可脸色却是狂热和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