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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亭石听着有些不对,翟聿东和高晁好像不仅认识,还挺熟的,高晁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对大佬的畏惧,甚至像是在跟很熟悉的人聊天。
翟聿东挑挑嘴角:过来。
高晁推开一脸懵逼的薛亭石走到翟聿东身边,眉心皱出一道沟壑,眼眶鼻尖发红,额头被撞出一个肿块,脸颊还留着一道手印,身上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紧抿的嘴唇挂着几分受了欺辱的委屈。
翟聿东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眯起眼睛左右看了看:薛二少手劲儿挺大的,倒不像是经常嗑药的人。
薛亭石就算脑残眼瞎,这会儿也看出二人关系不一般,他后知后觉地想到,当初高晁被翟聿东带走,如今却活得比以前滋润一万倍,这其中的缘由不难猜测。
只是他之前怎么也无法相信,翟聿东这样一个洁癖,会对一个钙片演员感兴趣,竟肯将人留在身边。
薛亭石后背凉飕飕的,硬着头皮说:东哥,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如果知道的话绝对不会碰他的。
翟聿东瞄一眼他,薛亭石差点给自己一巴掌,他明明就碰了程觅,还不止一次,说这话不是往枪口上怼吗。事到如今,他只能把他哥搬出来给自己挡一挡。
我哥前几天还说,有时间要请东哥一起吃饭呢。薛亭石被翟聿东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勉强陪着笑脸,心里破口大骂,这个变态放着一整个后宫只拿来看,老子替你给他们去去火,你还得感谢老子呢。
他随便说了几句暗示翟聿东不能动他的话,就想告别离开,然而走出过道的一刻才发现,翟聿东的人已经把这里堵住了。
薛亭石脸色发白:东哥
翟聿东的怒气向来是不动声色的,他依旧是那副春风拂面笑面桃花的样子,下巴朝对面一点,薛亭石便被黑衣人推进了安全通道。
薛亭石被按在地上,只能大声求饶。翟聿东走过去笑道:薛先生实在是太忙了,忙得没时间管教弟弟。既然今天在这里遇到了,那我就替他管教一下二少,算是感谢他这么久以来对我哥的支持。
薛亭石两腿发软,但四肢都被人踩住,完全挣脱不得:东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以后我不敢了,我明天就离开P城,再也不回来了。
翟聿东眼神十分和善:薛二少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
薛亭石止不住地发抖,不知道翟聿东想要干什么。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根金属球棒,翟聿东拿在手里掂了掂,感觉还挺趁手的。他在这边优哉游哉地挥动球棒,一名黑衣人熟练地把一块布塞进了薛亭石的嘴里。
薛亭石瞪大眼睛,眼球都要凸出来,死鱼一样扑腾,呜呜咽咽不知濒死求饶还是崩溃大骂。
翟聿东冲他淡然一哂:自己身上的零件都管不住,那不要也罢。
话音未落,球棒已经落了下去,正击中薛亭石两腿之间。他身体猛地一绷,神经分崩离析,即使口中被堵得毫无缝隙,还是爆发出一阵阵惨烈沉闷的呜咽。
高晁站在门外,隔着细细一条窗子,看到薛亭石脸上布满冷汗,头发湿漉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眼神从绝望到溃散,一声声堵不住的撕裂惨叫令人胆寒。他实在看不下去,挪动脚步走出过道靠在墙上。
衣冠禽兽跟在他身边,低声问:全先生怎么样,需要医生吗
高晁摇摇头:我没事,就是被撞得有点头晕。
沉默几秒后,衣冠禽兽忽然说:翟先生很久没有对人亲自动手了。
高晁怔了怔,低头想了想,说:那个,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
衣冠禽兽浅笑:林朗。
高晁点点头,这时翟聿东从安全通道出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袖口,人还是那么衣冠楚楚、一丝不苟,只是周身的寒意尚未消退,让人有点不敢靠近。
他虽然是离开了,但通道里的惨烈还没有停止。他给属下的吩咐是给薛亭石留条命,其他就无所谓了。
翟聿东一言不发地走了,高晁赶紧跟在身后。二人回到房间,翟聿东在沙发上坐下,示意高晁坐过来。
高晁在他身边坐下,翟聿东摸了摸他的头发:伤到哪了
高晁指了指额头:真没什么事。
怎么算有事翟聿东问,把你上了吗
高晁:我意思是
翟聿东:他摸你哪了
高晁无语:当时那么紧张,我哪记得他都摸过哪里。
翟聿东指了指浴室,高晁无奈地走过去,放了一缸热水跳进去坐好,翟聿东又一次戴着橡胶手套要给他洗澡。每到这种时候高晁就觉得自己像是梆梆,等待主人刷毛。
虽然翟聿东表面看起来没什么情绪,但高晁通过他手里的刷子在皮肤上留下的一道道火辣辣的痕迹,判断出他心情很糟糕。
高晁忍着疼,看着翟聿东说:咱们能换个方法去污吗
翟聿东停下动作看着他,高晁起身坐在浴缸边,指了指指男针:他还摸这来着。
翟聿东太阳穴的血管跳动很明显,高晁急忙说:我被他抓得很疼,你给我吹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