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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高晁拉着他匆匆往商场门口跑去。
韩御泽跟在后面,两人一路跑出去,高晁才停下脚步,回头哈哈大笑,然后把蛋筒塞进嘴里,把完整的那个递给他:吃吧,我请客。骄傲死我了,可得好好叉会腰。
韩御泽接过甜筒,脸上精心修饰的假笑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僵硬的、不熟练的、无法操控的笑容,像个在人生中摸不到边际的少年,突然触摸到未知却有趣的新鲜事物,愚蠢而快乐着。
他把甜筒递过去,高晁意会地舔了一口:走了,回家。
两人牵着手去取车,回去的路上,韩御泽说:以后我们每个周末都来看电影吧。
高晁敲着大腿,点头说:好啊,我很喜欢看电影。
韩御泽淡淡地笑了,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住高晁多动症似的手:我也挺喜欢的。
炎热的夏末秋初,凝固的风,黏腻的雨,日子变得安静而缓慢,仿佛一眼望不到头的河流,不知要奔涌汇入到哪里。在又一场暴雨终于降低了温度的时候,警方在郊外的某处小屋里发现一具尸体。
徐队把韩御泽叫过去,让他辨认一下,死者是否就是之前跟踪绑架并伤害高晁的那个异装癖杀手。
韩御泽蹲下去查看死者面容,说实话有点认不出了。这个人被关在生锈的铁笼子里,经过整个夏日的囚禁,头发比那时候长了很多,乱糟糟脏兮兮的,身上衣不蔽体,暴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些已经发炎化脓,开始腐坏。
他的身体枯瘦如柴,肋骨几乎要从皮肤下穿出来。韩御泽带着手套,抓起死者的手看了看,他的指甲又长又黄,咬得十分残破,指甲里还残留着漆黑的血迹,在被关着的期间,一定没有人给他修剪过指甲。
韩御泽的眉头不自觉地缩紧,起身的一刻却已恢复一贯的云淡风轻:是他没错。
徐队表情凝重:lsquo;黑暗天使rsquo;的确存在,他复制了同样的手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这个本该接受法律制裁的人活活折磨死了。
一想到存在这样一个可怕的连环杀手,徐队顿时上火了。韩御泽却没什么表现,仿佛印证这样一个人是否存在已经无关紧要。他摘掉手套,走出警戒线,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犯罪现场。
徐队叫住他说:你急什么啊,不跟我一起回局里吗
韩御泽笑了笑,说他就不去了,还要回家陪女朋友。在上车的时候,他停下来对徐队说:我想退出了。
徐队手里的烟一抖,火星子烧到手指:艹!你认真的吗,为什么这么突然
对韩御泽来说,其实并不突然,他现在内心很平静,他觉得自己不再需要去探究同类的行为模式和心理了。
韩御泽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想有更多的时间享受生活,随后钻进车里绝尘而去。路上他给高晁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干什么。
高晁在家清理马厩呢,接起电话说:我在辛勤劳动,挥洒汗水。是不是想我了,我身上的味道可是十分迷人。
听筒里传来韩御泽低沉的笑声:我们搬回市区吧,以后什么时候想来牧场再过来。
高晁丢下铁锨就往别墅跑,宛如得到姑姑允许可以离开古墓的小杨过:这样逛街看电影出去玩也没那么麻烦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终于不用铲屎了,未来充满花香!
他欢快地跑进别墅去了卧室,打开两人的衣柜,把需要带走的叠起来装进行李箱里拿到一楼,又回去把那些口红全都装好,提着小口袋去书房收拾韩御泽的书和文件。
他压下把手推开门,被一双视线攫住,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转椅上坐着一个陌生人,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穿着黑色的衣服,晃了晃手里的文件:看上去,有人正在找我。
那些都是高晁之前看过的,令他怀疑有个以模仿的手法专门虐杀连环杀手的杀手的文件。他舔了舔嘴唇,摇头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在这里干活的。你是谁啊
陌生男人丢开文件,绕过桌子走过来。高晁感觉不妙,丢下小口袋转身就跑。
统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高晁一边跑一边呼叫系统。
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就跑吧。系统也是很慌张,攻略值还特么没满呢。
高晁差点滚下楼梯,急奔向厨房想找个武器防身。但对方的体力和速度显然在他之上,而且有着捕食者的从容,一把将他按在了料理台上。
高晁反射性地想要呼救,刀刃立时扎在他的眼前,发出冰冷坚硬的声音。
男人压着他,贴近他的耳朵,用含着笑意的声音说:嘘让我想想,要从哪开始。
高晁的痛觉被屏蔽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就是心挺累的。系统说:小炒晁啊,你可要坚持住啊。
高晁准备生气:为什么老有人想neng死我
系统做思考状:嘶难道是你长得特别欠揍
高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屏住呼吸,憋死自己,跟你这个塑料计算器彻底分手。