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理着她的长发，温柔的说，“牧恩，我认真的，我们过两个人简单的日子好不好？”
    那时，她笑着告诉他，“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爸给我存了一笔钱，我永远都是包养你的小富婆。”
    那时，他宠溺的笑着，“好，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小富婆。”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顾继臣猜到了她有私人账户吧？所以他可以在她死后调查，轻易的通过死亡申请将她的账户转账之后销户。
    方牧恩无力的靠着椅子，现在怎么办？
    身无分文，一无所有，她要如何将妈从精神病院里接出来？
    她不相信顾继臣，顾继臣既然可以狠得下心杀她，绝对不可能好好的照顾妈，更何况还有一直狠妈狠她们母女到了骨子里的柳家母女二人。
    精神病院那种地方是人待的地方吗？
    柳家母女还不知道会想出多少恶毒的办法折磨现在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妈。
    一想到过去她们和柳家母女的恩怨，妈带着她捉奸，哥挡在门口不准柳家母女进门，还有无数次的争夺吵闹纠纷，她们恨毒了对方，对方也恨毒了她们。
    现在，她一闭眼就仿佛能看到妈在精神病院里被人虐待毒打的画面，可是她除了一腔的愤恨之外却想不出一点办法。
    她好想妈，好想好想，好想见妈一面，告诉她她还活着，很好，让妈不要担心。
    可是妈所在的精神病院加护病房以防止记者骚扰的理由被严格看管起来了，除了顾继臣和柳家母女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近。
    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将方牧恩团团包围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被抛弃在了大海深处，整个人透不过气来，快要死了一样。
    酒店的娱乐大堂内，方牧恩坐在高脚椅上点了一杯长岛冰茶，她本身就没有带什么衣服，只是觉得心空空荡荡难受的很想出来透一口气，所以一件简单的吊带睡衣披了一件长外套就出来了。
    接连三杯下肚，四十多度的酒，方牧恩很快便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而这便是她想要的效果，她现在整颗心，整个人都很乱，眼前的路一片黑暗，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顾董，这边请。”高胖的男人亲自到门口迎接这位励城最年轻有为的董事长，顾继臣，卑躬屈膝的领路。
    顾继臣保持着君子如韧竹的儒雅之风跟着高胖男人的身后。
    从大堂走过，顾继臣习惯性的环视四周打量情况，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一个人坐着，手里端着一杯长岛冰茶，细细打量的女人。
    女子端着茶杯的手，小手指微微翘起，另一只手将杯上的柠檬片放进嘴里，皱眉吐了出来。
    那秀眉间淡淡的不悦，那眼神中深深的悲伤，那嘴角若有若无的自嘲，都像极了他第一次看见的方牧恩。
    也是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点了一杯长岛冰茶，顽皮的将柠檬放进嘴里，然后戏谑的说，原来真的很酸。
    “顾总？”高胖的男人见顾继臣停在原地，没有跟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领神会的说，“顾总，如果你喜欢这个女人，我可以……”
    “王总说笑了。”顾继臣收回视线，客套的笑着说，“我们还是上去谈生意吧。”
    “好好。”王总点头哈腰的说完，继续在前面领路，同时不着痕迹的对自己的秘书刘恒使了一个眼色，刘恒心领神会的开始打听方牧恩的消息和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