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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木归山这十几年的所作所为都查出来,递给我,尽快。岁晚长叹一口气,说道,又改口,三天之内递给我。
    南冉与娄安面面相觑:这木归山,是谁竟然让皇帝去专门调查他的消息,是敌国探子
    他是我的,一个故人。岁晚说。
    故人娄安恍然大悟:难怪,以前我们在苟利国苟且偷生的时候,他就给我们送粮食了,是看在陛下面子上啊。
    岁晚一时间五味杂陈。
    岁晚与南冉一手建立的归一门快极了,第二天就将木归山的生平递了上来。
    二十岁以前的资料少的出奇,不过归一门建立的时间还短,找不到以前的东西也是正常的。
    岁晚慢慢翻过下一页,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终于在她眼前展开,木归山的人生也在她面前铺展开。
    从一个木家无所事事的少当家,到如今赫赫大名的木老爷,他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原本骄纵的少年被磨去了一身反骨,学会了低头,学会了虚以委蛇。
    他父亲的知识在后来越做越大的时候慢慢不够用了,他只能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得头破血流,辛辛苦苦让木家在长河流域慢慢有了名声。
    后来,他一直在找一个姑娘,找了许久,几年后他终于不找了,他开始往苟利国送粮食,开始的时候他家业还小,粮食并不多但岁晚记得,当时的她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士兵们饿的开始啃树皮,那并不多的粮食,帮助她渡过了一劫。
    后来,他家业渐大,岁晚的军队也渐大,他的赠粮不过是其中一份,那些吸血虫一样的商会们不择手段想要从岁晚身上吸取好处,让岁晚对所有商会都没了好印象。
    直到一年半以前,不知道燕麟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抓去了木归山,想要知道岁晚的下落。刚好这个时候,娄安的军队带队碾平了燕麟的皇城。
    木归山只被关押了两天一夜,这两天一夜以后,木归山从此走路都一瘸一拐。
    经历了诸多磨难,商会打压、军|队|镇|压、牢狱之灾,木归山却仍旧干净的如同当年那个少年,善良一如往昔。
    怎么了南冉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岁晚对着桌子上的的东西怔怔出神,他以为是什么为难的奏折,随手拿起来看。
    三两下看完后,南冉也忍不称赞:这小子是个纯爷们儿!
    不知怎么的,岁晚突然就笑了起来:要是你早个十几年看到他,他是你最讨厌的那种人。
    靠着家里的浪荡子南冉想了一想,不像啊。
    他不仅是个靠着家室的浪荡子,还是个只会追着姑娘走的小色胚,那个小小的本源镇就是他所能见到的最大的世界,不自知的愚蠢和自大,但那点愚蠢和自大,却可爱的紧。
    岁晚当时只觉得他有时候很烦,但他对自己掏心掏肺,又不好言辞拒绝,反而是独未还,当时就笑起来,满口的这小子有趣,是个有趣的。
    你现在还年少,向往的是天高任鸟飞,等你经历多了,你就知道,有一个人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所有都捧到你面前,有多难得了。独未还如此说道。
    岁晚这时候莫名有些恍然,这十几年,她见过很多人,木归山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心仪她的,不说一百,也有几十个。
    风度翩翩的皇家公子,稳重可靠的将军,油嘴滑舌的商贾,乃至于双手奉上皇位的帝王,但岁晚都不为所动,她以为是为了自己的誓言。
    可现在想想,不过是没有心动而已,哪来的那么多理由。
    在最年轻的时候,就经历过最为真挚的感情,那份感情真挚得,时光只能将它雕琢的更晶莹剔透,而其他人这么多年后,都有妻有子,甚至妻妾成群的,哪怕他们嘴上说着爱,又有几分可信
    岁晚一直以为自己并不需要感情,但这一刻,她从来没有动过的心,突然轻轻的,轻轻的跳了一下。
    退朝后让木归山来见我。岁晚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木归山被带到皇宫的时候,表面上依旧镇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扑通扑通得都快要跳出喉咙了。
    他没来过皇宫,只能跟着宫女的脚步,但宫女的步子有点快,他拖着伤腿跟的有些困难,走到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
    岁晚穿上了白衣,等在御花园里,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着风景,余光看到木归山的狼狈,脸色不着痕迹的一沉,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宫女。
    木归山也看到了岁晚,连忙深吸一口气,就要跪下去:草民
    岁晚却快步上前,托住他的手腕:木归山。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陛下。木归山浑身一颤,低着头不敢看她。
    多年来的巧舌如簧如今仿佛失去了作用,在这人面前,他永远是当年那个赤诚而热烈的少年,他并非是不敢抬头见天颜,他只是怕,一旦看到这人的面容,他眼里不加掩饰的灼热会吓到她。
    他老了,已经过了能够赤|裸|裸表达自己的爱意,不加掩饰的追求心仪女子的年纪了。
    一只手却伸向前,放在他下颏上,用力让他抬头。二人僵持半天,木归山死命不敢抬头,岁晚多年征战,并非什么柔弱女子,也不至于拿他没没办法,可她或许心里也有些异样,不愿强迫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